第四章舊怨(10)


    張文鐸在兩天後的夜裏十點,接到了陸小溪的電話。張文鐸以為會去茶樓聊接下來的計劃,陸小溪卻將張文鐸約到了飯店。張文鐸到的時候,陸小溪已經到了,陸小溪仍舊是點了一桌子的飯菜,且有諸多名貴食材,張文鐸看著滿桌子的酒菜,問:“點這麽多?還有人嘛?”


    陸小溪搖了搖頭,說:“就我們倆。”


    張文鐸又問:“那點這麽多幹嘛?”


    陸小溪笑了笑,說:“最近你為了我爸的事,又是挨打又是被拘留的,辛苦了,犒勞你一下,也向你表示感謝。”


    張文鐸說:“你爸的事,不就是你的事嘛?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跟我還客氣。”


    陸小溪笑了笑,說:“我們,……還隻是朋友,感謝是應該的。”


    張文鐸覺得陸小溪今天的神情舉止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酒之後,問:“我能看那幾段視頻嘛?”


    陸小溪點了點頭,說:“爸同意了,但必須在我在場的情況下,用我的電腦看,並且你不準拷貝。”


    張文鐸點了點頭,說:“明白。”喝了口酒,又問:“你爸和那個劉遠商量的咋樣了?”


    陸小溪說:“爸和那個劉遠通了電話,具體聊什麽不知道,爸跟我說劉遠那邊也在著急,也想著要盡可能的消滅當年走私的各種證據。”


    張文鐸說:“那兩個人也就有合作的可能了。”


    陸小溪說:“應該是吧。”


    張文鐸說:“依你們陸家的勢力,再加上劉遠的勢力,在市裏,甚至在省裏都有影響力,你們兩大家族聯合,事情應該會好辦。”


    陸小溪說:“但願如此吧。”


    張文鐸說:“就怕還有意外,……在樓裏搶u盤的那夥人是外國人,他們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們的人,一直隱藏在幕後,u盤裏或許也有他的犯罪證據,這個人才是最可怕的。”


    陸小溪放下酒杯,頗為鄭重地說:“張文鐸,我再問你一遍,你老老實實的迴答我,你在u盤這件事上,跟我說的都是實話嘛?”


    張文鐸見陸小溪嚴肅下來,也有些緊張,思忖一番,說:“當然是實話了,那個u盤裏的視頻,跟我又沒有關係,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陸小溪又問:“你真的不知道那個u盤在哪兒?”


    張文鐸說:“不知道,我都跟你說過了,當時情況很亂,我就顧著逃命和救人了,……你又問這個問題,你還不信我?”


    陸小溪笑了笑,沒有迴答,而是給張文鐸夾菜,還舉起酒杯,張文鐸與陸小溪碰杯,二人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說:“我信,……是爸還有懷疑。爸跟我說,背叛和信任就像天秤的兩端,感情、利益、時間等都是砝碼,有了足夠的砝碼,天秤可以向任何一端傾斜。”


    張文鐸思忖良久,不知該如何應答,便也給陸小溪夾菜,張文鐸見陸小溪始終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覺得陸小溪是為她爸的事憂心,便不住地安慰,同時也想著要怎樣推進他下一步的計劃,二人各懷心事的吃完飯。從飯店出來後,司機兼保鏢阿強將車開到路邊停下,陸小溪說:“我還得迴公司一趟,剛接了條信息,國外的業務出了點緊急狀況,得和國外的客戶開個視頻會議,就不送你了。”


    張文鐸點了點頭,待陸小溪車輛離去之後,一輛出租車在張文鐸身前停下,張文鐸上車,坐在了副駕駛位置。出租車從飯店門口駛離,在主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駛入一條小巷,張文鐸看了看周圍的景物,問:“你走的這是哪兒條路啊?怎麽不走平安路?這麽走有點繞吧?”


    司機說:“我剛從平安路那邊過來,那邊有肇事,大貨車翻了,貨撒了一地,還壓了一輛轎車,公安消防全到了,路都堵死了,走這條路能快些。”


    張文鐸未發現疑點,也就沒再多問,司機在一處工地的外牆處緩緩停車,說:“我下車方便一些啊!”說完便拉開車門下車。


    張文鐸坐在副駕駛位置,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正想著陸小溪今晚神色異常的事情,瞥見有個人影出現在副駕駛門前並站住,張文鐸剛想打量來人,就被東西頂住了頭。張文鐸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判斷自己應該是被槍頂住了頭,持槍人帶著頭套。


    張文鐸說:“兄弟,這是幹嘛?要錢我給你,犯不著用槍?”


    張文鐸清楚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能用槍指著自己,肯定不是搶劫那麽簡單,正想著該怎樣逃脫之時,身後的車門被打開,又有一人上車,張文鐸感到脖頸處一陣冰涼,當即判斷是被人注射了某種液體,之後就覺得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身體也不聽使喚。張文鐸殘存的意識告訴他,危險已經來臨,將要麵對的,可能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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