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劉婧雪這麽說,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那怎麽辦,難道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大鵬等死不成。”


    一位戰士上前便要去背炕上陷入昏迷的大鵬,猴子一把拉住他,“石頭,你幹什麽?”


    “幹什麽,把大鵬往鎮上醫院送呀。


    劉同誌不會醫術,救不了他,咱們總得拚一拚,總不能看著大鵬就這麽去了吧。


    說不定鎮上的大夫能救大鵬呢,咱們總得試一下。”


    猴子卻搖頭道,“可是大鵬的情況,卻禁不起折騰了。


    你看看他的氣息,氣若遊絲,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將他送到鎮上,一路顛簸,外麵又那麽冷,怕是沒走多遠,就會斷氣了。”


    石頭看著躺在炕上,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的戰友。


    是啊,這麽冷的天,一路讓他們或拖著、或背著從山上下來,五六個小時,別說一個重傷員了,就連個好人都受不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那怎麽辦,咱們就站著這,什麽都不做,等著他斷氣嗎?


    咱們迴去了,怎麽跟其它戰友交待呀,怎麽跟他家裏人交待。”


    猴子一聽,也沉默了。


    屋子裏頓時一片安靜,隻時不時地傳來啜泣、吸鼻子的聲音。


    或許有人會說劉婧雪冷血,有神識在,有治愈術在,隻要她謊稱自己會醫術,用神識將此人胸口處的子彈弄出來,再將其它地方的子彈取出。


    扔幾個治愈術過去,此人想死都難。


    可這根本經不起查呀,原主有沒有學過醫術,有沒有給人動過手術,一查就知道了,根本瞞不住。


    而且她根本不會醫術,若是將會醫的名頭給打出去,之後其它人找上門,她要怎麽做。


    她的治愈術又不是萬能的,沒法治所有的病,救所有人。


    雖然戰士的命很重要,但沒有絕對把握,劉婧雪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當中。


    就當她冷血無情吧,自私吧。


    再說了,她也沒有不打算丟開手,不管此事,不是還有大伯母在嗎。


    大伯母是醫生,中西醫都會,有她動手術,再加上自己的治愈術,救下此人是肯定的。


    但大伯母此時身份尷尬,若不將人逼入絕境,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怕他們也不敢輕易答應讓大伯母動手。


    她雖然想救此人,但也得保證大伯母絕對安全。


    覺得差不多了,劉婧雪猶豫著開口,“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石頭一聽,立馬衝上前緊緊抓住劉婧雪的手臂,“劉知青,你說有辦法。


    其實你會醫術,能救大鵬對不對?”


    猴子也著急地看過來,“劉知青,有什麽辦法你就直說。


    隻要能救大鵬,你讓我們幹什麽都行。”


    在他們期待地眼光中,劉婧雪搖搖頭,“我不會醫術,這是實情,我並沒有騙你們。


    我不會,但村裏有人會,就看你們敢不敢用她了。”


    猴子、石頭二人相視一眼,“劉同誌,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敢不敢用。


    難道此人的醫術不行?”


    劉婧雪搖搖頭,“此人的醫術我敢保證絕對是頂級的,問題在於她如今的身份。


    她現在住牛棚。”


    剩下的劉婧雪就沒有多說了,如今什麽人住牛棚,他們應該很清楚,用不著她多說。


    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猴子咬牙道,“劉同誌,你能請得動他嗎?


    如果他來,保證會盡心盡力救助大鵬,不會從中搞鬼。”


    劉婧雪隻簡單說了句,“她如今五十歲了,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參加革命,在部隊當軍醫。


    她的丈夫是某部隊師長,去年九月份的時候出了事,來這裏下放,她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當然,我不會跟你們說他是被人陷害之類的話,外麵如今什麽情況你們比我見得多,應該比我清楚。”


    石頭目光炯炯地盯著劉婧雪,“劉同誌,恕我冒昧,能問下你跟他們是認識的嗎?


    他們受此磨難,還會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劉婧雪自不會隱瞞。


    再說了,她也不是全無防範的,身為修真者,學習了諸多法術,她又豈是小白兔。


    告訴他們實情後,她自會給他們下禁製,隻要他們有不好的想法或打算,怎會引動禁製,抹除他們這一部分的記憶。


    “你們想必知道我是烈士子女,又是獨生子女,不在上山下鄉的範圍內。


    會來到這當知青,自然是有原因的。


    我爸有個大哥,也就是我大伯,就是剛才我說的那位師長,而那軍醫,便是我的大伯母。


    他們出事下放到此,我是特意過來照顧他們的。”


    “之前我感覺李傑有些異常,告訴大伯後,也是大伯推測他的身份有問題,讓我去跟蹤李傑的。


    確認李傑是特務後,大伯讓我去找部隊,讓人來調查他的。


    如果他們知道你們有人受傷,需要大伯母來救治,他們肯定二話不說就過來了,而且肯定會竭盡全力。”


    兩人一聽,肅然起敬。


    猴子與石頭二人相視一眼,石頭點了點頭,猴子出聲道,“麻煩劉同誌請首長過來,救治大鵬。”


    猴子知道,當了這麽多年的軍醫,從年齡上看絕對是打過鬼子、打過光頭的,下放前軍銜絕對低不了,絕對是首長級別的。


    以夫妻二人的覺悟,猴子相信他們絕對不是什麽壞人,肯定是受人陷害的。


    劉婧雪點頭答應,“我這就去。


    等下肯定要用到熱水,你們趕緊去洗鍋,多燒點開水。


    還有,我知道你們迴去後,肯定是要上報的,但我跟他們的關係,除了你們絕對信任的人外,還請你們保密,不要讓太多人知道。”


    劉婧雪剛才已經讓團子將柴房推滿了柴火,又將廚房水缸裏的水,全部換成了靈泉水。


    還往地窖裏放了不少臘魚、臘肉、土豆、蘿卜、白菜等這邊人家囤的秋菜。


    外麵的雪堆裏,劉婧雪也放了不少庫房裏的鮮魚、鮮肉進去凍著。


    聽得劉婧雪的囑咐,二人連忙保證,“劉同誌放心,除了隊長那裏,其它人我們絕對會幫你保密的。


    隊長那邊你不用擔心,他會想辦法把這事給圓過去,不會讓人知道的。”


    劉婧雪點點頭。


    雖然得了二人的保證,但劉婧雪還是施法給他們下了禁製,而且是連環的。


    從他們那裏知道的人,此禁製一並能控製到,若有人有不好的想法,有關她和大伯、大伯母關係的記憶,會立馬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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