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人家的身體人家做主,設了三道關卡,也是挑選喜歡的人的一種方法,也不能算是違規。


    可是如果她是個花魁,傾國傾城花容月貌,用這種方式來從眾多追求者中挑選心儀的人,倒是情有可原,偏偏她沒人挑沒人選,還設出這個東西來,是不是有點做作?


    當然這話牛皋是不能說出口的,那太傷人了,他雖然是個莽夫,但還是很懂得體諒人的,於是擺擺手轉身就走。


    “站住。”


    牛皋迴過身望著她。


    久美子說道:“你不是過了三關嗎?怎麽?是過來故意調戲我的嗎?過了三關又不上床。”


    牛皋大驚。


    他剛才隻是賭一口氣,沒想到賭了之後的後果,於是說道:“不好意思,我是陪他們來的,而且我剛才喝了很多酒,這不符合規矩。”


    “沒關係,今天不行明天,明天你來就行了。”


    “明天?明天我真的有事。”


    “那你就是故意來戲弄我的,這個恐怕不符合規矩吧?你是哪個軍隊的?你們的上司是誰?我要去舉報你。”


    牛皋笑了笑:“我的上司你可能見不到。”


    牛皋是中軍都統製,他上麵唯一的上司就是皇帝,連樞密使都算不上是他的上司,所以他才說久美子舉報不了,因為她見不了皇帝。


    久美子說道:“今天你戲弄了我,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便我見不了你上司,我會找樊聰或者知州大人,我想他們會幫我把你找出來的,不管你是誰。


    要麽你今天或者明天跟我上床,要麽你就等著軍法從事。


    其實我不是看上你了,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你,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不過你過了三關,我得兌現諾言陪你睡一覺,實話跟你說,我還是處女,便宜你了。”


    牛皋很是尷尬,說道:“對不起姑娘,先前是我考慮不周,我要向你道歉,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行嗎?”


    久美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覆水難收,做了的事怎麽可能不算,如果你要誠心道歉,行,你跪下磕三個響頭,算是你戲弄我的賠償,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否則這件事沒完,我一定會據理力爭,一直到有個公平的結果為止,哪怕鬧到皇帝那去在所不惜。”


    久美子真的是堵了一口氣,都快三個月了,沒有一個男人跟她上床,剛開始很焦急,最後很絕望,到了後來自暴自棄,反而滋生了報複。


    既然你們挑我,那我也挑你們,我久美子可不是男人都可以上床的,於是她這才整出了這三道關。


    當然今天是第一次有人來嚐試這三道關,唯一能夠三道關全過的是這黑大個。


    這黑大個看樣子是他們的頭,到底是什麽樣的級別的官,久美子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個小官吧,不然和州的知州和大將軍樊聰應該會陪著的。


    既然是小官,久美子也就不在意了。


    聽了牛皋的這番話之後,她更是生氣,認為自己又一次被戲弄了,看不上找,一言不發轉身就走,這些她都是可以接受,畢竟喜歡不喜歡都是個人的事。


    人家不喜歡自己,強扭的瓜也不甜,自己也不在意,畢竟自己也有不喜歡的人,可是這黑大個明明已經出手過了自己設的三道關卡,卻不跟自己上床,這擺明了是一種惡意的戲弄。


    頓時把她無名火就給調起來了,既然你要鬥,好,那就好好鬥一鬥,出出這口惡氣,這差不多三個月以來她一直憋在心頭的怨氣和委屈,這一刻全都發泄在了這件事上。


    牛皋傻眼了,怎麽看這女子的架勢顯然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這事真的那麽重要嗎?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理解了,這女人隻怕是物極必反,被冷落久了引起了強大的逆反心理。


    而這個時候自己又明明過了關卻不跟她過夜,這種戲弄比別人更強烈,因此發怒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牛皋隻好以退為進,想拖一天再說,想想主意。


    於是說道:“好,那我明天來行嗎?今天喝了酒。”


    “不行,剛才你要答應我就認可了,現在我怕你跑了,你得留下一個抵押。”


    牛皋便掏出自己的銀袋子,啪的拍在桌上,說道:“這裏有些黃金和銀子,做抵押可好?”


    久美子搖頭:“誰稀罕你的錢。”


    “那你要什麽?”


    久美子一指他的腰間:“你的腰帶不錯,就拿它來做抵押吧。”


    剛才牛皋撩衣袍取錢袋的時候,露出了藏在裏麵的那根金腰帶,那可是皇帝趙桓賞賜給他的,他一直都貼身帶著,那是榮耀。


    牛皋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猶豫片刻說道:“能不能換點別的?這東西對我很重要,萬一丟了……”


    “丟了我把腦袋賠給你,可以了吧,我拿過來自己係到腰上,除非把我殺了,這腰帶不會丟。


    你給不給吧?你不給那好,咱們就去見樊聰將軍,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推三阻四的黑大個到底是誰的手下?”


    說著一把抓住了牛皋的手,便要帶他去樊聰那理論去。


    牛皋這時候哪敢去見樊聰,畢竟他沒道理戲弄了人家,而這個計劃涉及到的女人,那皇帝的旨意說的很清楚,可是要絕對保護的,因為涉及到大宋添丁加口的事。


    牛皋隻好無可奈何的把腰間那條金腰帶取了下來,遞給久美子,再三叮囑道:“這東西你可千萬別弄丟了,否則我可沒法交代。”


    久美子也不理他,將那腰帶直接貼身係在腰間,又拍了拍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吧,行,我等你到明天,如果明天的子夜過了之後你還沒來,我就拿這條腰帶去找樊聰將軍和知州大人。


    你有這樣的一條腰帶,想必不是普通的,一定能查出來的,所以千萬不要再戲弄我,我可是有底線的。”


    牛皋嗯了一聲,灰溜溜的帶人走了。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牛皋點了一桌酒席,叫幾個兄弟一起吃酒。


    牛皋本來就出身農民,沒什麽架子,平時喜歡跟士兵們在一起吃喝,所以大家對他都很親切。


    隻是今天一眾人等都搞得灰頭土臉,雖然最後牛皋通過了測試,但還是很丟人,因為被人家把腰帶給扣了,逼著他第二天上床。


    牛皋苦著臉喝悶酒,一小會兒功夫一壇酒都喝光了。


    一個年紀大的士兵喝了酒,壯著膽子跟牛皋出主意說道:“都統製,反正你也還沒成家,我瞧那麽久美子長得還不錯,就是壯了點。


    到了明天,你跟她上床,完事之後咱們走人,這樣也有個交代,也平息了她怒火,皆大歡喜,何況你還能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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