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中所說的心和西醫中所說的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中醫中所說的心有兩層概念,一層指的是實質上的心,具體的,也就是心髒,另一層指的則是人體精神活動的一種功能,又稱之為心之神明。


    心藏神明,心主神明,中醫認為,心是住在人精神思想的東西。


    中醫為什麽要講心藏神,而不是腦藏神,這個問題的爭論很大,甚至不少人都用這個問題來指責或者反駁中醫。


    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講,亦或者說從現代人們對人體各個器官功能的構造和職能來講,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大腦是主宰人思想的,而心髒不是,所以中醫的心主神明其實是謬論。


    其實不然,中醫關於心的兩層概念,一層是真實,一層是類比,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什麽是類比?


    就像中醫的陰陽五行,肝屬木,脾屬土,腎屬水,這就是類比,而不是說肝就是木。


    同樣,心主神明,同樣是類比。


    中醫的五行八卦本就是一種類比,古人很喜歡弄一些類比之類的東西。


    了解華夏文化的人都知道,在以前不流行白話文,越是有水平的人,越是文采高的人,越喜歡咬文嚼字,放在以前,著書是一件非常高大上的事情。


    一本書出來,能不能得到認可,除了裏麵的東西,文采各方麵也是很重要的,引經據典,各方麵論證,這也導致在一些典籍中,就有很多類比之類的說法,逐漸而形成比較係統的東西。


    就拿心髒來說,五髒中心的形態就像是泵而中空,火燃燒時外明而內暗,有中空之象,所以屬於火的離卦(??)之象亦中空,八卦取向歌雲:“離中虛”,其形象心。


    而從現代解剖學的認知來看,心髒泵血而搏動,有節奏地收縮舒張,就象是火燃燒時的一鼓一翕,正符合了離卦中空,正有鼓翕空間,因而此鼓翕並不獨指心髒,也指血脈,因為脈管亦隨心搏產生有規律的舒張和收縮。


    明代名醫李梴是第一個將實質的心和泛指的心兩者的關係清晰化的。在李梴《醫學入門》中就有記載:“心者,一身之主,君主之官。有血肉之心,形如未開的蓮花,居肺下肝上是也。有神明之心,神者,氣血所化,生之本也。萬物由之盛長,不著色象,謂有何有?謂無複存,主宰萬事萬物,虛靈不昧者是也。”


    這裏麵有血肉之心,指的就是解剖學上的心髒,而神明之心是指的就是主宰人體五髒六腑及精神意識思維活動之君主。


    從這裏就能看出來,其實古人早就把這兩者的情況搞清楚了,而不是事實而非,現在不少人學的不多,甚至都不知道這種說法,卻非常可笑的用這個問題來攻擊或者反駁中醫,隻能說無知顯擺。


    心主神明,心就像是主宰人體意識的君王,人的思維變化,情緒變化,精神各方麵的活動,都是由心來主宰。


    而心和人體五髒六腑的關係,就像是君王和臣子一樣,五髒六腑發生變化,就會影響君王的判斷,如果臣賢君明,自然政治清明,放在人身上,這個人也就精神奕奕,思維靈活,反應迅速。


    如果臣子不賢,就會蒙蔽聖聽,導致朝堂烏煙瘴氣,放在人身上,自然也就精神不濟或者思維混亂。


    同時臣子是賢臣,可君王不明,是個昏君,同樣也會造成類似的情況。


    所以在中醫中,治療狂證,首先要辯證清楚,看看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心神逆亂。


    馬鐵全雖然已經給雲珩說過了,可雲珩還是仔細的觀察了一陣。


    “怎麽樣?”


    馬鐵全問雲珩。


    “我試試吧。”


    雲珩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有人先把患者製住,這樣子可沒辦法下針。”


    “馬主任,給注射一針鎮定劑?”


    邊上跟著馬鐵全一塊來的醫生問。


    “不能。”


    雲珩直接打斷:“這種情況,強行鎮定並不能有什麽效果,反而會起反作用。”


    正如雲珩之前說過的,任何藥物,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都是有著偏性的,而中醫治病用的其實正是藥材中的偏性。


    很多人都下意識認為,隻要是中醫用藥,都是中草藥,動植物身上的某個部位,其實這是片麵的。


    中醫用藥從來不拘泥於形式,隻要能治病,什麽藥都可以。


    清代醫學家趙學敏的《本草綱目拾遺》中,就收錄了不少化學類藥物,而人所周知的石膏本就是化學類藥物。


    現代醫學用的鎮定劑同樣是化學類藥物,既然是藥物,那就有著偏性,治療思維不一樣,治療理念不一樣,用藥就需要謹慎。


    寒涼溫熱不同,藥物自然不能隨便亂用。


    從某種程度上講,鎮定劑是偏寒涼一類的藥物,患者這會兒屬於心肝火旺,心神逆亂,如果不泄心火,用了鎮定劑,並不能有什麽作用,反而會像是給大火上澆了一盆冷水,短暫壓製住火焰,卻會導致內火鬱積,內火熾盛。


    “那該怎麽辦?”


    馬鐵全問雲珩。


    “找兩個人控製一下,我來施針。”


    雲珩沉吟了一下說道。


    “好,聽你的。”


    說著馬鐵全對邊上的主治醫生說道:“曲醫生,麻煩拿一套銀針,等會兒咱們兩個人一塊幫忙。”


    “行,我這就去。”


    跟著過來的主治曲醫生一邊點著頭,一邊看了一眼雲珩,心說這個年輕人誰呀,馬鐵全竟然對這個小年輕言聽計從。


    雖然心中納悶,曲醫生卻沒多問。


    馬鐵全是西華醫院中醫科的科主任,在業內地位很高,而且患者本就是馬鐵全送過來的,馬鐵全說話了,曲醫生也不敢反駁。


    “馬主任,患者和您的關係不一般吧?”


    雲珩看了一眼馬鐵全,他能看出,馬鐵全的心神都有點亂了,這是對患者相當關心的表現。


    醫不自治。


    這句話很多人都知道,之所以說醫不自治,並非說醫生就不能給自己或者給親人看病,而是在給至親之人瞧病的時候,往往關心過度或者考慮太多,心不靜,容易出錯,該大劑量用藥的時候,往往束手束腳,該采取手段的時候,往往猶豫不定,很容易錯過時機。


    “你小子倒是好奇。”


    馬鐵全沒好氣的等了一眼雲珩,低聲道:“患者是我前妻。”


    “前妻?”


    雲珩愣了一下。


    “她不能生孩子,後來因為這個鬧了矛盾,離婚了,他後來的丈夫卻不嫌棄,對她很好,沒有孩子,兩個人過了這麽多年,算下來我倒是不如人家。”


    馬鐵全歎著氣。


    (年底了,這兩個月特別忙,天天都很累,第二更寫不出來的話今天就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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