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叫她什麽?”池屹冷冷質問。


    隻是一句簡單的問句,卻讓池君浩感受到了迎麵而來的危險氣息。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答錯,死無葬身。


    喉結上下動了動,他啞著嗓音迴應道:“是小、小嬸……我著急說錯了,小叔您饒過我一迴吧!”


    “我不管她看上的到底是不是池家的家產,她畢竟是我池屹的妻子。”


    池屹沒有理會他的迴答,自顧自道:“你既然叫她一聲小嬸,就該知道……”


    “她,不是你能碰的!”


    一字一句,每一下都狠狠的刺在了池君浩的心上。


    他把這些話細細品味了一下,才猛然迴過味。


    這個女人,不管她有多不堪,心思有多歹毒,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錢來的。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他池屹的人!


    他池君浩,對池屹而言,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


    池屹的東西,他可以自己說不要,自己毀掉,但是旁人,卻是連一根指頭都碰不得!


    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池君浩死心了。


    “先生,夜裏風涼,太太吩咐過……”


    “她怎麽那麽多吩咐!”


    一旁保鏢好心上前關心池屹,他一記眼刀,不耐煩的瞪了迴去。


    但聽到“太太”這兩個字,終於還是耐著性子:“她又吩咐什麽了?”


    保鏢被嚇了一跳,本不敢再說下去,見自己老大突然軟了語氣,先是有些震驚,轉而立刻迴了話:“太太說,您現在身子虛弱,不宜在冷風中吹太久,您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至於他……”保鏢轉頭看向池君浩,眼底滿是怒氣:“您隻管吩咐,剩下的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


    他是真恨極了這位池家少爺。


    平日裏就沒少在外麵惹麻煩,甚至好幾次險些搞臭了池家的名聲。


    今天鬧出這種事情更是罪不可赦!


    他們先生剛剛大病初愈,正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池君浩竟然在這個關頭搞事情。


    這不是誠心不讓他們先生安心修養嗎!


    萬一今後太太迴來,因為此事責備他們,看他不斷了這小子一條腿!!


    見保鏢咬牙切齒模樣,池君浩更是心裏發怵。


    但他不敢再求饒,身子抖得像篩糠似的,喉嚨也因為緊張過度,發不出一點聲音。


    此時。


    池屹竟出奇的聽進去了保鏢的話,乖乖起身往屋裏走。


    臨走,他留下一句話。


    “他畢竟姓池,教訓一下算了。”


    說完,他慢悠悠朝前院兒走,準備從大門迴房間。


    身後不遠的後院兒倉庫裏,很快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男人的嚎叫聲不似女人那樣尖銳,但卻是一樣的刺耳。


    池君浩癱在地上,腿上插著一把尖刀。


    鮮血汩汩直流,灰突突的地麵很快被染成了暗紅色,月光照在精致刀柄上,反射出點點銀光。


    鬧劇落幕,保鏢撂下幾句狠話。


    有先生的吩咐,他們也不敢過分苛責,將他拖上車,尋了個沒人煙的荒地。


    車門被猛地推開。


    清冷的月色下,池君浩被幾個壯漢丟在了路邊,孤立無援。


    麵包車一溜煙駛離現場,隻剩下地上嗚咽的男人。


    ……


    他們剛一迴家,正要去書房跟池屹迴話。


    剛走到大門口時,就聽見了屋裏傳來了一個女人叫嚷聲。


    就在他們以為先生遇到了什麽不測,正要進去“救駕”,忽然看到了書房門口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夫人。”


    “夫人!”


    為首的保鏢先一步認出了女人身份,立刻恭恭敬敬鞠躬。


    身後一眾人也立刻跟著低下了頭。


    主家的事情不多問不多聽,這是規矩。


    “哥兒幾個迴來啦!”


    簡舒蘭轉身看到他們,倒是大大方方招手:“大晚上的,辛苦你們了,趕緊進去喝口水歇會兒,我跟這臭小子還有賬沒算呢!你們不用管我,都是自己人,自己照顧自己一下吧!”


    “夫人不用了,先生如果沒事吩咐,我們就先迴去了。”


    “先生……”


    保鏢小心翼翼看向池屹,試圖從他的眼神裏讀取信息。


    池屹剛被簡舒蘭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沒心情應付他們,趕緊招手示意他們滾蛋!


    保鏢頭領立刻會意,帶著兄弟們急急滾了出去。


    他們前腳剛一踏出門,身後簡舒蘭的罵聲就又響了起來。


    “池屹!我說你那點兒良心是不是都喂狗了啊!安安多乖巧懂事的一個孩子,你怎麽說趕就給人趕出去啊!”


    “也就是我當時不在家,不然我肯定當著安安的麵兒,好好揍你小子一頓!”


    “你之前生著病,都不知道安安為這個家,為你有多勞累,你……”


    簡舒蘭正說得起勁兒,身邊池屹忽的開口打斷了她:“我知道。”


    “你知道?!”簡舒蘭猛地一愣,滿臉疑惑。


    “我之前雖然昏迷,但是能感覺到。”


    池屹扶著簡舒蘭坐下,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先消消氣。


    轉身,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你先別著急生氣,一把年紀了再氣出個好歹來。”


    “難不成她剛伺候完你兒子,又要迴來伺候你?”


    簡舒蘭自動過濾了他其他的話,隻聽見了最關鍵的兩個字,“迴來”。


    她立刻來了精神:“你是說,你還打算讓安安迴來?”


    “本來就不是我趕走的。”池屹頭疼,“我不過就是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給她,又沒說不讓她在這裏住。”


    簡舒蘭原本剛順了氣兒,聽了他後半句話,差點又一口氣背過去!


    要不是她心髒沒問題,這會兒都該吃速效救心丸了。


    但自己生的兒子,她自己知道。


    打小,這小子性子就冷冷的,對誰都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要不是因為他之前談過戀愛,簡舒蘭都險些要以為池屹的取向有什麽問題了呢!


    “你這還不叫趕人家走?!”


    簡舒蘭無語的歎氣:“你就差把‘滾出去’三個字貼人家臉上了!”


    “算了算了,老大不小的了,還要媽教你談戀愛,真是的。”


    她說著,伸手摘下了手上的玉鐲子塞給池屹:“這是你奶奶當年傳給我的,是咱們池家一輩一輩傳給兒媳婦的,你明天一早就去找安安!把她原封不動的給我帶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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