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覺、錢禪對視一眼,便知對方心中所想,故而配合默契,打的青嬰連連後退,竹雲闌倒是想上前幫忙,隻是稍稍靠前一些,便被雙方對戰時的餘威掀飛,好幾米遠。


    見此竹雲闌也不想著上前幫忙,隻是飛至較遠距離,看著雙方激戰。


    青嬰不覺自己已經落入滄覺、錢禪圈套,還以為滄覺、錢禪廢物,過了這麽久了,也無法破開自己的防禦。


    殊不知滄覺陣法將成,隻差最後一個點位,便能將青嬰束縛陣中。


    此陣名為垚爻,乃是借由山勢、陰陽變幻的困陣之一,青嬰雖對陣法知曉一二,但也隻是懂些簡單的布陣。


    垚爻是為困陣,但也是複合陣之一,青嬰對陣法的了解,大都來源於此前被自己吞噬的人修。


    稍一複雜且多變的陣法,青嬰便無從差覺,更別提知曉。


    青嬰見兩個人族,攻勢一次比一次緩慢、無力,還以為馬上便能將其吞入腹中,卻不料這時異變突起。


    附近靈力忽然翻湧四起,如亂箭般朝自己襲來,無邊光雨,轉瞬便將青嬰全身束縛,讓其無法動彈,更可怕的是,青嬰的靈力像是陷入泥潭,越是掙紮,靈力消失越快。


    此前的困陣完全不同。


    “你們做了什麽?快放開本尊,不然本尊活剝了你們。”


    聞言,竹雲闌不由覺著發笑,怎會有這般蠢鈍的異獸,難道妖族心思越是純白,修行越是快速?


    滄覺、錢禪起了收服青嬰之心,自然不會在此時,嘲笑青嬰話語。


    “前輩有禮,在下太清門錢禪。”


    “前輩有禮,在下上清門滄覺。”


    “我二人見前輩風姿綽約,法力高強,故而有一事想同前輩商量,望……”


    錢禪還未說完,便被青嬰直接打斷。


    “嗬,給我滾,我知你等齷齪,我星砂寧死不屈,想讓我受爾等奴役,都給我滾。”


    青嬰狂妄自大,自命不凡,對其來說,自然是不可能屈尊降貴成為人族靈獸,若是願意,青嬰脫困而去,那裏還會被困在仙嵐境內。


    異獸素來高傲,若想簽訂契約,收為靈寵,除非自願,或是境界遠超異獸強行簽訂外,便別無他法。


    滄覺、錢禪原是想以利誘之,待簽訂契約後,再行教化,現下見青嬰如此桀驁,即便能強行簽訂,日後必定噬主。


    若是如此,還不如現下斬殺,也算除了一害。


    念及此,滄覺、錢禪便起了殺心。


    青嬰見兩人臉色不對,滿含殺氣,隻是這念頭剛起,還未想完,便見滄覺、錢禪的法寶、飛劍一齊朝自己傷口處襲來。


    青嬰又是被陣法束縛,又是重傷未愈,未等將求饒之言說出,便已經死在滄覺、錢禪手下。


    青嬰死後,兩人便平分了戰利品,青嬰生有兩首,自是一人一邊,隻是兩人不知,牛首雖死,但青嬰在臨死前,分出精魂藏於蛇首之內,因這精魂太過微弱便躲過滄覺、錢禪神識探查,成功蟄伏下來。


    待兩人分完,竹雲闌這才上前答謝,此前錢禪救出自己,後又被青嬰所困,若非滄覺到來,或許自己將命喪獸口。


    “多謝兩位道友搭救,在下竹雲闌,師承崔三娘,兩位道友能否留下姓名,他日我好備上薄禮,感謝兩位道友救命之恩。”


    滄覺淩空站立,不覺自己有恩於竹雲闌,此前出手隻為搭救錢禪。


    而錢禪先前出手,隻是見有修士被困陣中,隨手破了陣法罷了,之後青嬰出手,也是向著自己這邊,若說對竹雲闌有救命之恩,實在有些牽強。


    “不必言謝,方才青嬰本就是對我等出手,若非我強行破陣,這青嬰也不會出手攻擊,此地危險,道友還是快些離去。”


    言畢,兩人也不等竹雲闌開口,便直接離去。


    飛行迅速,兩人飛出一段距離,見竹雲闌沒有追來便尋了一處停了下來。


    方才兩人對戰青嬰,表麵上兩人雖是輕鬆,但實際兩人皆受了內傷,隻是兩人同時選擇強撐,沒讓竹雲闌察覺出來。


    兩人遊走五大洲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竹雲闌雖滿眼透著無辜,境界也隻有築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世間多的是善於偽裝之人。


    此前兩人也不是沒有遭遇過。


    那人心性正直,遇到弱小總會出手,幫助幾分,但有些修士就是仗著自己弱小,裝作一副無害的樣子,一旦涉及利益,立馬揮刀斬殺身邊之人。


    見的多了,滄覺、錢禪心也便硬了一些。


    盡管竹雲闌看著無害,但還是遠離一些教好,尤其兩人剛經曆惡戰,有傷在身。


    兩人落地後,先是服下療傷丹藥,後便用神識掃視周邊,若是此地藏有異獸,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好在兩人附近並無罕見靈植,因而並未守護靈植的異獸。


    待確認周邊安全之後,滄覺便對著錢禪言道:


    “小嬋兒,原來你也在此,早知道你也在,我早就來了,你姐姐呢?我怎麽沒看到朵朵?”


    一聽這“小嬋兒”,錢禪眉頭一皺,卻又無可奈何,滄覺此人人前裝著一副莊嚴正經的模樣,私底下卻總是另外一副模樣,明明兩人關係很好,但每每遇到,錢禪總想出手打滄覺一頓。


    “姐姐,應該還在門中,但……”


    說起姐姐錢朵朵,錢禪不由的有些擔心,幾日前接到師父傳訊,但還未將消息傳出,自己便已經陷入這秘境之中,先前見秘境中又太清門弟子,也不知姐姐在不在其中。


    見錢禪神色不對,滄覺也跟著擔心起來,錢朵朵不會也在這秘境之中吧,錢朵朵性格討喜,人長的也是嬌嬌小小,最重要的是,錢朵朵雖看似弱小,但其性格堅韌,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任誰見了,都會心生好感。


    “但???朵朵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我也不知,我進秘境前,收到師父傳訊,想讓我帶著姐姐參與佑琊奪寶,我原是想待確認消失是否屬實後,再帶姐姐過來,隻是我還未將消息傳出,人便已經進入秘境。


    再者……”


    錢禪停頓了片刻,輕輕歎了口氣後,又繼續言道:


    “再者便是,師父傳訊中,言道讓我先去接姐姐,然後再參與奪寶,隻是我現在被困幾天,也不知姐姐身處何方?


    先前看到秘境中,也有太清門弟子在,我擔心姐姐也在其中。”


    “若是如此,那我們趕緊去那邊看看,即便不是朵朵,也是同門。”


    “可。”


    言畢,兩人便朝著楊雪所處方位飛去。


    但行至半路,天氣忽變,方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瞬便風起雲湧、雷電交加,若但是如此,也並不影響兩人前行。


    但兩人還未飛出多遠,這天氣又是一變,竟然下起了冰雹,滄覺、錢禪正詫異間,兩人周邊的景色,也驟然轉變,原先兩人腳下,還是延綿的群山,現如今卻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大海。


    此時海麵翻湧,激起的浪花竟能打濕兩人的衣衫。


    滄覺、錢禪停空不動,神情頗為緊張,雖非陣修,但兩人於陣法一途,也算是精通。


    尤其滄覺,閑暇是便最喜研究陣法之道,看著周遭轉變,便知自己應是誤入某種陣法之中。


    此時兩人淩空站立,見底下破濤洶湧,水麵似乎越積越高,顧不得多想,便加快飛行速度繼續朝前。


    隻是無論兩人飛行多久,似乎都在原地打轉,海依舊是那片海,但海平麵肉眼可見上升不少。


    “小嬋兒,你有看出啥不?”


    “尚未。”


    “這可如何是好?朵朵還在那裏等著我們。”


    “不一定是姐姐。”


    “嗯,是我胡言,不過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再說。”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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