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菜自然有酒,原本孫浩鑫弄來幾瓶好酒,正要打開,被柳如伊給攔住。


    “嚐嚐鈴鈴帶來的桑葚酒。”


    不等孫浩鑫去取,王鈴鈴自己跑去把桑葚酒拿來。


    “孫叔叔你休息一會兒,我來開,我來倒。”


    王鈴鈴很喜歡她媽釀的桑葚酒,可惜她媽不讓她多喝。這次借著這個引子,她終於能大喝特喝了。


    王鈴鈴給幾人倒上後,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倒得太多漫了出來,她趕忙嘬了一口,又把空缺填補上。


    柳如伊等她弄好,端起酒杯,“多謝師兄師弟師妹來幫我暖房,我先幹為敬。”


    她仰頭,一杯桑葚酒下肚。


    就如王鈴鈴所說,這桑葚酒的確清甜可口,隻有絲絲縷縷的酒味在唇齒間縈繞。


    柳如伊還挺喜歡,柴樂康也覺得不錯。杜東,孫浩鑫還有錢琦倒是覺得一般。他們喝慣了高度數的白酒,覺得桑葚酒過於綿軟無力。


    不過,他們來此,也不是為了喝酒。


    柳如伊這些人都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邊吃邊聊。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月餘之前發生的一件奇事。


    “你們說,到底是誰殺了血斧頭和禿頭虎?”柴樂康掏出一根牙簽,塞到嘴裏。


    “單獨拎出來一個,那都是鍛皮武徒中的高手。如果他們兩個聯手,說不定王交都不是對手。”


    王交在鍛皮這一階段,是最頂端的那一撮人中的一個。


    王鈴鈴看向杜東,眼睛亮晶晶,“杜師肯定能打得過他們。”


    杜東夾了一塊肉放到嘴裏,咀嚼咽下後,搖搖頭道:“我和王交在伯仲之間。”


    這是間接承認,他也不是對手。


    錢琦聽到這話題,也來了興趣。


    “血斧頭這麽多年,看似暴戾弑殺,其實他有腦子的很。從不招惹不能招惹的人。這次是怎麽了?失心瘋了?”


    六岩市雖然高手少,但不代表沒有。至少有十數人能殺了血斧頭。


    “難道是不小心惹上了過江龍?”


    聽到錢琦這話,孫浩鑫忍不住看了柳如伊一眼。


    他主上麵色絲毫不變,該吃吃該喝喝,就像說的不是她一樣。


    柴樂康敲敲桌子,道:“你別忘了禿頭虎。按照當時廝殺的現場來看,血斧頭和禿頭虎夾擊對方。之前可從沒聽說過,這兩人有什麽矯交情。”


    “說不定是這兩人共同收了誰的好處,想要刺殺某位高手。哪成想被人反殺。”


    錢琦點點頭,“也不是不可能。最近這段時間,螳螂幫和水蘭門可不太對付,已經暗中廝殺了幾次。各自死了好幾個中堅力量。說不定這兩個幫派中的某一個幫派的人,花大價錢,雇了這兩位去殺另外一個幫派的某人。哪成想,卻被反殺。”


    杜東端起酒杯道:“不管這人是誰,至少給六岩市除了兩個大禍害。當浮一大白!”


    因為這件事,這段時間,六岩市武界的練武者,可安分不少。


    其他人也紛紛舉杯,“始作俑者”也跟著舉杯。


    王鈴鈴放下杯子,想到一件事,驚唿一聲道:“這位大俠,會不會被巡捕抓到啊?”


    聽到王鈴鈴的話,柴樂康嗤笑一聲,道:“先不說這人到底算不算的上大俠,從頭至尾根本就沒人報案好麽。”


    錢琦笑嘻嘻道:“等巡捕知道這件事過去的時候,那兩個家夥都被剁成肉泥了。”


    聽到這話,王鈴鈴隻有一點不適,其餘的全是“太好了”。


    柳如伊放下酒杯,故作好奇問道:“杜師兄,如果殺了他們兩個的,真的是過江龍。難道在動手之前,他們瞧不出過江龍的真實武道修為?”


    聽到這話,在場幾乎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杜東身上。


    他們也都好奇啊。


    除了孫浩鑫,他先看了眼柳如伊,才看向杜東。


    杜東想了想道:“這位過江龍可能會斂息秘法,能夠將他真實的武道修為壓低。或者佩戴什麽具有斂息功用的寶物。”


    柴樂康嚼了嚼牙簽,饒有興致問道:“咱們武館有斂息功法麽?”


    柳如伊將到了嘴邊的問題咽下去,順便給了柴樂康一個讚揚的眼神。


    不過,柴樂康盯著杜東,沒看到。


    杜東搖搖頭,“我也隻是聽說過,沒有見過。”


    “不過咱們武館沒有,不代表整個穀雨武館都沒有。”說著說著,杜東笑了起來,“你們以後去省館,甚至總館,可以找機會去藏書樓看看,說不定能找到。”


    柴樂康道:“那我得好好加油了。不過……”


    他看向柳如伊,羨慕道:“唐師兄肯定沒有問題。”


    吃飽喝足,又待了一會兒,幾人才離開。


    柳如伊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心思已經轉到了別處。


    聽杜師兄的意思,省館和總館有斂息秘術,可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有種預感,用不了幾天,她就要經曆最後一次蛻皮了。蛻皮之後,就完完全全踏入鍛皮期。


    她如今能隱藏自己的氣血,但不能保證,等到突破入鍛皮後,依舊能如此。


    而且,就算現在也不是沒有漏洞--她不能用全力,隻要用全力,就無法束縛住體內的氣血。


    這終究是個破綻,早彌補早放心。


    “主上,屬下已經收拾好了。我就先走了。”孫浩鑫的話,打斷柳如伊的思考。


    柳如伊迴過神來,“你稍等片刻。”


    柳如伊快步進了屋,拿出一萬塊錢給他。


    孫浩鑫眼睛瞪圓,背過手,連連後退,“主上,屬下不能要。”


    柳如伊微微皺眉。


    孫浩鑫心頭一顫,不敢反抗,隻好忐忑的接過錢。


    柳如伊見此點點頭,眉宇間變得柔和起來,“這算是你這段時間給我幫忙的酬勞。”


    孫浩鑫一個激靈,心沉到穀底,恐慌道:“主上,我……”


    柳如伊又拿出兩萬遞給孫浩鑫,“有時間去黑市幫我買一些飛刀。如果他沒有現成的,看能不能跟他定一些。”


    柳如伊的飛刀,經過這一個月的摧殘,缺口的缺口,卷邊的卷邊。


    不怪飛刀質量不好,隻怪柳如伊太勤奮刻苦了。


    孫浩鑫聽到這話,心髒終於放迴肚子裏。


    他摸了把汗,笑道:“您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去給您辦。”


    在孫浩鑫離開之前,柳如伊叮囑道:“這段時間,我要閉關,你不要過來找我,等我出關了,自然會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


    “欸。”老孫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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