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就是端午,國公府的下仆們早早的忙碌了起來。


    因為除了是端午佳節外,這還是國公府老夫人的壽宴。


    這兩件事夾在一起就相當於雙喜臨門了。


    時間推移,整個渝州城也變得熱鬧起來。雖然這個時代的人們的物質生活可能沒有那麽豐富,但是節日的氣氛卻要更加濃烈。


    民俗小吃,各式表演,應有盡有,整座城市都籠罩在歡樂的氣氛中。


    “羅格酒莊的王掌櫃到。壽禮百壇雄黃酒。”


    將手裏的請柬遞給小廝。外鄉人晃悠悠的走進了這個渝州城裏最大的宅子裏。這國公府占地不小,院裏的不知極盡江南風味,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但是這樣的布置卻不顯得擁擠。


    看著往來下仆的匆匆卻不顯得慌亂的腳步,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豹,這國公府的之人想必也是一位胸有錦繡,治家急嚴的能人。


    “玄兄,快來。我父親找你。”


    外鄉人蹲在池邊正在觀賞遊魚慌亂的遊動。就被突然來的嚴克己抓走了。


    “國公。”


    外鄉人拱手施禮,倒是因為不太習慣這樣的動作而顯得有些別扭。


    “賢侄,不必多禮。”


    嚴克己的父親,嚴中嶽倒是沒有在意太多這些瑣事,對於嚴克己的辦事自己還算是滿意的。


    對於不了解底細的外鄉人,沒有盲目樹敵,反而拉攏成生意夥伴這就說明了自己的教育還算是成功。


    這次把外鄉人叫來就是要看一看這個聞名渝州城的商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這一見果然外鄉人像過江湖中人而多過商人。一頭白發,右手被繃帶緊纏。身上穿的雖然是常見的服飾,但是身體一隻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就像是一頭假寐的老虎,氣勢凜然。


    “還是要多謝賢侄照顧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國公客氣了,公子天資聰穎,反而是公子對在下多有提攜。”


    “哈哈,好啊。你們兩個以後可要互相扶持才是。也別叫我國公了,聽著生分。就叫伯父好了。”


    “伯父。”


    “好。”


    作為來訪的賓客,外鄉人得到了國公府主人許可,在府中觀賞。這嚴克己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介紹著這國公府的整整風景。


    “好香啊。”


    “小公子,不知道府上在做什麽東西,味道居然這麽香。”


    這小公子一聽這話,就像被撓到癢處一臉得意。介紹到:“王兄,你是不知道我這國公府的廚子,可是我姐姐特意從皇宮討來的禦廚。那手藝可叫一個絕啊。也就是我姐姐疼我,知道我就好這一口口舌之欲。”


    “那去看看?”


    “行啊,聽說最近收了一條相當肥美的大金鯉魚,就為了在老夫人的宴上呈上呢,王兄你可是有口福了。”


    倒是外鄉人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


    果然,一進到廚房,外鄉人就聞到一股子酸味,像是邪道手段外加蠱毒的混合味道,如果不是最近在釀五毒酒也不會聞出了。


    那大金鯉魚,被邪道手法囚禁在水缸中,像是要拚力掙脫出來。實在無果時,隻好默默啜泣。


    可惜周圍人肉體凡胎,看不出端倪。


    “小魚兒,可願活命?”


    那鯉魚猛地抬起頭來。就看見外鄉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這怎麽不願活命的機會怎麽不願。


    “老實說,給你下咒的人實力高絕。你身上的術法我解不開。”


    鯉魚,靜待下文。


    “但是,我能讓你死後重生。你可能忍受千刀萬剮,烹煮煎炸?”


    “先生,我已為刀俎魚肉,隻願先生憐憫救魚兒一命。”


    “不,我不是在救你,而隻是自救罷了。估計你背後有什麽通天的背景。今天早晨一睜眼就看到滿城的紅光。搞得我都以為世界末日了。”


    “這才進入這國公府,來救你。”


    “不管原因為何,還是要多謝先生救命。”


    “正要試試手段,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我。”


    外鄉人,悄然掏出百美圖,這百美圖雖然在聚寶盆中溫養良久,但是還沒有恢複原狀,但是以現在程度已經可以做到一些簡易的功能,比如鬼物的蠱惑能力。


    “大師傅,你這魚現在要做嗎?”


    “不嘞,這可是最後一道大菜,還要等等時辰。”


    “但是我看這魚有些蔫了。”


    這給魚兒下咒的人倒也是謹慎,非要廚子親自來看才能有些變化。


    在廚子撥動水缸的時候,外鄉人悄然揮動百美圖,在所有人恍惚間,掏出長劍。


    “連突刺,一點突破。”


    那魚兒心領神會的吐出一口精血。把一小塊石頭吞下腹中。


    等所有人迴過神來,一切都已平靜下來。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走吧,公子,這魚也沒什麽可看的了。”


    “哦······哦。走吧。”


    到了深夜,國公府的下仆們紛紛將燭火點亮。


    明亮的燭火照亮了整個國公府,在壽宴開始前是小公子精心準備的節目,原來在風月坊的邪修死後,接手的正是國公府的小公子。


    原本在京都就聽聞那沈大家的大名,如今有了機會何不一親芳澤。


    隻是這女人有些剛烈,說什麽賣藝不賣身的話,真是可笑。


    雖然這嚴中嶽治家有道,但是這小公子在京都還是染上了一些壞習慣。不過隻要這女人在自己手裏就可以慢慢整治這小娘皮。


    這沈大家之所以在京都聲名遠揚,除了琴藝驚人外。舞藝也是一絕,尤其是那雙修長的雙腿。凡是有幸看過沈大家舞蹈的人,都恨不得能日夜擁入懷中細細把玩。


    此時恰是燭光瑩瑩,清亮的月色照在舞台上,伴隨著夜裏淡淡的霧氣,讓整個舞台呈現了仙境一般的氛圍。如果說在風月坊時見到沈大家像是見到水中的洛神,那此時便像是被囚禁在月宮中的仙娥。


    帷幕輕輕拉開,在舞台中央的沈大家伴隨音樂聲緩緩起舞,長袖飄飄,金絲玉縷纏身。這場舞也是為了特意討老太太歡喜,風月坊推出的新節目。


    《月季》


    模仿的是月季,因為老夫人在眾多花卉中最為喜歡的就是月季花。


    這樣的舞,很美。看的小公子,都有些陶醉,畢竟在京都能看到沈大家的舞蹈都是千金難求,而如今卻。這樣一想小公子的心裏更是燃起一片火焰。


    “賢侄,到現在似乎還沒娶妻是吧。”


    “我看著沈大家似乎還未梳攏,我就自作主張將沈大家送於賢侄,希望賢侄不要推脫了。”


    爸爸,你在幹什麽?


    小公子驚呆了,這咋還有搶自己兒子看上的女人送給別人的。


    就算你再怎麽不喜歡,我養在外麵還不行嗎?


    外鄉人似乎有些走神,看著沈玉蘭臉上掛著的笑容和緊蹙的眉頭,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在感歎自己不幸的命運呢?


    “嗯,我看小玄,也是年紀不小了。中嶽的安排不錯。這個年紀正是成家立業的時候。身邊總要有個貼心的女人照顧。暖暖床,捏捏腳什麽的。”


    倒是一旁的老夫人發話了。


    其實在府中,老夫人也有聽聞自家的小孫子居然喜歡上了一個青樓的姑娘。實在是敗壞門風。


    這種狐媚子在老夫人看來是最可恨的了。


    如果能送出去,倒也不錯。


    這小公子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是老夫人和自己父親商量好的。緊咬著牙根默不作聲。往日的紈絝在此時也沒了動靜。


    嚴中嶽看到小公子的表現倒是滿意的笑了笑。等到舞停後,就把那沈大家叫到身邊了。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隻見那沈大家倒也是聽話,隻是在外鄉人麵前靜靜施禮,便坐在外鄉人旁邊服侍起外鄉人喝酒了。


    外鄉人也沒有多說話,一如往常的看著舞台上的節目。


    就是國公的這副舉動,不知道讓渝州城裏多少想要一親芳澤的人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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