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這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根本沒有和王老爺子計較,度量之大,讓人仰望啊。’


    王南大為佩服,若是設身處地一想,有人趁你病要你命,等你恢複過來,還不叫那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王靄把心放在肚子裏。“半仙,是我錯了,我不該對你出手,您想要什麽補償,隻要王家能滿足,必無二話。”


    李臨仙既然這麽說了,就坐實了王靄的猜測,他也是人老成精,放低姿態,借坡下驢,化幹戈為玉帛。


    李臨仙笑了笑。“何必要補償。”


    王靄有條不紊道:“也對,半仙是神仙中人,哪裏看得上人間俗物,倒是我放肆了,王南,去把公窖裏珍藏的那幾壇百年好酒全拿來,還有,讓村裏的郝師傅動員起來,下午之前,要看到他所有的拿手好菜。”


    王南連連應是,郝師傅是村裏花重金請來伺候王且的,聽說是國家級的大師傅,廚藝登峰造極。


    至於公窖裏的老酒更不用提,王靄百歲大壽,王並滿弱冠,才各開了一壇,王南一想到老酒,就口水直流。


    現在全部拿來招待半仙,倒是相配。


    王南拱拱手,麵上欣悅,半仙這麽好說話,事情解決的出乎意料的容易嘛。


    王南正要退下,忽然想起什麽,不好意思一笑。“半仙,這次對付您老人家的王家人裏,有我叔叔,還有一些伯伯,您現在來了這兒,不知道我叔叔伯伯他們現在在哪裏?”


    話音一落,七嘴八舌。“對啊,還有我一個嬸嬸呢,半仙您這麽寬宏大量一個人,想來沒有為難她們吧。”


    王靄也笑道:“我那劍門王合侄孫,倒是給半仙惹麻煩了。”


    氣氛其樂融融,眾人都問東問西起來,李臨仙微微一笑,場中詭異一靜。


    隻見王靄瞠目結舌,王南看王靄的目光望著自己身後,正是莫名其妙,不過似乎確實有點奇怪。


    怎麽突然間,他身後那些個旁支,一下子安靜下來,好生古怪,於是迴頭,塵土,撲麵而來。


    王靄肝膽皆顫。‘我看到了什麽?這些人,怎麽全部變成灰了,明明李半仙動都沒有動,是幻覺!一定…’


    王南口鼻滿是塵沙,愕然間,一聲入耳。“來!”


    王南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正對上一雙讚許雙瞳,身軀輕震,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王靄顫栗著,仿佛中風的老人,口齒不清,麵上皺紋如波浪翻滾,“你還說,你還說你不是尋仇!”


    李臨仙一步步走來。“仇,何來的仇?”


    ‘沒有仇?沒有仇?’懷中的王且瑟瑟發抖,王靄麵無人色,倏地脊背大寒,何來的仇?


    他的陰謀詭計,對他來說,算得上仇恨嗎?顯然,不算,為什麽不算,不夠啊,不夠格兒啊!


    王靄終於明白,他招惹了怎樣一尊魔頭,老淚縱橫,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半仙,你要殺就殺我這個昏了腦袋的老東西,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和其他人沒有關係,請您放我孫兒一命,他還是個孩子。”


    李臨仙微微一笑。“孩子又如何,老兒又如何?”


    王靄呆若木雞,心中悲涼,發出自己源自於肺腑的呐喊。“你這個魔頭!”


    李臨仙不答,倏地升上高天,王靄仰頭,看到那高天之上的影子,悲涼的心湖為之停滯。‘他要如何?’


    隔壁的屋子,是王靄的一個堂弟,明明已經是身份尊貴,卻忘不了小時候的窮苦,喜歡養些雞鴨。


    院子裏的雞鴨很吵,王靄還和他這堂弟說過幾迴,堂弟自恃和他關係好,說要改但沒改,讓這裏偶爾能聽雞鳴。


    另外一邊,也是他一個親戚,養了一條大狗,犬吠中氣十足,方才李臨仙來的時候,還能聽到犬聲。


    村外田裏插秧的農人,發現照在水田裏的陽光黯淡了一些,不禁納悶抬頭,看到那高天之上的黑影。


    那影子,明明很小很小,卻遮蔽了陽光,僅僅片刻,光芒就再也照不到地上。


    村內的人,不論是王家旁支,亦或是依附的村民,也發現了這異象,不禁抬頭看去,一眼,就不能移開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周遭一片寂靜,大白天鬼氣森森,王靄癱倒在地上,看到那依舊微笑的半仙。


    王靄聲色俱厲。“你不問是否無辜嗎?你沒有心嗎?魔頭,喪心病狂!”


    李臨仙靜靜看著他,很快,那麵上的厲色,便消失了,唯有一張死灰色的臉,口中喃喃。“完了,全完了。”


    李臨仙俯身,拈起一片微塵,指尖摩挲,塵土流瀉,淡淡道:“百年之後,無不是黃土一抔,眾生皆如是也。”


    王靄冷笑,他已不再尋求生路,他已失去作為一個生物求生的本能,“這就是支撐你所作所為的理由嗎?”


    李臨仙莞爾,來到王靄麵前,手掌放在他皺巴巴的額頭上,“我從不瞻前顧後,更不會找所謂理由。”


    王靄意識模糊間,隱約聽到一些聲音,“一切所為,隻為尋仙,僅此罷了。”


    與此同時,呂家村,呂慈和王靄兩人私交尚可,不然也不會攜手對付李臨仙,今日,是最終行動的日子。


    ‘如此強者,縱然陷入虛弱,又有曲小姐隨同,怕也不好對付,可惜啊。’呂慈心中大為惋惜。uu看書.ukanshuom


    不同於依附了許多外姓的王家,呂慈最為看重血脈,一村人全都姓呂。


    村中男丁娶妻還好,村中女子可就嚴苛多了,不允許外嫁,免得血脈外流。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譬如情投意合,男方又是潛力驚人,經過呂慈點頭,準許男方入贅。


    這一條,是呂慈親自訂下的規矩,沒有人敢違抗,如有違抗者,也早被呂慈家法處置,消失在人間。


    至於呂慈為什麽這麽看重呂家血脈,其中有著呂家明魂術的緣故。


    明魂術,可以影響人的魂魄,練到高深層次,更能修改靈魂,篡改記憶,可謂是一門奇術。


    這門奇術的繼承,和天賦沒有關係,隻和呂家的血脈有關,是以呂慈不允許血脈外流。


    明魂術的來源,和當年的八奇技之雙全手有莫大的關聯,而對於繼承了完整雙全手的曲彤,呂慈深感敬畏。


    呂慈並不知道曲彤的另一個身份,但憑著對曲彤實力的了解,他比較放心。


    於是道一句可惜,因為李臨仙即便不好對付,也不過是甕中之鱉,遲早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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