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遙望蒼穹,周身的氣息依舊在節節攀升,在他眼中,法則,秩序,本源,亦看到天地間一切事物的真理,萬靈萬物的本質。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極盡美好。


    就在這時,淩霄心中一凜,心血來潮,預知到了危險,本能間作出無數的反應,他的身影消失了。


    在出現時,已經來到了未知的地帶,似乎是天地的盡頭,時間空間的夾縫之中。


    甚至不存在過去和現在,更不在未來,淩霄在真空中遊走,在時光中飛舞,但跟隨他的危機並沒有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鴻鈞!”


    淩霄麵色肅然,輕輕吐出二字,一切周遭盡在眼前,他預感到了極大的危機,要在他蛻變的時候,最關鍵的時刻,給予致命的一擊,壞了他的道果。


    “天不容我!”


    “我豈會坐以待斃?”


    淩霄一聲長嘯,法則之力浩蕩,所在秩序都在逆亂。


    他演化無盡的空間,身化兆億萬,每一個都是真我,躲避這恐怖的一擊。


    紫霄宮內,一雙看穿虛妄,衍化生滅造化的眸子,無情無欲。


    鴻鈞抬手一點,在他眼中,有無數的因果線,遮天蔽日,何止兆億萬,無窮無盡,向著淩霄籠罩而去,化為大網,要將他囚禁。


    “因果之力,不可避免,即使躲到過去未來,依舊無用。”


    “因你而產生的一切變數,需由你承受。”


    “大道至公,天道無私…”


    鴻鈞臉上流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眼見淩霄被因果線加身,他收迴了手,一動不動。


    …


    “嗡!”


    無窮無盡的因果線,宛如羅網加之於身,淩霄在時光空間中橫渡,不能擺脫。


    這些因果,就如同願力和詛咒,不管走到哪裏,過去現在,生死幻滅,都不能擺脫。


    因果乃是最為玄妙的法則,可比命運,超越時間,空間。


    淩霄神目璀璨,隻見周身有無數的因果彌漫,大大小小,他試著切斷某一根因果,卻發現很快又被修補上了。


    他恍如置身在囚籠之中,這些因果線開始反饋業力,就如同詛咒,天譴。


    世間常有逆天之物,遭受天譴,這一切也是因果在作祟。


    淩霄在這些因果線中,看到了太多,甚至從他是一顆蛋開始,在太陽星上,因為他的介入,導致帝俊太一化形晚了,從而影響深遠,乃至於日後的量劫。


    除此之外,還有跟女媧,三清,接引準提,等等一切的因果。


    甚至還有不久前跟元鳳的因果。


    總總結合起來,不計其數。


    這些因果以天道之力加之於身,糾纏起來,要一樁樁清算。


    “真是好手段…”


    淩霄冷笑一聲,眼中精芒閃過,異象浮沉,甚至還有一幅幅畫麵閃過。


    因果之力開始發力,消磨他的道果。


    一條因果線的傷害是不大的,但是有兆億萬的因果,那就不一樣了。


    就如同螞蟻咬死大象。


    淩霄橫渡在天地間,整個人像個天譴的絕世兇物,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一會溫順,一會暴虐。


    金烏法相咆哮蒼天,原本的金色,也在向著黑色轉變。


    此時的淩霄化為一輪黑色的大日,行走在天地間,浩瀚兇威,無遠不屆。


    洪荒世界,無盡的生靈,仰望頭頂的黑色大日,神魂都在顫栗,幾欲崩潰。


    “這是…淩霄,他不是要突破成聖了嗎?為何如此?”


    有大能心驚膽顫的說道,道心都在發抖,此刻的淩霄太過恐怖,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氣息。


    以他的眼界自然看不出,加之於淩霄身上的無盡因果之力。


    “好恐怖的氣息,這是魔化了嗎?”


    傳言,道魔之戰,羅睺敗給道祖之後,便身化域外天魔,自那以後,天地間的修士便有心魔相伴。


    但淩霄如此強大,竟然也會被心魔影響嗎?


    “快看,他的氣息好像在衰弱!”


    一處道場,有仙人指著天上的黑日,驚唿出聲。


    淩霄不管不顧,已經來到了東荒,懸在穹頂,跟太陽星齊平。


    一輪金日,一輪黑色,將天地劃分為兩色。


    太陽星上,帝俊太一人都傻了,不明白淩霄這是怎麽了,剛閉關出來,就發生了如此的變故。


    三弟被染黑了!


    他們正要衝過去查看,卻被一道傳音製止。


    “等等,為何我感覺到不適,好像有什麽東西纏著我?”


    而在這時,帝俊突然開口說道,麵色驚疑的打量著自己的身軀。


    “我也有這種感覺!”


    太一頷首,麵色凝重的查看緣由,他感覺修為方麵都要出問題了。


    此刻,在淩霄的眼中,帝俊太一的周身,同樣生出一條條因果線,似乎由於自己的願意,牽連到了他們。


    念此,他抬手結印。


    “一切因果,盡歸吾身!”


    淩霄用本源牽引,將他們身上的因果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然後轉身離去,繼續待下去,帝俊和太一依舊會受到波及。


    “三弟做了什麽?”帝俊麵色難看,並沒有因為身上的負麵影響消失而感到高興,因為他知道這和淩霄有關。


    他很想追上去,但是想到淩霄方才的傳言,又忍了下來。


    “相信三弟,按他說的做!”太一輕聲說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殺意。


    …


    淩霄離開太陽星,行走在天地間,一日八十一變,向著無盡混沌趕去。


    無數的生靈遙望不止,麵色驚疑,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淩霄的氣息在快速衰敗,每一次變化,氣息就減弱一分。


    “出了大問題,淩霄怕是要隕落了!”有見識的大能如此說道。


    這一刻,他麵色驚疑,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懼,淩霄的強大有目共睹,可以說是聖人之下第一的存在。


    如今他成了這樣,罪魁禍首不難猜測。


    最終,淩霄進入混沌,消失在洪荒眾生的視線中。


    這一幕,永恆烙印,令人唏噓不已。


    昔日他霸絕天下,以一己之力打穿巫族。


    沒想到不久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獨自走進混沌,似乎不想讓人見識到他的落寞。


    …


    紫霄宮,鴻鈞感知到一切,由虛入實。


    “淩霄的氣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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