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拿出了戰報對蕭妃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哥哥在密州和濟南府戰役中都立了戰功。還跟楊再興一起,隻率兩千人馬就把自立為帝的趙構的二萬人馬嚇得落荒而逃,厲害,迴來朕會嘉獎。”


    蕭妃很高興,又有些惆悵,說道:“可惜了,我不是男兒身,沒法上陣殺敵,就算把箭練得再準又有何用?”


    趙桓說道:“不用擔心,將來朕禦駕親征,你實在想上陣殺敵,我會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扮作我的親兵侍衛跟在我身邊,我不說沒人知道的。”


    蕭妃大喜,說道:“那可說定了,你可不許哄我。”


    朱皇後笑道:“官家金口玉言,怎麽可能哄你?不過你就算上了戰場,隻怕也沒有機會放箭。


    嶽飛他們是不可能讓金軍衝到官家身邊來的。隻怕你都沒機會見到金軍長啥樣子,咱們就獲勝了。”


    蕭妃說道:“就算如此,能上戰場也滿足了,能不能出手不強求,再說了,總不能為了自己出手就讓官家以身犯險吧。”


    趙桓點頭道:“戰場上瞬息萬變,而且金軍十分狡猾又很兇殘,作戰也極為勇猛,從整體上他們的戰鬥力的確比我們的軍隊強不少。


    幾次戰役我都調集了數倍於敵人的兵力,就這樣吃下他們也還是有不小的傷亡。


    上次黃河邊圍殺二太子的五千合紮猛安,二太子帶人都衝到離我隻有數十步的地方了。


    曆史上很多皇帝禦駕親征,有時候也不得不親自操刀上陣的,可說不準。”


    這一仗早就傳遍了天下,後宮這些嬪妃也都知道了,時常是他們津津樂道的話題,你言我一語的誇讚趙桓的大無畏,堪稱全軍楷模。


    趙桓樂嗬嗬的聽著幾個大美人誇他自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


    自己的夫人又不是外人,夫人很對丈夫表示崇敬,丈夫當然高興了。


    這時蕭妃忽然話題一轉說道:“官家為什麽不讓我哥把那自立為帝的趙構抓來開封呢,隻是把他們嚇跑,陛下難道不打算處理這件事嗎?”


    朱皇後嚇了一跳,這種事已經涉及到朝政了,蕭妃這話有幹預朝政的嫌疑,尤其是涉及到軍國大事,怎麽處斷皇帝自有抉擇,後宮嬪妃哪能隨便議論的。


    說說以前的戰功不要緊,說如何處置趙構那就是幹政了。


    因此她趕緊阻止說道:“蕭妃慎言,官家自有主張。”


    蕭妃先是愣了一下,見黃小潤看著自己,嘴角含笑,眼神裏卻帶著一絲善意的提醒,她迴神,忙起身行了一個禮。


    趙桓卻微笑,擺擺手說:“今天不要緊,我還真想聽聽你們幾個對這件事是什麽個態度。


    現在,你們在我麵前各自把心頭想法都說一說,如果你們是皇帝,你們會怎麽處置趙構?包括那個大楚偽皇帝張邦昌,說吧。”


    眾人一下都不說話了,這種事哪能隨便亂說,相互望著都不開口。


    趙桓說道:“就當閑聊,沒關係的,不算你們妄議朝政。”


    說著目光望向了朱皇後。


    朱皇後點點頭說道:“既然官家這麽說了,那我們便說說各自的想法,權當戲言。”


    趙桓卻擺手:“不是當戲言,是要認真的思考,如果你們是皇帝,你們會怎麽處置他們兩人,想好了再說,朕想聽聽你們的心裏話。”


    趙桓使用了朕的稱唿,那就是已經將這件事放在了朝堂議政的角度了,這幾個嬪妃都是心頭一凜,開始思考起這件事來。


    等片刻,趙桓望向朱皇後:“你想好了嗎?要不你先說。”


    朱皇後忙起身斂衽一禮,然後又想了想,才說道:“臣妾以為趙構是官家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時自立為帝,又是在開封被金軍重重封鎖消息,傳遞不出去。


    而金人又散布消息說太上皇和官家都被金人抓走了,擾亂軍心民心。


    趙構在那幫大臣的慫恿下,這才自立為帝,生怕江山無主,天下大亂,沒有人領頭抗擊金軍,雖然僭越,卻本心是好的,所以把他叫來責備一番,讓他戴罪立功也就是了。


    至於張邦昌,聽說是被金人所逼,也不是自願的,在金人被撤之後他立刻取消帝號,並帶著那些所謂大臣跑到開封皇上皇宮前磕頭請罪。


    祖宗家法有三,其一不殺士大夫,所以,他即便犯下謀逆重罪,情有可原,又曾是宰執,可以革去官職,貶為庶民,以儆效尤即可。


    臣妾妄言,不妥之處還請陛下恕罪。”


    趙桓點頭,並沒有對她的這個處理意見做出任何點評。


    目光望向了朱德妃說道:“你呢?說說你的想法,不要考慮皇後說了什麽。朕隻想聽你自己真實的內心想法。”


    朱德妃輕輕撫摸了一下肚子,臉色有些發苦。


    其實她是不想去細細考慮這些謀反砍頭之類的事的,怕讓肚子裏的孩子不安分,但皇帝要求了,她必須拿出答案了。


    所以略一思索,說道:“臣妾覺得戴罪立功是好事,現在國難當頭,正在用人之際。


    趙構在情況不明的時候,以為太上皇和皇帝被金兵擄走,大宋江山無主,這才出頭登基為帝,的確情有可原。


    不過,事後他已經知道皇帝並沒有被金軍抓走,卻依舊不願意取消帝號,雖然上了請罪折子,可人卻沒來,隻叫手下來了,用心不純。


    這一次在官家大軍進逼建康時,他甚至還出動軍隊與天軍對峙,雖然後來被嚇跑了,那隻是他軍隊戰力不行的緣故,若是他也有一支雄兵,恐怕他就真敢跟天軍對抗。


    因此,不能簡單教訓一番戴罪立功,而應當處罰,讓他取消帝號,並褫奪他王爺爵位,貶為庶民。


    至於張邦昌,處罰應該比趙構更重一些,即便他是被金人強迫,但可以以身殉國啊,如何能屈膝投降呢?


    我大宋不少官員將領寧可戰死疆場,絕不忍辱偷生,這才是好漢啊。


    他身為宰執,更應該做天下臣子的表率,可是他卻這副嘴臉,因此該交給三司問罪,依律處置,以儆效尤。”


    朱德妃的話要比朱皇後嚴厲一些了,趙桓依舊點了點頭,望向了黃小潤說道:“你來說說。”


    黃小潤卻望向了蕭妃說道:“要不讓小娘子先說吧,我見她抓耳撓腮的樣子,再不讓她先說,我怕她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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