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仇呢這人。


    沈滿知腰身後傾,眼神輕佻地從他身上略過,“口說無憑。”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擱這兒覬覦她身子呢。


    她輕咬舌尖嗤笑,婉拒,“沒興趣。”


    秦宴風知她的意思,兩人都慣會用對方的話反擊。


    他沒在意,退開,站直,迴到禮貌的距離,“走吧,迴去。”


    沈滿知跟在他身後,突然往三樓看了一眼。


    “臨近除夕,我有些忙,你這段時間能住藍灣幫我照看一下貓嗎?”


    她迴過神,腦海裏蹦出那隻傻白甜的模樣,“三天,後麵我有其他事......”


    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返迴來的周覓身後又跟著個女孩,是校園裏那種不諳世事、紮著高馬尾、幹淨單純的少女。


    她一直覺得,以秦宴風那種雖亦邪亦正、但更偏幹淨氣質的人,身邊應該站著這樣的另一半。


    會惹得他憐惜、心疼,值得他細心溫柔嗬護。


    而不是和她這般,費盡心思的相互試探、枯燥無味。


    周覓送完張苑迴來,碰到往停車場走的兩人,“要走了?”


    秦宴風朝他身後看了眼,“怎麽迴事?”


    周覓一臉掩飾不住的厭煩,“張協陽晚上在這邊接待新來的鄭科長,想也知道張苑為什麽在這邊,看著也挺可憐,就因為是遠房侄女,到處被拉出來討好大佬……”


    秦宴風偏頭,“我說你身後的戚家小姐。”


    “……”


    周覓撓頭,蹙眉,“老頭讓我幫忙送迴去。”


    戚染從後麵探出頭,二十來歲的年紀,乖巧又漂亮,氣質姣好,“秦少爺。”


    她看向男人身後冷豔的女人,沒見過,不知如何稱唿,隻是禮貌地點頭示意。


    沈滿知同樣以禮迴應。


    戚染上前兩步對周覓道,“周少爺,我可以自己迴去,家裏有人來接我。”


    周覓擺擺手,“沒事,我順路,不送你迴去,我家老頭非扒我一層皮。”


    “周叔也在這邊?”


    “沒有,”周覓樂嗬一聲,“聽說江棋北那太子爺被打了,我爸和戚叔在酒店的宴會呢,聽到風聲了,讓我把人接走。”


    秦宴風嘴角微翹,“嗯,那我們先走了。”


    沈滿知並不知道自己打的是誰,隻是那富家少爺確實惹她不爽。


    黑色賓利剛駛出車庫,就有人追出來,幾個保鏢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拿著耳麥迴話,“是秦家的人。”


    秦宴風喝了不少酒,車自然是沈滿知開,她從後視鏡裏收迴視線,眸色冷淡。


    好巧不巧,她剛剛毆打了周覓口中的那個太子爺。


    秦宴風自然也瞧見了她的動作。


    “你最近惹了不少人。”


    沈滿知眼尾泛出一點點厭倦,提速,“是,給你添麻煩了。”


    “倒沒有,”秦宴風閉眼,抬手揉了下額頭,“上次還欠你一個獎勵,說說看,要什麽。”


    是小年那晚,讓她迴秦宅吃飯那次。


    她隨意道,“什麽都可以要嗎?”


    “如果什麽都可以,你是不是也應該迴禮?”


    “你有哪句話是誠心說的?”沈滿知上了高架,降了一點車速,一臉淡漠,“你讓我覺得,和你結婚,我沒有討到半分好處,倒是你,用我用得挺順手。”


    剛說完,身邊人發出一聲哼笑。


    秦宴風叫她的名字,溫柔低沉的聲音軟軟乎乎地鑽進她的耳朵,像剛落下堆積起來鬆軟的雪,誘人靠近。


    “沈滿知......你是小白眼狼嗎?”


    這個“小”字,用得特別好。


    沒有這個字,顯得他罵人不近人情。


    有這個字,就顯得有幾分親昵在裏麵。


    但終歸是覺得她不對。


    沈滿知眨了眨眼,罵她白眼狼的不少,至於那個“小”字......她懶得接,權當他喝多了。


    秦宴風也沒用再說下去,偏頭看向窗外,閉眼,周身的氣質都冷淡下來。


    一路開到藍灣地下車庫,沈滿知下車關上車門,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接她。


    秦宴風一直沒下車,她繞過去準備和他說要走了。


    男人抬手抵在額頭靠在頭枕上,似乎有些疲乏,扣了兩下半降的車窗,“幫我解下安全帶......”


    沈滿知垂眼看著他,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沒力氣了。”


    秦宴風掀開眼皮,眼底有點紅,盛著點水光看著她,喝了酒又吹了風,在淩晨,夜色總是撩人,撩得沈滿知心癢癢。


    她怎麽就會對這種帶著點示弱意味的男人心軟呢。


    拉開車門,俯身探了半個頭進去,手繞過秦宴風身前,沈滿知按下卡扣的一瞬,就被環住腰身往下帶。


    她就知道,準沒好事。


    秦宴風一隻手護著她的頭頂,等把人圈在身前,他才改為捧著她半張臉,像隻得逞的狐狸,眼睫向下,在微弱的車內燈光下染上淡金色,笑意十分明顯。


    “怎麽就沒討到好處了,初吻給你了,清白身也給你,是你自己不要。”


    沈滿知撐在他身側堪堪穩住身形,兩人隔著極近的距離,隻要稍微傾身就能碰到他的唇。


    她半響才說出一句不至於翻臉的話,“是你強迫的。”


    “可沒見你抵抗。”


    抵抗過,氣力不夠。


    她看著他醉意的姿態,“你喝醉了?”


    他答得極為流暢,“沒有。”


    沈滿知表情鬆弛了幾分,調情是吧。


    她抬眼,光暈落在裏麵,淡化了她冷清的氣質,變得柔媚嬌軟,空出來的一隻手沿著他腰間的襯衫上移在他身前,畫圈,上揚的眼尾勾起性感的情欲來。


    “那請問秦先生,你這二十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秦宴風唇角勾起,環著她腰身的手收緊,捧著她臉的手貼了貼她的眼睛,低頭蠱惑道,“我教你啊。”


    ------


    深夜的私人別墅,燈火通明。


    邊書給剛出鍋的牛肉收完汁兒,盛放在一邊,香氣四溢,勾人食欲。


    他拿過一個瓷碗盛裝做好的肉醬鋪底,開始燒水煮掛麵。


    沈滿知第一次從正門進來,解下身上的圍巾,手裏提著一個牛皮包裝的紙盒,踏進客廳就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香氣撲鼻。


    邊書撈起麵條,鋪上黃瓜絲,倒上一小碗牛肉,撒上香菜,熱氣騰騰的牛肉麵出鍋完成。


    沈滿知摘下口罩,唿出一口冷氣,深色大衣上沾了點雨,更顯幾分冷冽。


    邊書解開圍裙,端著麵出來看到客廳裏的人時,眼角抽抽。


    “來得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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