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妃嫣追上嚴岐時,兩人已來到飛龍崖附近。


    嚴岐的祖母嚴年氏與玄機堂掌門吳彥,乃是表兄妹關係,但雖說嚴岐與吳彥有幾分血緣關係,但嚴岐隻在年幼的時候,與吳彥見過幾次麵。


    若非茲事重大,嚴岐亦不會貿然登門。


    嚴岐帶著唐妃嫣來至飛龍涯前,見玄機堂的守門大陣已開,嚴岐深知守門大陣危險,於是收起劍光,對著前方白霧說道:


    “我乃景東溫桑嚴家七房嚴岐,今日得知一事,特此前來報告。”


    過了片刻,從那白霧之中緩緩走出一個道袍少年,少年站至兩人身前,言道:


    “你說你是嚴岐,你可有憑證,你說的事是何事?你身後的女子又是何人?”


    嚴岐見道袍少年如此謹慎,便知玄機堂與弦月派開戰在即,若非如此,這守門大陣不會輕易開啟,這少年亦不會要求自己驗明正身。


    嚴岐一邊從芥子布袋內取出一枚玉佩,一邊對著少年開口言道:


    “這是我家族的族徽,這位是玉清門弟子唐妃嫣,我便是同她一起發現一件關於弦月派之事。”


    少年拿過玉佩一看,隻見玉佩圓形中間鏤空,一麵刻著一個嚴字,一麵刻著一朵蓮花。


    唐妃嫣見嚴岐拿出代表家族的玉佩,於是其便亦從芥子布袋內取出淨心鈴,這淨心鈴上雕刻著玉清兩字。


    少年見唐妃嫣拿出了淨心鈴,同樣證明了自己的身份,便暫時相信了兩人的身份。


    “你們隨我來吧,注意不要亂走亂看,一定要跟牢我。”


    少年將兩人帶至紫薇閣後,便讓兩人在此等待,隻是許久之後,亦未見少年出來。


    嚴岐等的心焦,唐妃嫣倒是對玄機閣的一切都好奇。


    嚴岐正想衝進去看看,忽見門外黑影一閃,似是朝著左邊而去,嚴岐擔心出事,故此便對唐妃嫣說道:


    “唐道友,我見門外有黑影閃過,我擔心有人潛入玄機閣,你先在此等候,我去去便來。”


    唐妃嫣還來不及說話,那嚴岐便已出了紫薇閣追尋黑影而去。


    過了約一刻鍾,不僅這紫薇閣無人出來,那嚴岐亦是沒有迴來,唐妃嫣等的實在是無聊,於是便再次打量起這紫薇閣。


    唐妃嫣來迴打量數次後,這紫薇閣內堂忽起一陣腳步聲,為避免失禮於人,唐妃嫣挺直腰背,待見到出來的人後,便對來人作揖行禮,言道:


    “拜見吳彥掌門,在下玉清門唐妃嫣,我與嚴岐嚴道友有要事相告。”


    吳彥見唐妃嫣小小年紀便進退有禮,氣質不凡,又知唐妃嫣與嚴岐同來,因此對唐妃嫣的感官又好上了幾分。


    “小友,是有何事要告知與我?怎麽不見我嚴岐孫兒?”


    唐妃嫣遞出手中的信箋後,言道:


    “嚴道友,剛見外門有一黑影閃過,便出門追那黑影而去,還有便是我前些天曾在古方山見到貴堂的吳老與他的兩位好友。”


    聽到紫薇閣前後黑影閃過時,原先跟在吳彥身後之人,便出了紫薇閣,朝左邊而去,與先前黑影的方向一致。


    吳彥聽到黑影時,臉色一變,而後又聽到吳鬆的消息後,神情直接激動起來。


    “小友,你確定是見到的是我玄機堂吳鬆?”


    唐妃嫣被忽然大聲的吳彥嚇了一跳,迴憶起前些天見到了那三人,唐妃嫣雖不知清音、孔覓這兩名字對應的人,但吳老交談間的確說的是玄機堂要演練都天離火陣對付弦月派。


    “我是在前幾日路過古方山時,見到漫天火光亂舞,因一時好奇,便上前查看,哪知……額……”


    唐妃嫣說到這,便覺自己先前的手段有些不光彩,仗著隱身符便偷聽三人談話,自己雖沒有偷學都天離火陣,但在吳彥麵前,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小友何故吞吞吐吐?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既然已經打算將先前看到事說出口,那此時又有什麽好扭捏的。


    “倒不是什麽難言之隱,我隻是為我先前的行為,感到抱歉,我當時是被漫天火光吸引,去到古方山後,才看到有人在演練陣法,亦是因為好奇,於是便發現半山腰那處坐著三個人。


    同樣出於好奇,我便上了半山腰,得知了那三人,一個是貴堂的吳老,另外兩位是吳老的朋友清音、孔覓。


    他們三人本來交談的好好的,忽然有數十個黑衣人偷襲吳老他們,這些黑衣人使了法器,將貴堂的演練陣法的弟子,擋在半山腰外。


    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吳老的對手,可眼看吳老快要將這些黑衣人擒住時,有個矮道士出來偷襲吳老,清音與孔覓見情況對吳老不利,於是便出手相助吳老,可即便是三人合力亦不是那矮道士的對手,最後那矮道士便將吳老三人一同帶走。


    我法力低微,即便我想救吳老三人,亦是有心無力。


    今日,我遇上一個神行門門徒李光,從李光身上搜出了這份信箋,上麵所訴,乃是神行門針對玄機堂與弦月派的陰謀。


    嚴岐嚴道友今日與我有恩,嚴岐發現此信箋內容後,便決定前來玄機堂告知吳掌門此事。


    於公於私,我唐妃嫣都該前來助玄機堂度過此次危機。”


    吳彥聽完後,神行凝重,這弦月派與神行門勾結,自己早有耳聞,先前吳鬆失蹤吳彥便懷疑是弦月派所為。


    隻是吳鬆失蹤那日,弦月派修為在吳鬆之上的幾人,都在弦月派內,玄機堂苦於無證據表明吳鬆失蹤乃是弦月派所為。


    而眼下出現唐妃嫣這個證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小友,你可知這出手帶走吳鬆之人是何人?如果下次你再見到此人,能否再認出此人?”


    “那人究竟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猜測是原山石,據說這原山石修煉的功法能使人短暫麻痹,而這原山石身形又比較矮小,故此,我便猜測那矮道士是原山石。


    隻是我從未見過原山石,因此我無法百分百斷定那人便是原山石。


    若是下次再見到那矮道士,我想我是一定能將其認出。”


    “小友,我還有些許疑惑,你可否為我解答?”


    “什麽疑惑?”


    “依小友方才所言,那日吳鬆帶走時,為何那些人並沒有發覺你,是吳鬆等人將小友藏起來了嗎?還是說吳鬆亦未發現小友你?”


    吳彥不是無腦之人,當然亦不是不相信唐妃嫣所言,隻是處在這個特殊時期自己還是謹慎一些好,至於唐妃嫣有沒有偷學都天離火陣,吳彥自然是不關心,除非唐妃嫣是陣法天才,否則單憑都天離火陣的陣法難度,哪怕是尋常的陣修來學,亦無法在短時間內學會都天離火陣的全部陣型。


    吳彥這話便是問到了唐妃嫣的尷尬處,但眼下唐妃嫣又不得不答。


    “額,這個我當時遮掩了身形,因此沒有人發現過我,我當時不知是敵是友,隻是出於好奇前去半山腰。


    我亦沒有偷學陣法的心思,我雖然看了部分演練的陣法,但我不是陣修,我隻是覺著這陣法厲害,但我本人完全不知這陣法是如何走位。”


    唐妃嫣這剛一說完,先前去追黑影的嚴岐便走了進來。


    “拜見吳掌門,在下溫桑嚴家七房嚴岐。”


    嚴岐作揖行禮剛做到一半,便被吳彥打斷。


    “孫兒不必多禮,你的來意我已知曉,剛那黑影是何什麽情況?”


    “孫兒不知,那黑影行的飛快,孫兒尋至淩霄閣時,便再亦尋不到黑影的蹤跡,孫兒擔心出事,又不敢亂走,於是孫兒便迴來紫薇閣,想稟告舅爺爺。”


    聽到黑影在淩霄閣附近消失,吳彥覺著此事非同小可,言道:


    “你二人先在此等候,我讓大弟子吳賢帶你們去客房休息,入夜後,切記不要亂走,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二人。”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亂走。”


    “是。”


    交代完事情之後,吳彥便匆匆離開了紫薇閣,出門朝著淩霄閣而去。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門口進來一青年壯漢,對著兩人說道:


    “我乃吳賢,師父讓我帶你們去客房,你們隨我來吧。”


    吳賢不苟言笑,語氣亦是硬邦邦的,不過好在唐妃嫣與嚴岐,對此都不介意。


    那吳賢轉身後,唐妃嫣與嚴岐便跟在其後頭。


    將唐妃嫣、嚴岐送到客房後,吳賢便直接轉身離去。


    見吳賢離去,唐妃嫣先是與嚴岐麵麵相覷,自己二人是得罪了吳賢嗎?為何這吳賢如此不待見自己二人,可自己二人明明是第一次來這玄機堂。


    難道這吳賢有什麽問題?


    嚴岐本就是心思縝密之人,初見這吳賢,嚴岐便覺著有些許不舒服,總覺著吳賢此人帶著幾分違和感,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而唐妃嫣有時腦洞極大,雖然心性如同孩童,但畢竟有著上一世觀看電視劇或小說的經驗,唐妃嫣對著吳賢的感官異常不好,總覺著這吳賢是不是背叛了玄機堂,乃是弦月派派來的臥底,可方才吳彥掌門說,這吳賢是其的大弟子,那既然是大弟子,應是不會輕易背叛玄機堂,除非這人不是真正的吳賢。


    唐妃嫣這邊還處在陰謀論當中,那邊嚴岐已選好了今晚要住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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