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仙洪看著他手中的茶水，微聲道：“但你我，都生活在天地之間。”
李臨仙笑了笑。“這池水裏，能夠容納的魚蝦，有一個界限，超過了這個界限，會發生什麽？”
馬仙洪悚然道：“魚蝦爭殺，這池水會變成血水。”
李臨仙點頭道：“說得好，從古至今，這個界限從未被打破，但現在，已經接近這個界限了。”
馬仙洪皺緊眉頭，難道他真的不可能成功嗎？李臨仙又道：“實際上，並不僅僅如此而已。”
見馬仙洪不解的目光，李臨仙輕聲道：“異人和常人的區別在哪裏？”
馬仙洪道：“異人有種種常人不可思議之力，如此區別於常人。”
李臨仙含笑點頭：“那你覺得，養活一個異人需要的水，和養活一個常人需要的水，分量會一樣嗎？”
馬仙洪駭然變色，他從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半仙的意思是？”
李臨仙緩緩道：“當今世界，有文明道德法律種種桎梏，或許不會爆發大規模爭殺，但這一池水，卻容之不下，我們不僅生活在水中，想要活下去，也必須要喝‘水’，常人隻是這水中的微生物，需要的‘水’很少，異人卻是那一隻隻蚍蜉，需要的‘水’不少，你要將所有人轉化為蚍蜉，必將觸及到這池水能容納的極限，那時不必需要爭殺來奪取生存的權利，營養不足，枯竭而死才是常態。”
馬仙洪咬咬牙，“如果我們每個人不僅生活在水裏，還都要喝‘水’，這水應該早就枯竭了。”
李臨仙莞爾一笑。“水的總量，一直沒有變過。”
馬仙洪道：“不可能！”
李臨仙笑道：“生老病死，這是自然的秩序，世間萬物，總會迎來死亡，生於水、長於水、還於水。”
看著皺眉苦思的馬仙洪，李臨仙繼續道：“所以你不可能將所有人轉化為異人，拋卻一切外力的影響，如果修身爐沒有次數的限製，也沒有人來阻止你，更不會引發爭殺，即便有這種種前提條件，這個世界，也容不下那麽多異人，無論蚍蜉還是微生物，都會大麵積死亡，直到降低到這池水能容納的極限之下。”
看著馬仙洪變得痛苦的臉，李臨仙喝道：“小馬，你要讓這人間，化成地獄嗎！”
馬仙洪身軀劇震，頹喪低頭。“我……我不能。”
李臨仙欣然曰：“孺子可教也。”
“但是半仙，這一切都是基於你個人的猜測，水的總量不變，如果能夠讓這水池變大，是否能容納更多。”
馬仙洪心中一凜，讓他這麽放棄，他實在是無法釋懷，忽然想起什麽，沉聲問道。
李臨仙感慨曰：“其實這個道理，人類已經領悟出來了，守恆定律，分為能量與質量的守恆，如果你能讓這池水變大，容納更多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你能嗎？”
馬仙洪苦笑搖頭，怎麽讓這池水變大呢？人類一切現有手段都無法做到，別看現在科技發達，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在這顆星球上取得，或許，可以寄希望於外太空？他馬仙洪，要衝出太陽係？
馬仙洪不是幼稚的孩子了，不會吼出什麽衝出太陽係，衝出銀河係，征服全宇宙的口號。
心裏就是這麽隨隨便便的一想，都覺得羞恥心爆表，也稍微接受了一點自己不可能成功這件事。
目光移過，一看到李臨仙，雜念消失，深深的疑惑出現在心底。
“可是半仙，那麽對這一池水來說，你是什麽樣的存在？該如何解釋？”
李臨仙笑容收斂，嚴肅曰：“我想，你絕對不會願意聽，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馬仙洪心中大寒，如果生老病死，是自然的秩序，那這不知年歲的半仙，如何違逆了這既然的鐵律呢？
又不禁去想，常人隻是微不足道的微生物，連異人都隻是蚍蜉，那這半仙，是什麽呢？
“半仙，我明白了，但我不會毀掉修身爐，就算不能讓所有人轉化為異人，可我堅信，修身爐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馬仙洪仿佛卸下了重擔，麵上有些輕鬆的意味，他不再心念那個宏願，可也無法毀掉修身爐。
或許，他需要一些時間，為自己心血鑄就的修身爐，賦予全新的意義。
屋內的氣氛變得輕鬆自在，看著輕快的馬仙洪，李臨仙笑道：“比如說呢？”
馬仙洪哈哈一笑。“哈，其實我也是有點私心的，我腦子受過傷，很多東西都忘了，想借著修身爐找迴來。”
馬仙洪說著，取下了額頭上的繃帶，眉心赫然有一道凹坑，像是額骨被人按下，又像是被子彈所擊穿。
李臨仙仍是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掃了馬仙洪一眼。“你想從那些記憶裏，知道什麽事？”
馬仙洪也是久未何人訴說，今天又放下了宏願，心情比較坦然。
“主要是想從記憶中，知道我父母的消息，以及我的過往。”
李臨仙目光微眯，忽然道：“親人？現在這屋中，不就有你的一位親人麽？”
馬仙洪麵上變色，仔細瞧了李臨仙兩眼，兩人是完全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但半仙說話不會無的放矢。
‘哦，我的老天爺，可千萬別說李半仙是我馬仙洪失散多年的爸爸，那也太狗血了。’馬仙洪愣住了。
李臨仙微微一笑。“想什麽呢？”右手輕舉，uu看書 cm 微喚一聲，一物便離開修身爐，來到他的掌中。
馬仙洪看著他這隔空取物的手段，這並不奇怪，有些身具念力，或者精神強大的異人，都能做得到，可半仙現在是身中劇毒，昨天還被人打得吐血，明明已經虛弱不堪，還能施展手段。
這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還是說，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看著李臨仙手裏的關鍵，馬仙洪心中發緊，沒了這玩意，修身爐也就成廢物了。“半仙，你有何深意？”
李臨仙意味深長道：“小馬，你還不明白嗎？這裏麵裝著的，是你的親人。”
‘噗！’馬仙洪差點噴飯。
李臨仙搖搖頭，隨手將關鍵拋給他，“用炁灌入這團關鍵中，嚐試著唿喚它。”
馬仙洪還有點不相信，他也用炁灌入過這團關鍵，但唿喚之類的，倒是沒嚐試過，聽到李臨仙如此說。
片刻，馬仙洪麵上表情十分精彩，一臉懷疑人生。“它迴應我了。”
雖然是十分微弱的迴應，甚至稱不上有靈智，但確實是對他的唿喚有所反應，這裏麵的東西…
李臨仙笑了笑。“這團關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你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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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臨仙笑了笑。“這池水裏，能夠容納的魚蝦，有一個界限，超過了這個界限，會發生什麽？”
馬仙洪悚然道：“魚蝦爭殺，這池水會變成血水。”
李臨仙點頭道：“說得好，從古至今，這個界限從未被打破，但現在，已經接近這個界限了。”
馬仙洪皺緊眉頭，難道他真的不可能成功嗎？李臨仙又道：“實際上，並不僅僅如此而已。”
見馬仙洪不解的目光，李臨仙輕聲道：“異人和常人的區別在哪裏？”
馬仙洪道：“異人有種種常人不可思議之力，如此區別於常人。”
李臨仙含笑點頭：“那你覺得，養活一個異人需要的水，和養活一個常人需要的水，分量會一樣嗎？”
馬仙洪駭然變色，他從沒有想過這種問題，“半仙的意思是？”
李臨仙緩緩道：“當今世界，有文明道德法律種種桎梏，或許不會爆發大規模爭殺，但這一池水，卻容之不下，我們不僅生活在水中，想要活下去，也必須要喝‘水’，常人隻是這水中的微生物，需要的‘水’很少，異人卻是那一隻隻蚍蜉，需要的‘水’不少，你要將所有人轉化為蚍蜉，必將觸及到這池水能容納的極限，那時不必需要爭殺來奪取生存的權利，營養不足，枯竭而死才是常態。”
馬仙洪咬咬牙，“如果我們每個人不僅生活在水裏，還都要喝‘水’，這水應該早就枯竭了。”
李臨仙莞爾一笑。“水的總量，一直沒有變過。”
馬仙洪道：“不可能！”
李臨仙笑道：“生老病死，這是自然的秩序，世間萬物，總會迎來死亡，生於水、長於水、還於水。”
看著皺眉苦思的馬仙洪，李臨仙繼續道：“所以你不可能將所有人轉化為異人，拋卻一切外力的影響，如果修身爐沒有次數的限製，也沒有人來阻止你，更不會引發爭殺，即便有這種種前提條件，這個世界，也容不下那麽多異人，無論蚍蜉還是微生物，都會大麵積死亡，直到降低到這池水能容納的極限之下。”
看著馬仙洪變得痛苦的臉，李臨仙喝道：“小馬，你要讓這人間，化成地獄嗎！”
馬仙洪身軀劇震，頹喪低頭。“我……我不能。”
李臨仙欣然曰：“孺子可教也。”
“但是半仙，這一切都是基於你個人的猜測，水的總量不變，如果能夠讓這水池變大，是否能容納更多。”
馬仙洪心中一凜，讓他這麽放棄，他實在是無法釋懷，忽然想起什麽，沉聲問道。
李臨仙感慨曰：“其實這個道理，人類已經領悟出來了，守恆定律，分為能量與質量的守恆，如果你能讓這池水變大，容納更多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你能嗎？”
馬仙洪苦笑搖頭，怎麽讓這池水變大呢？人類一切現有手段都無法做到，別看現在科技發達，但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在這顆星球上取得，或許，可以寄希望於外太空？他馬仙洪，要衝出太陽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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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仙洪心中大寒，如果生老病死，是自然的秩序，那這不知年歲的半仙，如何違逆了這既然的鐵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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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我明白了，但我不會毀掉修身爐，就算不能讓所有人轉化為異人，可我堅信，修身爐還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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