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心中暗歎,秦淮如對傻柱的控製,的確夠嚴密的,甚至連這些細節都不放過。真是不知道傻柱是怎麽忍下來的,換成是他,絕對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但這終究是別人的人生,傻柱自己樂在其中,他人也無法幹預。


    晚上,王坤並沒有打算去聽牆角。如果心生怒火卻找不到發泄的方式,倒不如避而遠之。許大茂和那幾個年輕人聽了多久的牆角,不得而知。次日再見許大茂時,他明顯有些睡眠不足。


    無論怎麽講,進了閻家的大門,就算是閻家人了。要想在這個家裏不吃虧,餘小莉覺得,她最好盡快搞明白這個家的規則。


    據王建觀察,迴門之後的餘小莉似乎已經摸透了閻家的家規,她在和三大媽的交鋒中漸漸有了還擊的能力。然而,在麵對閻父閻不貴時,她的功力還是差了一截。


    閻解民這一次的婚禮幾乎把閻家的積蓄耗光。雖然結婚那天,閻不貴始終笑容滿麵,但其實心裏痛得厲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賠出去的那兩百塊。


    就連平時精明能幹的秦惠茹都放棄了追討遺失的錢款,但閻不貴卻依然鍥而不舍地去派出所打聽什麽時候能找到丟失的錢。這導致新婚後,閻家的夥食質量直線下降,理由是為了節約開支。多了一口人,賺的錢卻沒變,隻能從嘴裏省下來一些。


    餘小莉對此非常不滿,但當閻不貴隨口一句“你們如果願意,可以自己去買吃的”後,她也就偃旗息鼓了。迴到自己的房間後,她將怨氣發泄在了閻解民身上:“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照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餓死。”


    閻解民苦澀地迴應道:“莉莉,我也不想這樣,但我鬥不過他。我們家裏的情況你也清楚,精打細算到了極致,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餘小莉哼了一聲,卻沒有再多說什麽。她原本就有些強勢,喜歡閻解民正是因為他的溫和性格,這樣夫婦關係才能持久。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作為教師的閻不貴竟如此吝嗇。


    “咱對麵那家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每天都跟後院的老劉家一起吃飯?”餘小莉問道。


    閻解民有些羨慕地迴答:“他們是聯合吃飯的。老劉的妻子婁慧娥不會做飯,王建軍又不太會照顧孩子。所以這兩家人就合起來吃。他們都不缺錢,是我們四合院裏的大戶人家。”


    餘小莉心想,如果自己家的生活條件能有他們一半就好了。聽說結婚那天,王建軍家不僅燉了雞,還燉了排骨。


    “他們是怎麽做到的?”她好奇地問。


    閻解民提醒道:“莉莉,你可別跟老劉打交道。那家夥很會哄女孩子,當年下鄉放電影的時候,他還跟一個村裏的寡婦不清不楚的。”


    “你是怎麽知道的?”餘小莉有些驚訝。


    閻解民解釋道:“很多人聽說過這件事,而且老劉在軋鋼廠也有很多關係網。總之,你最好不要和他有太多的往來。”


    餘小莉心裏暗暗罵了一聲小肚雞腸,但她還是問道:“那王建軍呢?聽說他是軋鋼廠保衛科的副科長。”


    提起王建軍,閻解民露出欽佩的神色,侃侃而談地講述了王建軍的故事。當他提到王建軍單挑三個混混的事跡時,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


    聽著王建軍的事跡,餘小莉眼中閃爍著光芒。


    看到餘小莉眼神的變化,閻解民急忙補充道:“你別看他本事大,但他臉上有道疤痕,很多女人都不喜歡。”


    餘小莉不以為然地說:“如果我們可以和他們家一起吃飯,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建波輕輕搖了搖腦袋,歎息道:“你就別想了。那一家子,吃飯每天就要花兩到三塊錢。而我掙的那點微薄工資,根本連他們的菜價都不夠。”


    聽到這裏,張敏不禁咋舌,這對於當時的人來說,實在是筆巨款。李建波一個月打工的收入最多也不過十幾塊錢,還不夠支撐他們一周的生活開銷。


    “那你為何不想辦法多賺一些?”張敏語氣帶著一絲不滿。


    李建波委屈地迴應道:“我也想多賺一些,但我和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吳浩可是轉業軍人,保衛科副科長,雖說不知道具體薪酬,但肯定不菲。至於林大山,更是不可小覷。作為放映員,本來收入就不低,何況他還娶了一個有錢的妻子,家裏的經濟自然寬裕得很。”


    說到這兒,李建波的目光中流露出幾分羨慕,顯然是對林大山的家庭情況心生向往。大家都認為林大山家裏的財富多是由嶽母帶入的,而林大山缺錢時可以直接找妻子幫忙。


    張敏微微皺眉,對她來說,李建波這種節儉到極致的行為著實難以忍受。她在婚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他的這些缺點呢?


    張敏通過與李建波的相處,對院子裏的鄰居們也有了一些了解。尤其對吳浩一家頗感興趣,畢竟吳浩家的日子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好。


    然而,想要接近吳浩卻不是那麽容易。下班時間,老李常常在院子裏閑逛,早晨則是人流穿梭,幾乎沒有機會獨處。


    倒是林大山這家夥,經常主動往她身邊湊,隻不過在大家的目光下,張敏也覺得不便多交流。


    院子裏最憋屈的要數張大力了。無論秦月如何善於勸說,也無法徹底化解張大力內心的渴望。但即便如此,周圍的媒婆們都不願意為張大力牽線搭橋。


    秦月當然也看出了張大力的心思,隻能采取溫柔手段,用模糊的希望暫時安撫他,還拿自己的妹妹做幌子吊著他的胃口。


    “張大力,你別急,過一段時間,等農活忙完了,我一定會把妹妹帶迴來。你這也太急於求成了,你看吳浩、王誌明、王誌軍、李建成,還有我家的大龍,一個個都還單身呢,著急個啥?”


    張大力愣怔道:“秦姐,難不成我要等大龍結了婚,才有機會娶妻?”


    秦月尷尬一笑,無意中透露了心中的想法:“哪能呢,那隻是一時口誤。你是男人中的豪傑,怎麽可能像女人一樣計較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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