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三點的時候,團子提醒外麵張桂英帶著鐵蛋在敲門。


    劉婧雪連忙出了空間,打算去開門。


    突然想起自己是背著草藥迴來的,若是他們過來沒看到草藥,難免生疑。連忙連背簍帶草藥放到廚房。


    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問題後,劉婧寺連忙去開門。


    “桂英姐、鐵蛋,你們過來了。”,見到院門外等著的二人,劉婧雪連忙打招唿。


    兩人也忙迴應。


    “這不對呀,”,張桂英皺眉道,“這輩份也太亂了一點。


    小雪,你叫我爹娘伯伯、嬸子,叫我姐姐,這沒錯。”


    張桂英轉頭看向自家侄兒鐵蛋,“鐵蛋,你叫小雪姐姐,這輩份可就亂了。


    你叫她姐,那不跟我同輩了。


    你不是應該叫她姑姑嗎?”


    鐵蛋趕緊搖頭,“我一直以來都是叫她姐姐的呀,爺爺都沒有意見。”


    張桂英看著他,“你確定你爺爺沒有意見,你當著你爺爺的麵叫過沒有。”


    鐵蛋偏頭想了下,自己好像還真沒有當著爺爺的麵,叫過小雪姐姐。


    他梗著脖子道,“反正咱們生產隊的小孩子,都是叫小雪姐姐的,爺爺可沒有說什麽。”


    “別人可以這麽叫,但你不行。


    你這樣就跟你爸同輩了,難道你還敢跟你爸稱兄道弟。”,張桂英道。


    鐵蛋一聽,頓時樂了,他皮道,“也不是不可以。


    隻要爸沒意見就行,反正我肯定是沒意見的。”


    張桂英一聽,頓時揪著鐵蛋的耳朵,“你這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鐵蛋忙踮著腳,“小姑姑,我知錯了,再也不亂開玩笑了。”


    他看向一旁在偷著樂的劉婧雪,“小雪姐姐,你快救我。


    我耳朵都要被我小姑姑給揪掉了。”


    劉婧雪笑著對張桂英道,“桂英姐,按鐵蛋的年紀,叫我姐姐也沒錯呀。


    又沒有血緣關係,哪能真的那麽講究。


    咱們各論各的。”


    “再說了,鐵蛋真要叫我姑姑,我反而不樂意,感覺把我給叫老了。”


    鐵蛋連聲道,“對,對,咱們各論各的。”


    張桂英聽劉婧雪這麽說,想想也對,村裏人除了那些有血緣關係的外,在稱唿上一向是亂七八糟的。


    若真按輩份來,村裏鐵蛋這般年紀的孩子,叫自己同齡人,或是年紀更小一些的,甚至得叫叔叔,甚至爺爺、太爺。


    這麽一樣,對於鐵蛋叫劉婧雪姐姐,她頓時也沒那麽糾結了。


    她鬆開揪著鐵蛋耳朵的手,對鐵蛋道,


    “姐姐就姐姐吧,但你以後別當著我的麵叫。


    不然我感覺被你降了輩份,忍不住就想教訓教訓你。”


    鐵蛋委屈地撇撇嘴,“知道了,小姑姑。”


    “好了,別在門口站著了,咱們進去吧。”,劉婧雪將二人讓了進來。


    鐵蛋特意繞到劉婧雪的身邊,讓她隔開自己和小姑,“小雪姐姐。”


    見自家小姑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他立馬往旁邊跳開一段距離,接著快速道,


    “你怎麽不去看殺豬呀,那邊可熱鬧了。”


    “這麽早就開始了嗎?”,劉婧雪道。


    鐵蛋道,“還早,不早了,都快殺完了。”


    張桂英解釋道,“野豬不是已經被你打死了嗎,得趕緊殺了放血。


    要不然時間太長,血液凝固,就放不了多少血了。


    而那血留在肉裏,會影響肉的口感。


    因此把豬抬下山後,大家迴家胡亂扒拉了口飯,便組織殺豬放血了。”


    鐵蛋點頭,“小姑姑說的不錯。


    我們在那看了老半天了,見你一直沒過來,爺爺便打發我們來找你了。”


    張桂英瞪了他一眼,“什麽叫爺爺打發我們,明明就隻讓我來,你臭不要臉,自己舔著臉過來的。”


    “那邊快要開始分肉了,這野豬是你殺死的,頭一個就得給你分肉。


    你一直不過去,那邊不好分肉,所以爹就打發我過來,叫你過去。”,張桂英解釋道。


    劉婧雪一聽,自己會誤事,便連忙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空手去可不行,等下還得分殺豬肉呢,得拿東西裝。


    你還得拿東西裝分的肉。”,張桂英忙對她道。


    劉婧雪一聽,便道,“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廚房拿東西。”


    “要拿個大的。”,張桂英提醒道。


    劉婧雪跑到廚房,挑了個大碗,又拿了個大菜籃,趕緊出來,“咱們這就過去吧。”


    看著劉婧雪手裏的那個大碗,張桂英道,“這個碗可不行,裝不了啥東西。”


    劉婧雪不解,“這是我最大的碗了,我吃麵都是用這個。”


    張桂英搖搖頭,“算了,你還是放迴去吧。


    反正是往要我家那邊走,等會路過我家,我去給你拿個大的。”


    劉婧雪一聽,也沒推辭,轉身將大碗給放了迴去。


    提著菜籃,鎖好門,跟著二人出了門。


    想起本來今天要去給他們送皮子的,今天跟大隊長他們下山,可沒拿獵物,沒借口送過去。


    劉婧雪便道,“桂英姐,做皮靴的皮子,我今天沒法給你們送去了。


    今天上山本來是去打獵的,誰知道遇到這檔子事,把事給耽誤了。


    明天、後天我再進趟山,後天我把皮子給你們送去。”


    張桂英奇怪道,“皮子不是已經有了嗎,你還進山做什麽?”


    “我都沒弄到獵物,皮子在哪呢?”,劉婧雪滿頭霧水。


    “小雪姐姐,你是不是傻呀,野豬皮不就是做皮靴的上好材料。


    我聽爺奶說過,豬皮比其它的皮子要軟一些,耐磨,且透氣性好。”,鐵蛋在一旁插話道。


    劉婧雪一聽,有些動心了,但野豬不是上交了嗎,那皮子還得落到自己手裏。


    “可那不是上交,是公家的嗎?


    還能給我做靴子。”,她狐疑道。


    張桂英耐心解釋道,“這幾頭野豬全是你殺的,又加上你救了村裏這麽多孩子。


    若不是怕某些人去舉報,說你侵吞公家財產,就算你要把幾頭野豬全部吞下,村裏大部分都沒意見。


    隻是要兩張皮子,去做靴子,那就更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你要做的那些靴子,兩張大野豬皮子,足夠了,還留了四張。


    這事你不用管,讓鐵蛋去跟我娘說一聲就行了。”


    張桂英對一旁的鐵蛋道,“鐵蛋,你趕緊跑一趟。


    跟你奶說,小雪要野豬皮做靴子,讓她跟村裏人說一聲,別讓其他人全拿走了。”


    “得了,我這就去。”,鐵蛋說完,撒開腿就往前跑。


    劉婧雪有些不好意思,“讓嬸子替我出麵,這不會讓嬸子為難吧?”


    “這有什麽好為難的,一句話的事情。


    你們這些城裏人就是麵子太淺,有些事情明明說出來就能輕易解決,就是悶葫蘆一樣不出聲。


    小雪,你既然來了咱們這,就得入鄉隨俗。


    咱們北方人性子直爽,懶得猜來猜去的費心思,有事直接一點。”


    “桂英姐,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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