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德樣貌生的極好,加之才華橫溢,遠近聞名,故而那農家女便很快淪陷在韓熙德的甜言蜜語裏。


    若是韓熙德那年中舉,兩人成婚也算是一件美談,可惜造化總喜歡弄人,偏偏那年城中富商發現韓熙德與自己的外室有染,於是一怒之下便派人打傷了韓熙德的手。


    而事後又怕韓熙德中舉後報複,便在韓熙德參加鄉試的時候,收買衙役故意弄髒了韓熙德的考卷,之後韓熙德便因字跡不清落了榜。


    起初韓熙德不知是城中富商惡意為之,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韓熙德本想報官,望知縣大人能為其主持公道,然而狀紙還未寫好,便得知知縣同那富商乃是遠親。


    若非知縣默許,那衙役也不敢收受賄賂,弄髒自己的考卷。


    韓熙德倒是想,直接去府衙告狀,但奈何剛出家門便發現有人跟著自己,而那人自己也有印象,分明是當時考場巡邏的衙役之一。


    見此,韓熙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分明就是知縣或是富商派人盯著自己。


    倘若自己真出了縣城,恐怕還沒走到府衙,自己便死在了路上,韓熙德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故而便隻好從長計議。


    然而為排解心中氣憤,韓熙德便每日酗酒,喝醉了還會大罵知縣與富商勾結。


    那年韓熙德與那農家女雖未成親,但已定下明年三月完婚。


    那農家女名為白芙,家中有田有房又是獨女,故此即便韓熙德與那些紅顏知己全都斷了聯係,單靠白家也能供的起韓熙德的開銷。


    白芙深知韓熙德鬱結難消,故而便從未阻止韓熙德酗酒度日,反正白家有財有糧,短期內韓熙德生活應是無憂。


    那日白芙又來韓家給韓熙德送些吃食,卻不料韓熙德醉酒後,跑到了富商家破口大罵,白芙擔心韓熙德出事,便急忙趕去了富商家。


    誰知那富商見了白芙色心大起,當場便想強行納白芙為妾,白芙與韓熙德心意相同,早已訂下了婚約,再說那富商年紀大的都可當白芙的爹了,白芙怎麽可能去當富商的妾。


    因白芙不願,那富商便命人將韓熙德打了一頓,之後更是揚言,這韓熙德睡了富商的女人,那富商定要睡一迴韓熙德的女人。


    韓熙德被打後,酒意消去了幾分,清醒之下,韓熙德怎麽會讓富商染指自己的未婚妻。


    雖是韓熙德先動手挑釁,但韓熙德畢竟有秀才功名在身,故此那富商也沒做的太過,將韓熙德打傷後,便放了韓熙德和白芙二人離開。


    但在此後,白芙便一直受到富商的騷擾,因怕白芙出事,韓熙德便提議將兩人的婚事提前。


    白芙本就心悅韓熙德,早就盼著兩人能早日完婚,這韓熙德開口,白芙自然附和。


    誰知到了大婚那日,那富商竟然不請自來,說是前來賀禮,但卻一直盯著韓熙德與白芙的婚房看。


    韓熙德倒是想將富商趕出家門,但無奈富商帶了十八個護衛,普通百姓哪裏能近的了富商的身。


    因趕不走富商,韓熙德想著此刻人多,那富商應是不會亂來,因此隻要富商不去騷擾白芙,韓熙德便也懶得管他。


    之後喜宴過了大半,那富商便帶著十八個護衛離開,見富商終於走了,韓熙德便放下心來,與自己的同窗好友飲酒。


    誰料待送走賓客之後,那富商竟從韓熙德的婚房出來。


    原來先前富商從前門離開後,竟繞到房屋頭麵,跳窗進了婚房,白芙見有人進來,正想大喊,卻被富商的護衛打暈過去。


    之後富商便趁白芙昏迷,強行占有了白芙。


    待韓熙德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


    白芙受辱,新仇加上舊恨,韓熙德自是想殺了富商泄憤,然而富商有護衛保護,韓熙德哪裏會是對手,其還未近身,便被富商的護衛打倒在地。


    韓家家貧,韓熙德被打傷後,白芙顧不得悲傷,便拿出銀子送韓熙德去縣中醫治,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韓熙德肋骨被打斷了好幾根,自然是養了好些時日。


    這段時日,韓熙德也沒閑著,知道知縣與富商狼狽勾結、沆瀣一氣,故而韓熙德便想越過知縣,直接去府衙那邊告官。


    然而奇怪的是,那知縣與富商明知韓熙德帶著狀紙去了府衙,卻絲毫不見阻止。


    原本韓熙德以為自己行動隱蔽,以為自己可以絆倒知縣與富商時,卻不料他的那些同窗好友,竟統統幫富商做起了偽證,不僅說韓熙德婚禮那天,富商沒來,同時還汙蔑韓熙德德行有虧,不單盜用他人文章,欺世盜名,同時貪花好色,專騙女子錢財。


    而先前的那些紅顏知己,也紛紛跳出來說韓熙德乃是無恥小人,不僅騙財騙色,還胸無點墨,他的文章全是抄一個過世才子的隨筆。


    因人證物證據在,故此韓熙德當場便被革去了秀才功名。


    至此,韓熙德便徹底頹廢,開始每日酗酒,渾渾噩噩渡日。


    然而,韓熙德已經被富商踩在了腳底,但富商卻仍不肯放過韓熙德,不僅將韓熙德的家人打傷,還強行將白芙帶迴府中淩辱。


    白芙不堪受辱,本想一死了之,那富商卻拿韓熙德與白芙的家人要挾白芙,若是白芙敢尋死,便讓韓熙德與白芙的家人一起同白芙陪葬。


    為保韓熙德與家人的性命,白芙隻好委身富商身邊,而待富商玩膩後,富商便將白芙扔出了府外。


    白芙迴韓家後,覺著自己身子髒了,便自請下堂,讓韓熙德休了自己。


    韓熙德被剝奪功名後,心態早就發生了轉變,對白芙也早就沒了當初的愛意,韓熙德甚至覺著若非白芙的出現,自己現在恐怕早就成了舉人,從而再成進士。


    既然白芙自請下堂,韓熙德自然是寫下了休書,已然忘記,當初之所以遭到富商報複,完全是因為韓熙德先與富商的外室有染。


    白芙若非遇到了韓熙德,其實完全不用承受這場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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