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伸出巨腳朝風行陣頭上踩下,快若閃電,但風行陣速度更快,心一動,立刻飛上了天空,在雷鳴閃電中穿梭,轉眼又登上了魔城。


    血魔早揮舞著大刀殺了過來,被他一劍震退。


    “風行陣,你又何必迴來!”蕭三郎大叫道,風行陣聽他如此一說,不由愣住了。


    “不兩立,如今我已經是魔,過去我們的一切瓜葛現在一筆勾銷!”蕭三郎大聲說道。


    “這又是何苦!”風行陣苦笑道,“難道連你也看不透嗎?何必分得那麽清楚呢,你前世為仙,今世為魔,我想你本應該看透了的。”


    蕭三郎張開手掌,拋出了一座黑塔,這時候天空中的閃電不停地劈打在塔頂,黑塔旋轉著,朝風行陣頭上緩緩壓來,天空中現出九條黑龍,每條黑龍又變化出九條,九九八十一,不一會兒天空中到處是飛舞的黑龍。


    “好,九曲黃河陣本是你所創,也隻有在你手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風行陣說道。


    “風行陣,你走吧!”蕭三郎說道,“不管怎麽說,你我之間師徒一場,雖然你當初舍我而去,但今ri我卻不想與你為敵。”


    “不,三郎,我想是你誤會了,阿修羅和血魔知道真相,你為什麽不問他們呢,當初我差點命喪於劍爐之中,可不是舍你而去。”風行陣說道。


    “不用他們說,我知道得很清楚,你心裏一直想著如何離開鎮魂塔,可沒想到單獨把我留在那裏是多麽地痛苦,本來我就沒有希望,是你點燃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可是後來你又親手把這希望之火撲滅,他們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後,讓我承受了九九八十一劍穿心之苦,最後是天魔老人和劍鑄前輩收容了我,群魔後來也原諒了我,傳我魔功,最後我們同心協力破了鎮魂塔,才得以重見天ri。”蕭三郎說道。


    “所以,你徹底把自己當成了魔,把我當成了敵人,是嗎?”風行陣問道。


    “是的,群魔聽從於我,甘心把命運交到我手上,連阿修羅和血魔都甘心聽命於我,難道你還想讓我投奔於你嗎?”蕭三郎大聲說道,“你本應該早就想法將我從鎮魂塔中帶出的,可是現在我問你,你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嗎?”


    風行陣搖了搖頭,“雖然想過,但卻從未動手。”他說道。


    “如果你把我當成是你最重要的人,那麽你還會這麽做嗎?”蕭三郎問道。


    是啊,如果是藍衣被關在鎮魂塔內,他恐怕早就想辦法毀掉鎮魂塔,或者殺進去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你說得對,”風行陣說道,“很多時候我已經自己已經做得足夠,但人總是自私的,無論是仙佛都一樣,我無法平等地對待世上所有的人,甚至我的朋友。”


    “我曾經把你當成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在鎮魂塔內苦苦地等了這麽多年,沒見你來搭救,原來你根本就沒想過要把我救出,既然你覺得我並不重要,那我又何必還把你放在心裏,你說得對,從今以後我隻能為自己而活。”蕭三郎說道。


    “哈哈,說得好,三郎,別要把我看成是你的師傅,隻把我看成是普通人,你說,作為一個普通人,我對你如何?”風行陣說著跳上天空,“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看成是非常重要的人,我隻不過是偶爾幫助了你一次,可是我無法照顧你的一生,並為此放下我的一切,無論如何,我心中無愧。”


    風行陣翻身落在了饕餮巨大的背上,“如果你因此而抱怨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再見了,我不會因你而改變,也不要你記著我的好,但請你記住,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他說著將手放在饕餮背上,強大的魔氣蜂擁而出。


    “饕餮,今ri我代大風與你一戰,走吧!”說完搖身一變,化做巨大無比的大風,雙翅張開寬達五百餘丈,利爪抓下,將巨大的饕餮輕易抓起,然後舉動雙翅,狂風四起,吹散了滿地魔獸,它撞破滿天電網,轉眼從眾人眼中消失。


    “嗷——嗚!”饕餮怒叫著,風行陣抓著他飛上高空,然後將它放下,憤怒的饕餮朝風行陣撲來,每一聲咆哮都化作了驚雷,重重地敲打在風行陣心上。


    他從空中落下,身下的高峰在饕餮的咆哮下化為粉末,光是那聲音就可以殺死最強悍的生靈,這是魔帝創造出來的不死生靈,強大而恐怖。


    “這怪物倒有兩下子。”風行陣想道,他手指往胸前虛劃一個圓,化做了一麵黑sè而堅硬的盾牌,饕餮一聲的叫,咆哮聲如同無形的利箭一樣撞了過來,將黑sè的盾牌擊得粉碎。


    “好恐怖的家夥,魔帝是怎麽創造出來的?”風行陣越戰越吃驚,他仗著身法從饕餮身邊飛過,犀利的翅膀如刀般在饕餮身上劃過,隻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傷痕,那些傷痕很快就迅速還原了。


    “刀槍不入,如此強悍的身體確實少見!”風行陣說道,令他吃驚的是,饕餮腳下飛出四道閃電,竟然踏著閃電朝他殺來,就如同他的閃電雲一樣快得驚人。


    “如果沒有大風的速度,確實不好對付你。”風行陣說道,他再次從空中落下,然後吐出神火,朝饕餮燒去,“把你烤成ru豬!”他大笑道。


    饕餮被火一燒,立刻化作一團黑雲落到地上,黑雲散開,貼著地麵朝風行陣滾了過來,所過之處,大地如同被啃掉了一層皮,泥土等鬆軟的東西全部消失,隻留下了**的石子。


    “吞噬!”風行陣驚道,他手指往前一化,地麵上立刻出現了一條大河,隻見黑流滾到河邊,隻停頓了一下,便繼續往前滾,吞噬了河流,然後滾到風行陣腳下的山峰。


    “難道可以吞噬一切五行之物?這就是饕餮的本事嗎?”風行陣想道,他伸手飛出一劍,巨大的黑sè長劍在黑流中劃過,如煙如雲般的黑sè物質分成兩邊,可是轉眼工夫,黑流順劍而上,將這把劍也變成了它身體的一部分。


    “天哪,這家夥比當初的嘎嘎還恐怖,什麽東西都吃!”風行陣不由生出了強大的不安,如此生靈,難怪大風不敵,魔帝坐騎,果然厲害。


    “饕餮,果然好本領,以後再戰,這可不是怕你。”風行陣說道,他縱身飛起,黑sè物質如同一條黑龍一樣迅速動空中追來,他們從天空中飛過,所過之處,天空中的浮雲全部消失,融入到那一團越來越大的黑流中,朝風行陣趕來。


    大地上同樣風沙滾滾,黑風滾過山峰,將群山染黑,給大地塗上墨汁,並且同化了除岩石外的一切物質。


    “不能再跑下去了,再跟它這麽折騰下去的話,整個世界都要被它吃掉了。”風行陣想道,他無奈地停了下來,轉身衝入了黑sè物質之中。


    “饕餮,給我聚!”風行陣大聲說道,他身體突然消失,一股強大的jing神力量融入了黑流之中,黑雲落下,在地麵上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黑sè饕餮,風行陣化身無數,融入了饕餮身上每一寸肌膚,剝奪它的jing神意識。


    等他再次現身的時候,他已經穩穩地坐在了饕餮背上,“我是殺不死的,好家夥,本來是用來對付心魔的招數,但沒想到用在了你身上,走吧,饕餮,到地獄去,九幽之下,替我除掉心魔!”風行陣大叫道。


    一股強大的黑暗之力將饕餮壓製得毫無動彈,這個神秘的家夥如同魔帝一樣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饕餮怒吼一聲,分開大地,朝地獄衝去。


    “這個人,就是主人!”饕餮心想。


    幽冥鬼界,空空如也,一片狼藉,偶爾有孤魂野鬼閃過,見了風行陣也給嚇得瑟瑟發抖,饕餮帶著他直接到了九幽之下,魔泉之前,這時候魔泉已經幹涸,泉邊一個小和尚雙手合十,在念經。


    “小梵天,怎麽你在這裏,其他的人呢?”風行陣問道。


    “死了,都已經死了,三清不在,佛祖已亡,唯餘梵天,在此超度。”小梵天說道。


    “到底是什麽魔藏在下麵,現在又到哪裏去了?”風行陣問道。


    “心魔一到,先殺三清,然後影魔從泉中脫身,擊殺趕來的佛祖如來,後土與鎮獄明王被隨後趕來的蚩尤和刑天救走,他們往幽明鬼洞而去。”小梵天指著一個黑漆漆的洞說道。


    “你呢,你怎麽知道?”風行陣問道。


    “是的,我怎麽知道?小梵天與盤古之心相通,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風行陣,我們趕快追上前去,否則傾城一人,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小梵天說道。


    “傾城?”風行陣大吃一驚。


    “是的,傾城一死,將再也無人對付得了影魔。”小梵天說著飛上饕餮背上,兩人一獸,化作一道黑光鑽入幽冥鬼洞之中。


    “小梵天,你怎麽不幫忙?”風行陣問道。


    “幫不上,如果心魔和影魔甘心停下來聽我說說如何放下屠刀,隻做好人的道理,我倒也幾分把握,可是他們見了我就跑,仿佛見到了鬼一樣。”小梵天無奈地說道。


    風行陣心急如梵,他從懷中取出大風的羽毛,交給小梵天,說道:“既然你與盤古之心相通,那麽答應我,將大風的心事告訴盤古之心,我就先走了。”


    小梵天接過羽毛,點了點頭,說道:“可憐,天地形成之初,萬物本為一體,如今廝殺紛爭,卻又是何苦來著!”


    風行陣已經懶得聽他在發表感慨了,身子一晃,借著大風的速度迅速消失了。


    “這家夥永遠是那麽xing急,唉,依照我的推理,在最後關鍵時刻趕到,豈不是一出完美的英雄救美之事,可惜啊,可惜。”他說著用手輕輕撫摩著饕餮,“你就是饕餮,對嗎?唉,我們之間竟然能生出感應,奇怪啊,對了,你知道什麽叫英雄救美嗎?”


    饕餮全身輕輕顫抖起來。


    “比如說有一頭母饕餮,對了,你應該是公的吧,正好有一天,你要去看望的那頭母饕餮……”小梵天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聽,好奇怪啊,我們的心竟然生出相互感應,不過你千萬不要把我當成你的母饕餮,如果你就是母饕餮,也不可把我當成是公饕餮,雖然我們的心可以相互感應,但你應該明白,人獸是不能結合的。”


    “嗷——嗚!”饕餮大叫起來,迅速在洞內穿梭,身後的洞壁化為粉末,迅速消失。


    “你生氣了,唉,你說這個世界能否幸存下去呢?饕餮,好奇怪,如果我們其中一位死掉,另外一位是否也會死掉呢?當然,這不是徇情,你知道什麽叫徇情嗎?比如說你有一頭母饕餮……”小梵天嘮叨起來。


    一人一獸就這樣在後麵緊追。


    風行陣速度很快,轉眼間衝出幽冥鬼洞,眼前豁然開朗,無數座黑sè的山峰矗立眼前,yin風飄過,他可以感觸得到風中破碎的yin靈。


    強大而熟悉的劍氣劃過黑暗的天空,風行陣迅速飛過,發現了激戰的心魔。


    包圍著心魔的是鎮獄明王、蚩尤和刑天,不遠處站著兩個人,一個身高丈餘,身穿黃衣,眼神木然,正不停地將黃土撒向地麵,另外一個竟然是老朋友魔羅,他跌坐黑蓮之上,全身若隱若現,竟然隻剩下飄渺的元神,而且他的元神正在變淡。


    風行陣大吃一驚,身子一閃,立刻來到魔羅身邊,順手朝他抓去,他的元神破爛不堪,道行大減,“你怎麽變得如此!唉,完了,不知要經過幾萬年你的元神才可以重聚,然後再融合到魔蓮中來。”他說道。


    “風行陣,是你,你終於來了,我以元神為體,想要控製心魔,但沒想到還是失敗了,他太強大了,隻有你才能對付得了他。”魔羅說道。


    風行陣歎了一口氣,將魔羅殘餘的元神封入魔蓮之中,他知道魔羅將徹底地沉睡,要沉睡幾萬年,而他的道行武功,就算是幾萬年過後,也隻有從頭修煉。


    鎮獄明王三人不停地被擊倒,被劍氣劈開,可是又不停地複原,風行陣知道一定是旁邊的那個黃衣人的傑作,他就是後土,後土才是真正的幽冥之主,主管死亡,當然也可以讓他們三人重生。


    可是後土也支持不下去了,心魔的力量太強大了,這樣下去,首先累死的將是後土,然後便是鎮獄明王等三人,蚩尤和刑天兩大兇神眼中都流露出了死意,但卻毫無退讓。


    風行陣從身後取下死亡魔弓,震碎了包裹在外麵的那層層繩索,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四周幽冥之氣凝聚而來,體內強大的生命力量迅速流向了魔弓,周圍的一切景物在他眼中漸漸變淡。


    他突然明白了蚩尤和刑天為什麽要死戰不退,也明白了他們與後土的關係,他們都是炎族的人,後土更是南帝炎帝的子孫。


    當初天帝之爭,炎帝敗於黃帝之手後便心灰意懶,退守南方,蚩尤和刑天先後討伐黃帝,為的也不過是炎族的輝煌罷了,可是他們的首領炎帝卻已經厭倦了,隻能看著他們先後被殺。


    在他們的眼裏,隻有炎族才是最強大的神族,所以這個世界本應該是炎族統治的,也隻要他們才有資格代表神族將魔族趕走。


    可是,魔族太強大了,四大魔帥根本就不是他們對付得了的,風行陣奮力拉開了死亡魔弓,他心中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心魔過去並沒有這麽強大,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的魔帝引起的,而那個魔帝似乎又與他有關,想起了王子夜的話,也許還不止與他有關。


    四周的景物完全消失,沒有光,一切黑暗無邊,他仿佛站在虛空之中,站在他眼前的正是心魔,他現在生出了強大的信心,這一次心魔再也無法逃脫了。


    無形的魔箭穿過虛空,shè入到心魔心中,那一刻他想到死去的豬八戒,那個滿不在乎的後羿,還有犧牲的梵天。


    魔箭以極高的速度變成無數,粉碎了心魔一個個靈魂,無數個靈魂生出,但被更多細小的魔箭粉碎,那一箭耗盡了風行陣全身的力量,他仿佛化作了那支箭。


    心魔的肉身和靈魂化為無形,化變了再也無法組合細小物質,這一過程發生得很快,但風行陣卻掌握到了其中的每一個變化過程,看到了強大的心魔一步步走向死亡,如同一棵參天大樹,他清楚地看到每一個正在迅速死亡的細胞,每一個細小的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


    虛空中浮現出了淡影,他又感觸到了堅實的大地,感受到了周圍的人和物,剛才隻不過是過了刹那光yin,眾人全部被他拉入了黑暗無邊的世界。


    而心魔已經不見了,鎮獄明王等三人也躺在地上,他們全身傷痕累累,蚩尤的巨劍和刑天的斧頭已經破成碎片。


    “風行陣,你是怎麽做到的?”蚩尤問道。


    風行陣同樣覺得全身無力,他揚了揚手中的魔弓,說道:“現在我才知道,這把弓其實是為我打造的,隻我我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力量。”


    可是,這把弓真能對付得了那個神秘的魔帝嗎?風行陣心中疑慮重重。


    “影魔呢?”他突然想起這件事。


    “影魔?他已經趕往萬魔山去了,不用擔心,傾城正是他的克星,不過他不往魔界去找魔帝,怎麽反往萬魔山去呢,真是奇怪。”後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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