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你剛才問我什麽?”


    第二天的上午,空間中,雲奇手中把玩的短劍掉落地上,迴頭一臉驚愕地看著鳴人。


    事情還要從剛才說起。


    今天早上起來,睡了一個不怎麽好覺的雲奇給自己隨便弄了份早餐便早早地來到了空間之中。


    他今天的目的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繼續觀察小鳴人的狀況,昨晚睡覺前便以將從君麻呂等人身上得到的靈魂查克拉捏碎投入了他體內的初火,看看能否延緩小鳴人身上那由詛咒帶來的遊魂化特征,即——記憶減退。


    另一個目的則是為下一次將靈魂查克拉送進來而提前挑選帶出去的物品。


    結果他這裏正挑著東西,在一旁玩耍的小鳴人突然的一句問話讓他即錯愕又驚喜,連忙向對方確認。


    “呃……我就想問下大叔你吃沒吃過一樂拉麵……”顯然被雲奇突然的反應給嚇了一跳的小鳴人此刻結結巴巴地將剛才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然而別看這隻是一句閑聊似的問話,聽在雲奇的耳中,卻讓他一時有熱淚盈眶的衝動。


    他此刻幾乎可以確認,小鳴人確實在恢複記憶,也就是說,昨天他送進來的靈魂查克拉竟然不但延緩了初火的衰弱,某種意義上,甚至有使其旺盛的苗頭。


    這又怎能不讓雲奇驚喜莫名?


    經過了這些天的了解,雲奇已然對於小鳴人身上的詛咒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對於他所剩的記憶做到了心中有數,並掌握了一些規律。


    比如,同樣都會逐漸失去記憶,但不死詛咒和老年癡呆這種基於身體的病灶有著本質的區別。


    後者失去記憶的過程大致是由近及遠,即輕中度患者喪失的多為短期記憶,隻有到了重度後期時,才會出現那種忘記家人和兒時久遠記憶的症狀表現。


    不死詛咒則完全相反,隨著人性的流逝,最先被忘卻的恰恰是過去久遠的認知和記憶。


    雲奇經過一係列的試探和觀察,早就確認小鳴人目前基本隻記得來到空間以後的事情。


    就是諸如他成為薪王的故事,或者關於防火女也就是所謂的“篝火姐姐”這些,對於木葉乃至過去生活的痕跡,已然全部被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這也是昨日雲奇發愁的原因所在。


    別看他麵上很少表露出來,其實對於小鳴人越來越嚴重的健忘表現在心裏十分著急。


    他真怕自己哪天進來的時候,發現鳴人已經像日記中所描述的那樣,人性完全流失,化為一團所謂的“無主的靈魂”。


    那樣的話,他真是感覺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光是想象這幕場景,就已經讓他自己幾乎就要失控了。


    篡奪了人家的身體、乃至整個命運,最後還要被自己帶來的詛咒連累,以至於完全失去理智意識,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雲奇恐怕一輩子都會活在這愧疚的陰影中無法自拔。


    正是因為以上的種種,所以此刻他聽到小鳴人竟然想起木葉的一樂拉麵,才會表現的如此誇張。


    雲奇立刻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篝火以及仍舊在燃燒著的九尾。


    “這也沒看出什麽變化啊……”心裏狐疑著嘟囔,雲奇又緊走幾步靠近篝火觀察起來。


    插有螺旋劍的王器中,暗紅色的初火“啪啪”地燃燒著,火苗搖曳,讓他一時很難看出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好像是旺盛了一點……又好像沒有……”雲奇捏著下巴注視著篝火,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心裏作用才覺得火焰更加旺盛了。


    “再驗證一下好了,如果鳴人能夠記憶起更多細節的話,那就說明初火的確在恢複。”看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的雲奇這時決定再問問小鳴人。


    他轉身先迴答鳴人道:“當然吃過,味道還相當不錯呢,鳴人覺得呢?你最喜歡哪種口味,味增還是海鮮?”


    做這種試探也是需要一點技巧的,他不要求鳴人能夠現在就完全迴想起多麽豐富的細節,隻要能聽懂他的問題內容就行,這起碼能說明,小鳴人恢複了關於“拉麵”的認知,同時側麵也就證明了初火的確在恢複。


    “誒?”那邊正在自己玩的鳴人聞言一愣,試探沒有想到雲奇會這麽問,低頭想了一會兒,囁嚅說道:“抱歉大叔,我沒有吃過,所以不知道哪種更好,我隻是想起從前路過那家店,聞著味道好香,灰燼大叔,他家的麵真的那麽好吃嗎?”


    原本因為鳴人口中“想起”這個詞而興奮地幾乎要原地高唿的雲奇,聽到後麵時表情頓時凝固了下來。


    “……還……還行吧……”仿佛嗓子被堵住了一樣,雲奇憋了半天後就從嘴裏蹦出這麽幾個字。


    看著小鳴人那渴望又好奇的神情,雲奇隻覺自己的心被什麽給狠狠挖去一塊,他想起剛穿越過來時,床底下那半箱杯麵,忍不住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既然想吃,那等以後我請你吃他家的麵好不好?這也是約定哦,說到做到!”勉強在臉上露出些笑容,雲奇來到鳴人身邊蹲下,平視著對方那雙湛藍的眼眸伸出自己的小指承諾道。


    說話的同時,雲奇越來越堅定自己一定想辦法將鳴人拯救出去的想法,還給對方一個正常的人生,他於此刻在心中暗暗發誓。


    “真的嗎?那太好了!”鳴人則完全不知道雲奇此時複雜的心理活動,單純像個得到長輩許諾好吃的孩子一樣,興高采烈地和雲奇拉勾約定。


    似乎在鳴人的小腦袋瓜裏,完全沒有考慮靈魂狀態下該如何吃到拉麵,以及離開這裏等概念。


    然對方越是如此,雲奇心裏的負罪感越是強烈,幾乎到了讓他難以自持的地步。


    “起碼是好消息……”約定過後,看著小鳴人蹦蹦跳跳地抱著那隻洋蔥頭盔在一邊玩耍,雲奇原本那因為初火在恢複的消息歡唿雀躍的心情此刻卻難以再起波瀾。


    他搖了搖頭,強自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現在不是愧疚和消沉的時候,要履行和鳴人的承諾,他必須將注意力轉迴到初火這裏,尋找其恢複的原因。


    “是這次的靈魂查克拉有什麽特別之處麽……”走迴篝火處,雲奇看著王器中那暗紅色的火焰在心裏嘀咕著。


    這是幾乎唯一的可能,因為自他上一次進來,到剛才察覺鳴人開始恢複記憶,中間唯一的變量就是昨晚他睡前送進來的四份靈魂查克拉,否則根本解釋不通。


    “會是什麽呢?強度?有可能,過去也確實殺了不少雜魚,不過……”腦中思考著靈魂查克拉之間的區別,雲奇開始一個個具體迴憶起來。


    從最初的那位倒黴的鬼人兄弟,到根部眾乃至兜,不算這次的話,他一共親手解決過二十五名左右的忍者,同時得到了相同數量的靈魂查克拉。


    這些人裏麵的確強弱的都有,但不論是上限還是下限,仔細捋捋還都能將這次的音忍眾囊括其中,既有菜得摳腳的鬼人兄弟,也有硬實力比之君麻呂絲毫不弱的兜,所以單純按強弱分析其中的差別難免失之武斷。


    “排除掉這些的話……剩下的就隻有性質了麽……”摩挲著下巴,雲奇能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漸接近答案。


    靈魂查克拉的組成以他長時間的接觸來看,大致上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是來自於原主的記憶碎片,例如他每次捏碎它們都會在腦海中閃過其生前的那些散碎的片段。


    另一部分則是純能量,這種能量的表現十分相近於查克拉,幾乎就是在查克拉的基礎上添加了某些他還不知道的東西,故而當初,他才會給其取“靈魂查克拉”這樣的名字。


    既然查克拉,那麽就有性質的區別,而聯想到這裏,答案已經唿之欲出了。


    “仙術或者血繼限界麽……”唯二剩下的的兩種可能在雲奇腦中浮現。


    如果說音忍眾包括君麻呂與之前那些敵人在查克拉性質上有什麽區別的話,那麽必然是這二者之內。


    咒印來自於有仙人血脈的重吾細胞,這也就代表音忍眾的身上俱是存在仙術查克拉的。


    而君麻呂則更進一步,不但身負咒印,本身更是稀有的血繼限界,很可能正是因為如此,當他的靈魂查克拉被初火吸收,才會產生如此明顯的變化。


    不要懷疑屍骨脈這種血繼限界能否體現在查克拉上。


    什麽是血繼限界?


    說白了就是有別於火、土、水、雷、風、陰、陽七種性質的查克拉的外在表現而已。


    普通一點的血繼,不過是前五種查克拉性質的兩兩組合,比如水和雷組合的嵐遁、風與水組合的冰盾、水與土組合的木遁等。


    二、三種以上的組合也有,不過就不叫血繼限界了,而是血繼網羅以及血跡淘汰。


    以上這些既有血脈傳承下來的,也有突然變異的,分布於整個忍界,除了後兩者整體並不算罕見。


    而相對特別一點的就是純靠血脈沿襲的血繼了,如宇智波寫輪眼、日向的白眼,以及君麻呂的屍骨脈。


    這種類型的血繼限界能力多體現在身體器官之上,然歸根究底卻仍屬於陰陽遁的特殊性質變化。


    還別不信,先說一條這個世界的絕對真理,那就是:“查克拉即為世界的底層邏輯。”


    舉個例子就明白了。


    劇情中的最後一戰,當時的卡卡西先是被挖了眼睛,之後鳴人用陽遁將其恢複,那時的卡卡西按說身上已經沒有半點宇智波的東西了,卻為何仍然能夠用須佐能乎?


    對!答案想必已經出現在各位心裏了。


    卡卡西那時候能用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是因為經過洗白後的帶土在最後將自身的查克拉轉移到了卡卡西身上的緣故。


    注意,是查克拉!並不是真實的眼睛。


    也就是說卡卡西頂著自己的原裝眼睛隻憑借帶土的查克拉就能做到原本宇智波一族才可能做到的事,這樣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故而,君麻呂的靈魂查克拉中毫無疑問也會包含其本身屍骨脈的力量。


    現在讓雲奇困惑的隻是引起初火反應的根本原因究竟是其中的仙術查克拉還是血繼的力量?亦或是兩種都包含在內?


    “好家夥,這也沒法驗證啊。我要上哪才能再找到這樣的組合?就是單純的會仙術都不好找。”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的雲奇此刻已經隱約感到頭疼了,不禁在心裏苦笑道。


    好在類似的困難他自穿越以來經曆的並不算少,恢複初火的燃料雖然難以尋找,卻還不至於讓他因此喪失掉他為數不多的有點——遵守承諾。


    既然約定了要帶鳴人去吃一次拉麵,那他就必然會說到做到。


    ……


    木葉,火影辦公室。


    “這孩子有時是這樣的,讓人捉摸不透。”隔著辦公桌和綱手相對而坐,自來也聽完佐助事件的來龍去脈,略有感歎地說道。


    他這邊剛剛從妙木山趕迴來,正要和綱手再次道別,開始之前說過的“取材之旅”,結果剛迴來就聽說了這件事。


    “你說鳴人是不是故意的?卡卡西的報告你也看過了,他放走佐助不會是為了讓其被大蛇丸……”辦公桌後麵的綱手咬著大拇指欲言又止地說道。uu看書 .uukansh.m


    雖然言語未盡,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了,她懷疑鳴人因上次決鬥的事情而故意放佐助去成為大蛇丸的容器。


    昨天沒有當初質問鳴人是因為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再因此鬧的不可收拾沒有實際意義,現在麵對自來也,她自然沒有這個顧忌。


    “不會!”自來也毫不猶豫地否定了綱手的猜測,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為鳴人會因為佐助在戰鬥中對他起殺心因此就懷恨在心?哈哈哈哈,綱手,你還是對這孩子了解的太少。”


    絲毫不客氣地拿起綱手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無視麵頰悄然飛上兩朵紅霞的綱手,自來也繼續說道:“不要像卡卡西那樣,有些事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鳴人雖然表麵看著處事淡漠,然其實這孩子是個內心柔軟的人。”


    趁機又抿了口水,並且再次裝作看不見對麵飛來的白眼的自來也笑著說道:“上次中忍考試的文字記錄我建議你看一看,隻要了解了當時鳴人和寧次的那場對決,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鳴人對待敵人手辣不假,但隻要不是危及自己的生命,他是絕不會對村子的同伴表現出惡意的,當時寧次在那樣萬眾矚目的場合下三番五次用言語羞辱他,他都仍舊沒有生氣,甚至還在最後用自己的方式去激勵對方勇於突破命運的桎梏,這個,才是他隱藏在表麵之下的真正自己。”


    說道這裏自來也難免露出自得的笑意。


    正是這場決鬥之後,才讓他動了正式將鳴人收為弟子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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