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書迅速掛了電話,腦海中思緒紛飛,想著如何才能逃過接下來的毒打。


    現在是早晨九點四十分,他報考的寧城一中早晨六點上課,中午十一點放學,現在離放學還有一小時二十分鍾,以蘇叔的脾氣,放學後一定會直奔他家而來,而現在直到放學前的這段時間就是他逃跑的最佳時機。


    魏書當機立斷,不能坐以待斃,他換了一身衣服,將剩下的三十塊錢帶上,在囑咐榔頭好好看家後,翻窗戶離開了家。


    “不對啊,這是我自己家啊,我為什麽要翻窗戶離開?”好不容易從樓上爬下來的魏書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算了不管了,先跑路吧。”魏書自語了一句,然後想著小區門口跑去。


    剛到門口,魏書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蘇龍城,沒想到他堂堂人民教師,居然不顧自己的學生,在上課期間逃離了工作崗位就為了來揍他,看來是真的被自己氣的不輕。


    不過,蘇龍城似乎是直奔魏書家而去,並沒有注意到躲在小區大門附近的魏書,這讓魏書鬆了口氣的同時將腦袋埋得更低了。


    魏書低著頭麵對著牆,一步一步地向小區外挪動,眼看就要離開小區,蘇龍城依舊沒有發現他。


    “呦,魏書,又出去吃飯啊!”


    魏書僵硬地抬起了頭,就看到了保安室中笑著和他打招唿的年輕保安。


    “誒?你咋不理我呢?魏書,魏書!你說話啊,是不是那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叫救護車。”


    那保安似乎是生怕蘇龍城聽不到似的,又加大嗓門喊了一遍。


    魏書正要開口“問候”他一下,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抓著後衣領提了起來,同時,身後響起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聲:


    “小子,你跑的挺快啊,怎麽,難道還怕我打你不成?”


    “蘇,蘇叔。”魏書先套了個近乎,“那個,其實我不是逃跑,知道蘇叔要來,我歡迎還來不及,怎麽會逃跑呢?我是尿急,出去上廁所的,要不蘇叔你先放我下來,我先去上個廁所,然後再迴來找您?”


    “好啊。”蘇龍城說道,就在魏書以為他是同意了讓自己去上廁所時,他接著說道:“今天我就打到你尿出來位置,你什麽時候尿出來了,我就什麽時候停手。”


    話音剛落,魏書就感覺身後有股拳風襲來,他連忙大喊道:“蘇叔,等等,蘇叔,我招,我全招。”


    蘇龍城聽到這話,果然停下來拳頭,魏書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其實,這一切都要從榔頭說起,今天早晨起來我突然發現榔頭會說話了,驚訝之下出了一身冷汗所以無法去上課,本來想和您請個假,不想您的電話先打過來了。”


    “我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榔頭就突然接起電話罵了聲傻*,然後就將電話掛斷了,我尋思著,是不是您以前對榔頭不太好,所以他才會罵您……”


    砰!


    “哎呦!”魏書正在編,不對講事實,突然感覺屁股上被踹了一腳,他直接被踹了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然後蘇龍城砂鍋大的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蘇龍城能成為寧城一中的老師,實力自然非同凡響,他的每一拳都恰到好處,既能突破魏書體內的元氣對他造成巨大的痛苦,又不會對他造成嚴重到不可挽迴的損失。


    蘇龍城沒有騙魏書,魏書的父親離開前確實和他打過招唿,讓他好好教育魏書,至於打斷腿什麽的,那隻是蘇龍城的氣話。


    不過,不把腿打斷,但打得魏書媽都不認識卻還是可以的,蘇龍城的力道控製的非常好,都是一些皮外傷,最多半天就能下地,兩三天就能消腫。


    蘇龍城在小區門口揍了魏書足足半個小時,等他停手時魏書已經腫了好幾圈,這讓周圍看熱鬧的大爺大媽一陣失望,因為魏書被打成這樣,他們完全認不出來這是誰家的孩子,以後教育自家孫子的時候就少了幾分真實性。


    蘇龍城則是看著全身腫脹,隻能無意識抽搐的魏書,滿意地點了點頭,畢竟是自己老朋友的兒子,那家夥不靠譜將兒子丟給了他,自己和老婆雙宿雙飛去了,他卻不能不管。


    剛才蘇龍城不止是在揍魏書,也是在用自己的元氣幫助他拓寬、梳理經脈,大家族的子弟一般都會有這種待遇,不過卻很少有人能堅持下來,因為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


    蘇龍城借著這次揍人的機會,一邊揍他一邊幫助他梳理經脈,本以為魏書最多忍耐一兩次就會堅持不住,沒想到他硬是咬牙一聲不吭,蘇龍城就趁此機會足足梳理了五遍,直到最後他的元氣對魏書的經脈再也不起作用,魏書也疼的失去了意識他才罷手。


    蘇龍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開始默默運功恢複元氣和體力。


    替人梳理經脈本就是個力氣活,魏書又繼承了他父母的天資,經脈的寬度和韌性都強的不像話,而且不聲不響間居然修煉到了歸元二重,饒是以蘇龍城的實力,替魏書梳理了五遍經脈也是累的半死。


    “老小子,你可坑苦我了,我說你怎麽不自己動手非要丟給我,下次見麵,我非要你請客不可。隻是,真的還有下次嗎……”


    蘇龍城想著想著,情緒突然低落下來,正好他的元氣也已經恢複了一些,他不顧周圍的議論聲,提起魏書的衣領,在年輕保安“蘇老師慢走”的熱情聲音中,嗖地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寧城一中,高一甲班,隨著“砰”地一聲巨響,教室門被人暴力踹開,原本喧鬧的教室也瞬間安靜下來,同學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教室門口。


    隻見他們高一甲班的班主任,蘇龍城蘇老師,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身後還拎著一個,額,或是一頭不明生物。


    砰!


    蘇老師將手中的不明生物扔到了講台上,這時同學們才看清,那不是什麽不明生物,而是一個人,隻是身上腫起來了好幾圈,看樣子被打得不輕。


    同學們不知道蘇老師整的是哪一出,紛紛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看著滿臉嚴肅的蘇龍城。


    蘇龍城則是環視了一圈,將底下學生的神情盡收眼底,這才緩緩開口道:“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居然就有學生曠課,還敢公然辱罵老師。”


    “辱罵老師倒是小事,畢竟人盡皆知我蘇龍城是一中脾氣最好、最溫柔的老師,除非特殊情況,不然從來不會體罰學生,但是,曠課這種事卻是學校明令禁止的,所以我特地去做了趟家訪。”


    講台下,大部分同學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蘇老師具體想要表達什麽,但有幾個聰明的同學已經明白了過來,不由得咽了口吐沫,用餘光偷偷去瞄講台上的魏書。


    “現在,高三甲班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在座的還有躺著的諸位以後就是同學了,你們要互相幫助,爭取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遠。”


    蘇龍城的話乍一聽隻是普通的雞湯,但是之前那幾個聰明的同學卻已經明白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由得再次咽了口吐沫。


    咕咚。


    而這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同學反應了過來,目露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那個“豬頭”和一臉平靜的蘇龍城,一時間咽吐沫的聲音不絕於耳。


    蘇老師說得很清楚,高一甲班的所有人都到齊了,那麽那個被蘇老師扔在講台上被打的媽都不認識的家夥毫無疑問就是他們那個翹課的最後一名同學了。


    之前蘇老師當著全班人的麵給他打電話,他的那聲“傻*”讓所有同學都印象深刻,暗中稱他為“真的猛士”,並且有不少同學也起了逃課的心思。


    但是現在那些人全都沒了那種想法,無他,當猛士的代價有些太過沉重,他們這些小身板消受不起,這位不知姓名的同學暫時可能是高一甲班中唯一的猛士了。


    蘇龍城看著班上同學的表情,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都幫了魏書那麽大一個忙,現在讓他幫自己嚇唬一下這些學生不過分吧?相信他即使還醒著也是不會拒絕的——拒絕的話再打一頓就好了。


    蘇龍城提起魏書的一條腿,拖著他向教室門口走去,uu看書 .uukans 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同學們的心中也微微一凜。


    “對了,這次寧城高中高一甲班共招收了三十名學員,其中歸元一重八人,歸元二重兩人,也就是說,你們中的武者隻占了三分之一,對於一中乃至全城最好的班級來說,這個比例有點低了,你們還要繼續加油啊。”


    說完,蘇龍城就拖著魏書出了教室,向著學校的醫務室走去。


    等到蘇龍城走遠,安靜地落針可聞的教室才漸漸熱鬧起來。


    “哇,嚇死我了,蘇老師也太殘忍了,那個哥們被打成那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吧?”一個小胖子心有餘悸地說道。


    “可不是!關鍵還不是這個,關鍵是他之前說自己脾氣好的時候語氣那麽誠懇,我居然真的信了,還想著明天是不是也逃個課,幸好我及時醒悟,不然明天在那躺著的可能就是我了!”一個瘦高男生說道,臉上寫滿了後怕。


    “你想得美,如果你明天敢逃課,那你肯定活不到蘇老師把你拖迴來,你要麽躺在寧城醫院的重症監護病床,要麽躺在寧城殯儀館。”一個坐在角落裏的男生說道。


    “你什麽意思?”瘦高男聲看了過去。


    “蘇老師最後那句話你沒聽明白嗎?”那男生歎了口氣,“他說我們班上一共兩個歸元二重,可是這裏突破到了歸元二重的明明隻有白玥兒一個,那麽問題來了,另一個歸元二重是誰呢?”


    “是你說……”


    “嘶……”


    班上的其他同學集體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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