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樾一個人站在警察局門外,百無聊賴的看著路邊的來往車輛。


    秦宴風出來時看到高高瘦瘦的少年頭上一頂棒球帽,和下午在c大門口看到扣在沈滿知頭上的是同一頂帽子。


    扯開剛剛和幾個社會哥站在一起的時候不說,現在跟在他哥身邊過馬路的秦時睜,倒才是像豪門小少爺,冷酷的表情,走路姿勢規規矩矩的,受教良好。


    走到一輛黑色私家車旁邊,秦小少爺糾結著兩條眉毛,“哥,今天的事你不要和爺爺說。”


    秦宴風坐上車,看著在車門外站著的秦時睜,沒多提剛剛的事,“上車,我送你到市中區,自己打車迴去。”


    秦時睜上了車,順口問道,“你不迴家?”


    “我還有事,”秦宴風抬眸看到馬路對麵警察局門口,剛剛那群青年拖拖拉拉的出來了,“秦時睜。”


    秦時睜也看到了他的“兄弟”,想著要不要發個短信打個招唿,聽到他哥叫他名字。


    “少來這邊晃蕩,不要惹事。”


    男人的語氣很是隨意,並不像是在教導一個不良少年迴頭,反而更像是隨口一提,並不會讓人覺得這句話多重要。


    但秦時睜心底明白,能讓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管他兩句,他很知足。


    少年接著話答應下來,精明的一雙眼眨了眨,不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沈滿知最後一個出來,手攏在長長的袖子裏,踏下階梯,微微仰著頭,姿態散漫,黑發披在身後,冷白的燈光投影下來,顯得孤寂又冷傲。


    秦時睜看著對麵的女人,突然想起他哥在裏麵說的話,“哥,她真的是嫂嫂嗎?”


    車子啟動從警察局門前駛過,秦宴風收迴視線,闔著眼,仰靠在後墊上,喉結微動,“現在還不是。”


    可能以後也不是。


    但秦時睜關注點明顯不和他哥在一個頻道上的,迴想著在大排檔那邊兩方人起爭執的時候。


    “嫂子看著一副與世無爭、柔柔弱弱的樣子,動起手來好生厲害,一個人對上五六個男的,要不是警察來了,他們會傷得更重。”


    秦宴風本來是陪周覓一起和合作方應酬,無聊得很,秦時睜的電話正好給他找了個由頭離開,沒想到起衝突的一方會是沈滿知。


    男人聞言不甚在意,倒是對小孩口中的稱唿不免蹙眉,“現在還不是,以後見著人別亂喊。”


    那女人說過會讓沈家主動退婚的。


    沈滿知站在最後一步台階,心裏算了算,和秦宴風談話後,這是時隔五天後,因為街角鬥毆被叫到警察局和人再一次見麵,距離訂婚過去半個月了。


    “我叫了車,你迴哪兒?”


    薑樾轉過身來看著她,路燈燈光照在棒球帽上為少年打上半張臉的陰影,下顎曲線棱骨分明,稍顯冷淡。


    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對今晚上發生的事沒有多說的。


    沈滿知下了台階,夜裏的風有些涼人,聲音難免有幾分輕,“迴京尾。”


    薑樾注意著路邊的車輛,隨口問道,“明天你來茗館麽?”


    “這幾天沒空,有事。”


    明天得迴沈家處理退婚的事。


    迴到市中區京尾會所的時候,快十點了。


    沈滿知叼著手機去了趟健身房,碰到從樓下上來的一身短款小皮衣的京末。


    女人神色幾分認真和難掩的疲憊,淡聲道,“我上去換個衣服再下來,有事跟你說。”


    沈滿知應聲,拐角先下了樓。


    四樓的休閑娛樂區,有她們專門的健身室,沈滿知關上門,彎下身咬著拉鏈拉頭脫掉白色外套的時候,想起那個男人不久前捏著她拉頭的手,冷著臉鬆開了嘴。


    京末下來的時候,換了條酒紅色絲絨薄裙,修身款式及小腿處,踩一雙銀色亮片細高跟。


    女人懶懶的窩在單人沙發角落,抬手揉著眉心。


    京末是會所明麵上的老板,很多場合也需要她親自出麵,所以精致是不能少的。


    沈滿知調低了跑步機檔位,搭在脖頸上的毛巾擦了下臉,“你忙不過來,這邊的事就交給我,三天兩頭來迴跑,不累麽。”


    京末閉上眼,緩解了下太陽穴突突的跳動,“我正準備跟你說的,接下來的幾天我在帝都就不迴來了,槐城這邊需要的應酬和見麵我都給推了,有一件事需要你解決一下。”


    京末本家在帝都,這段時間家裏有事,沈滿知是知道的,下了跑步機,又到一邊做拉伸運動,腰身側拉時有很漂亮的線條感。


    “你說。”


    “是上次你給我看的監控錄像,花黎和外麵的人勾結帶藥進來的事,不隻是個想賺錢的小混混而已。


    我調查了槐城一些大點的幾家會所,都有類似的情況,有些管理不嚴的,是靠包房公主弄進去的,花黎是副經理,她來做這件事,我們更難發現一些。


    之前我和你提過城南那片地的規劃還記得嗎,娛樂會所,半年後完成竣工,是個金銷窟。”


    京尾的原選址就是城南那一塊,但是被人先一步買下來了,後來才花高價選了市中區這塊空置的商務區,因為地理位置原因,選擇了拓寬橫向麵積。


    城南選址臨海,又是和寫字樓、海灣別墅區相接,比起市中區,消費檔更高。


    同是做高端娛樂會所,京尾已經開了兩年,自然有更多更好的客戶源,並且槐城不止她們一家。


    所以,常人看來,拿到城南地皮的人,很有可能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沈滿知拉著腿,汗水滑到下顎滴落在手臂上,整個人的身體線條感拉伸突顯美背,腰肢盈盈一握,腹部有隱約的馬甲線。


    平穩著唿吸,視線落在腳踝處,女人語氣冷靜的分析道,“不應該,你說過,拿到那塊地的,掛名是個空殼公司,背後投資不容小看。


    再者,兩年前就拿下了那塊地,前段時間才有消息說是做娛樂會所,一是投資方既然有這個能力拿到地,且能穩住不動工,就不會玩這些心思要這點客源,畢竟這塊客源已經飽和了,他們占不了大頭;


    二是向槐城幾家大型會所投藥的人,最終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把矛頭指向那塊地皮背後的人。”


    在城南地皮規劃下來的時候,搞這一出,看似得利的是新的娛樂會所,引出的卻是幾家大型娛樂會所的投資公司對新的娛樂會所的防備與敵對。


    就好比一把一把點燃火種,最後大火的苗頭會直指一處,如果她們沒有發現這件事背後放了長線,那也隻能做被動上鉤的其中之一。外人眼中的鷸蚌相爭,得利的最終是漁翁。


    “城南那塊地,不一定是做商務會所。”


    沈滿知偏頭時瞥到京末笑著,一雙狐狸眼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她放下腿,挑眉,“怎麽?”


    京末抬手支了下下顎,似笑非笑,“你上次叫我打電話讓上麵的人去處理這件事,隔天司佲就給我說,讓我去查槐城其他會所的情況,我今天上午報告過去,他和你說了一樣的話。”


    沈滿知放鬆了身體,扯下毛巾擦了把臉,見京末還帶著勾人的笑意看著她,走過去取外套,“你別這麽看我,我害怕。”


    京末笑歸笑,倒是沒把正事忘了,“調查送藥背後的人,就交給你了。”


    兩人出了健身房,沈滿知要往樓上走,京末還要出去一趟,“若是我的事耽擱了,城南那塊地皮的公司老總那兒需要你替我去見一麵,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做敵人。”


    沈滿知披著外套,揮著手懶懶應下,拐彎走安全通道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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