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張偉揮竿的動作頗具幾分專業風采,對付自家的侄女萌萌也綽綽有夠用。但他還有幾招秘密武器——特製的誘餌,趁著旁人不注意時悄然投入水中,以保證不至於空手而歸。當然,他對釣魚的期望不高,無非是消遣罷了。


    起初,萌萌對釣魚頗感興趣,兩眼緊緊盯著浮標,時不時追問魚何時能上鉤。周圍的老人見是個小姑娘,笑著安慰幾句便不再多管閑事。然而,隨著他人不斷收獲碩果,萌萌的羨慕之情溢於言表。張偉隻好溫言叮囑:


    “好了,別問了,河中的魚狡猾得很,一丁點動靜都會逃之夭夭。”


    萌萌點點頭,卻仍舊盯著人家的漁網看得入神。“要是餓了,你就先吃點兒小零食;口渴了,就喝點水。不要亂跑,尤其是不要靠近河邊,聽見了嗎?”


    “哥哥,我過去看看好嗎?我看到那位爺爺釣了一條很大的魚。”萌萌伸出雙手,比劃著那條大魚的樣子。


    張偉思忖片刻,覺得既然出門是為了讓她開心,就該讓她自由一些。


    “好,但你得答應我,不能走得太遠,更不能靠近河水。”


    萌萌認真地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剛開始時,萌萌一直圍著張偉轉,偶爾和幾位釣友打個招唿。後來她越走越遠,手中抓著張偉遞給的糖果在岸邊來迴穿梭。她那甜美的聲音令眾人都樂不可支,紛紛誇獎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還得到了不少糖果的迴報。


    吃到糖果的人更是讚不絕口,豎起大拇指誇讚她,這讓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一位衣冠楚楚、氣色極佳的老者喚住了萌萌。


    “老爺爺,我叫萌萌,您也是來釣魚的嗎?”萌萌天真地問道。


    老者笑了笑,反問道:“是呀,你是跟誰一起來的?難道不知道河邊有危險嗎?”


    萌萌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魚簍,有些沮喪:“我是跟著哥哥來的,他就在這邊。老爺爺,你別灰心,連哥哥都沒釣到呢。這塊糖果您吃吧,吃完之後您一定能釣到大魚。”


    “哈哈哈,真是個機靈鬼!”老者嚐了一口萌萌給的糖果,果真十分美味。“再給我點兒,怎麽樣?”老者繼續央求道。


    萌萌猶豫著看了看手中的糖果,終於遞過去兩塊。“老爺爺,我已經沒多少了,隻能給您兩塊,剩下的要留給哥哥,因為他騎車帶我來這裏辛苦了。”


    老者感激地接過糖果,微笑著說:“一個人釣魚有些無聊,不如陪我聊聊天,如何?”


    萌萌想了想,乖巧地點點頭,坐下陪老者聊天。她覺得老爺爺可能是因為釣不到魚而不高興,就想著要陪伴他。


    原本見雪兒與眾人相處融洽,張偉也就放心地專注於自己的釣魚。直到釣上兩條魚,卻忽然聽到一陣抽泣聲——竟然是雪兒的哭泣聲。


    擔心女兒遭遇意外,他慌忙放下魚竿奔向哭聲傳來的方向。來到雪兒身旁,張偉關切地詢問:“雪兒,你怎麽了?”


    雪兒一見張偉,頓時撲進他的懷裏,嗚咽著訴說經過。一切竟是因為糖果惹的禍。


    老者見雪兒糖果味美,便想多要些。雪兒舍不得分給哥哥,自然不肯答應,勸說對方少吃零食以防蛀牙。但老者並不甘心,提出用他別在胸口的鋼筆交換。


    雪兒知道這種鋼筆的價值,之前王坤還特地花了十元在百貨公司給她買了一支,於是她既想要鋼筆,又不想放棄糖果。無奈之下


    在一處莊嚴肅穆的大院門口,那位逗雪兒的老將軍笑嗬嗬地走進去了。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年輕小夥子,麵帶尷尬與不服氣的表情。


    老將軍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略帶嘲諷地說:“小兄弟,你的臉色可比天還長。”


    年輕人硬著頭皮說:“首長,我希望您能安排我去前線部隊。”


    老將軍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他,笑道:“怎麽,跟著我不夠威風?”


    “首長,我參軍是為了上戰場。”


    “哼,老子也想上戰場。老子都沒抱怨,你反倒不滿起來了。”


    “即便不能上戰場,也不能欺負一個小女孩啊。”


    老將軍哈哈大笑,“你還真是講道理。當時你怎麽不站起來說?你這小子,乖乖給我當警衛員吧。”


    年輕人望著老將軍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我才不怕!”


    這時,另一位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將軍走過來了。“小陳,又被老李罵了吧。”


    年輕人轉身立正行禮:“關首長。”


    老將軍還了一個軍禮,“說說看,老李今天又幹了什麽讓你這麽生氣的事?”


    小陳皺了皺眉,遲疑地說:“首長,您別忘了保密規定。”


    老將軍擺擺手,笑著說:“別跟我這套。你說說看,老李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倒是你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李姓老將軍笑眯眯地說:“老關,你說我是那種人嗎?對了,聽說你女兒的身體好了不少?”


    關姓老將軍點了點頭,“是啊,找了張好藥方,吃了幾次藥就好了。身體完全康複後,我就讓她請你喝酒。”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慢慢地走迴家。李姓老將軍住在附近的一棟房子裏。進了門,他對小陳說:“去調查一下那兩個家夥。”


    小陳有些不樂意,“首長,不就是一個年輕人帶著個小姑娘嗎?您還拿了她的零食,幹嘛還要查他們的身份。”


    李姓老將軍冷哼一聲,“讓你去,你就去。像你這樣的人,還想上戰場?給你送戰功倒合適。你看不出,那個年輕人身手不比你差嗎?”


    小陳麵色微變,“首長,您這麽說不可能吧!他這麽高的武藝,怎麽會有空到什刹海釣魚?”


    “這不正是我要你調查的事嗎?你看不到他臉上的那道疤痕嗎?那是彈片造成的。”


    小陳這才反應過來,“首長,我會立即著手調查。”


    聽到老李先生的提醒,小林仔細迴想了一遍當天的情景。老周臉上原本有一道疤痕,現在用藥膏敷過後已經淡了許多,如果距離稍遠的話還真不容易看清。當時他離得也不近,而且人群又雜亂,自然沒有注意得太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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