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症當時在培訓班的時候,嶽少江和黨思平等人也同樣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這會兒到了同濟,同濟這邊一群年輕醫生再次犯了同樣的錯誤,先入為主。


    正如廖向軍所說,雲珩拿出的這兩個病案確實都很有代表性。


    連續兩個病症出錯,再加上廖向軍的嗬斥,一時間示教室鴉雀無聲,哪怕是晉世傑和杜金明也都沉默不語。


    同濟的這一群天驕,傲氣終於被打壓下去了。


    任何的自傲和自信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有能力了自然也就自信,自然也就自傲,沒能力,那就是扯淡了。


    一個人的自傲和自信也是來自於多方麵的,一方麵是外在,豐厚優越的物質基礎,一方麵是內在,學識、能力。


    無論是從小家境富裕還是從小就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這兩種人都是比較自信和自傲的。


    作為全國幾家頂尖醫院的青年醫生,無論是晉世傑還是鄭飛平,這些人從小在自身群體中都屬於佼佼者,心中怎麽可能沒有傲氣。


    可這會兒,連續出錯,雲珩說的兩個病案這一群人都出了問題,多少都讓大家有些麵上無光。


    雖然這會兒一些人還在找著借口,什麽自己大意了之類的,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依舊是最初的那麽一種態度,那就真的是有些不知恥了。


    “一個個整天目中無人,覺的自己很了不起?”


    廖向軍冷著臉,目光掃視,更是讓一群青年醫生有些羞愧。


    當著領導的麵,沒給領導爭氣呀!


    “雲珩,你繼續說。”


    廖向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所有人,然後和顏悅色的對雲珩說道。


    “嗯!”


    雲珩點了點頭,道:“患者經期淋雨,之後出現怕冷,高熱,驚恐不安,胡言亂語等症狀,無論從症狀還是病因來看,都是熱入血室證,可大家卻忽視了患者的治療史........”


    “望、聞、問、切,四診合參,問病史,看病曆,了解患者的治療史其實是我們醫生在治療辯證的時候最不應該忽視的一個問題,可我們還是忽視了。”


    “所以說,治療思維不僅僅是要找對方向,還要小心謹慎,全麵思考.......”


    雲珩緩緩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人下過象棋,下棋的時候,特別是新手,最容易犯的錯是什麽,就是看棋局的時候隻看一半,有時候隻想著自己進攻,卻忘記了防守,一個粗心大意就被人吃了子,有時候隻顧著防守卻忘記了進攻,明明有一擊必殺的機會卻被我們錯過了.......”


    “在棋盤上,我們可以犯錯,可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一個忽視,要是被人吃了子,有可能就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在這個病症中,給患者治療的醫生其實並不僅僅犯了這一個錯誤,前麵的醫生其實就犯了受到現代醫學思維的影響,並沒有認出患者是熱入血室證,隻是把患者當成尋常的體虛證來對待,從而用了溫補氣血的藥物.......”


    “這個時候患者的病症因為前醫的誤診誤治已經發生了變化,成了壞病了,可這個時候後來的醫生確實技高一籌,可又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患者也是活生生的人,那個誤診,這個誤治,試問患者能經受起幾波折騰?”


    “良好的思維模式不能避免我們犯錯,但是卻可以減少我們犯錯......”


    雲珩是深有感觸,緩緩道:“剛才我在講解患者病症的時候,其實是比較詳細的說了患者的治療史的,而且還說了藥方,可大家卻完全沒有人在意這一點,如果大家用心,這個錯誤其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大國手謝雲章謝老,縱然已經行醫數十年,望診水平技驚眾人,可在實際的臨床中依舊是小心求證,四診合參,避免出錯.......自古名家聖手,鮮少有以醫術賣弄者。”


    大國手謝雲章大多數人都知道,而且也都知道謝雲章望診技驚四座的事情。


    不摸脈,不問診,就靠一雙眼睛,準確的說出了在場每一位患者的病症,讓現場的中外專家瞠目結舌,可就是望診水平如此牛逼的一位國手,在平常坐診中卻從來不顯擺自己的望診水平,依舊四診合參,小心求證。


    正如季風文在培訓班上給雲珩等人說的話,自古名家醫手,鮮少有以醫術賣弄者。


    醫學是一門謹慎的學問,並不是雜耍,是治病救人挽救生命的,而不是賣弄自己,裝逼顯擺的。


    “說的好!”


    廖向軍再次出聲讚了一句,道:“自古名家醫手,鮮少有以醫術賣弄者,我覺的這句話應該作為我們醫生的座右銘,每個人都應該謹記。”


    “當醫生,首先不能有顯擺心理,一旦有了這樣的心理,勢必會在臨床治療中出錯。”


    李忠群也點了點頭。


    今天聽雲珩說了這麽多,其他人怎麽樣李忠群和廖向軍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覺的都是有些收獲的。


    人有時候到了一定程度,就需要有人當頭棒喝。


    李忠群和廖向軍作為科主任,已經很少有人會在他們麵前說今天這些話了,雖然今天雲珩的這些話並不是說給他們的,可他們在邊上聽著,也依舊有感觸。


    “雲珩,你繼續說吧。”


    廖向軍笑著對雲珩說道。


    “就說這些吧?”


    雲珩看著廖向軍,笑著道:“再說我可就露底了。”


    “你小子還怕露底?”


    廖向軍都禁不住笑了。


    別人或許怕,廖向軍還沒看出雲珩怕。


    原本還挺謙虛了,結果沒三分鍾,傲氣就出來了,說話懟人那是一點都不含糊呀。


    “既然雲珩不說了,那其他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李忠群笑著看向眾人。


    “對,你們還有什麽問題或者疑惑,也可以問。”


    廖向軍點著頭。


    到了這一步,廖向軍和李忠群其實也不想這麽放過雲珩。


    一方麵,雖然這些年輕人這會兒都不像最初那麽紮刺了,可有人還是口服心不服的。


    另一個方麵,剛才雲珩兩個病案幾乎把他們同濟的年輕醫生一網打盡,廖向軍和李忠群還有點不甘心。


    “雲醫生,剛才你說的兩個病案都是你自己親自治療的病案嗎?”


    有人大聲問了一句。


    “今年五月份,我有幸進了季風文季老組織的臨床代教班,這兩個病案都是當時我在帶教班的時候季老帶著我們遇到的病案。”


    雲珩實事求是的道,他也沒說他是季風文的學生。


    “季風文季老?”


    “怪不得呢!”


    有人又開始交頭接耳。


    這會兒之所以還有人口服心不服,其實也正是因為這一點。


    剛才雲珩的兩個病案確實是難住了他們一群人,第二個病案晉世傑和杜金明都出了錯,可這兩個病案並不一定是雲珩治療的,也就是說雲珩自己也不見得就不會出錯。


    出題的人肯定是知道題目的答案的,可這個題是出題人聽來的還是出題人自己想出來的,意義就不同了。


    一些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晉世傑和杜金明。


    雲珩出過題了,下麵就該他們出題了。


    “雲醫生!”


    在不少人期待的眼神中,晉世傑緩緩道:“我這邊有一個棘手的病案,不知道可不可以向雲醫生請教?”


    “廖主任,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雲珩卻迴過頭向廖向軍問道。


    “......”


    廖向軍都愣了一下。


    我擦,這小子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呀。


    你這會兒問我是什麽意思?


    別說廖向軍,就是晉世傑都愣了一下。


    我擦,你這樣就過分了呀。


    這會兒的局麵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算是刁難了。


    在晉世傑等人看來,你雲珩剛才巴拉巴拉講了那麽多,現在大家問你個問題,不管是不是刁難,你都應該應下來吧?


    可雲珩卻去問廖向軍,這尼瑪找家長不好吧?


    這是完全不講武德呀!


    “小雲,既然晉世傑問了,你要不聽一聽?”


    李忠群笑著道。


    “晉醫生請說吧。”


    雲珩客氣的對晉世傑道。


    說實話,剛才巴拉巴拉說了那麽多,這會兒雲珩自己已經心情舒暢了,所以他有點不想玩了。


    嗯,就是這麽任性。


    雲珩這種人,性子有時候就是有點擰,你越想如何,我就越不想如你的意。


    吃軟不吃硬,你要是軟著來,怎麽都好說,就像任學東和田增明,王雪萌何永飛,雲珩那是毫不藏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你要是硬著來,雲珩就不想奉陪了。


    這一點嶽少江很有心得。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嶽少江就很傲氣,然後開班好幾天雲珩都沒主動和嶽少江說過話。


    晉世傑這會兒有病案要請教,這很顯然就是刁難,要找迴場子,無論對方說的病案雲珩會還是不會,都不想順著他們的套路來。


    你問我就答嗎?


    我又不是你爸媽,才不慣著你。


    這是雲珩的一貫作風。


    隻是這會兒廖向軍和李忠群都在,雲珩也不好不給廖向軍和李忠群麵子,隻好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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