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女孩子收到了喜歡男孩子送來的鑽戒,心裏喜歡得不得了,還是要努力保持鎮定。


    屈甜此時,心裏怦怦跳,就是這種感覺。


    自從度過情竇初開的世鱗,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迷亂的滋味了。


    相比於上一次,家族的安排,她更喜歡這一次,她自己的選擇。


    巡邏的時間差不多結束了,屈甜和屈東廉返迴。


    屈甜要求晚一點迴去,給了她一點點時間調整,收獲空間的喜悅已經徹底被她暫時壓製下來了。


    屈甜清楚,這份喜悅就像熔岩湖的岩漿,平時安安靜靜,隻是還沒有到它爆發的時候。


    即便因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暫時壓製住了,該噴發的,隻會遲到,不會缺席。


    這個世界上有3種東西是越想掩飾越容易暴露的,其一是咳嗽,其二是貧窮,其三是發自心底的愛。


    “哥哥,你看他們,甜姐看廉哥的眼神,就像花癡靚龍呀。”


    羅月笑悄悄腦傳,向羅自新訴說自己的發現。


    身為母龍,她對同樣是母龍的甜姐,即便理智告訴她,絕無可能,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著那個方向去想。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羅月笑不得不麵臨一個她無法逃避的問題:根本競爭不過。


    “你自己戀愛上頭才是真的,我看他們之間,就是單純地前輩對後輩的欣賞。”


    羅自新表達自己的觀點。


    “即便屈甜真的對他有意思,這是屈東廉的榮幸,那可是來自明龍的愛啊!”


    羅自新隨後補充道。


    “不要被狹隘的同鱗愛情觀給限製住,你也應該清楚,如果家族需要,你我都要做出必要的犧牲。”


    羅自新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命運,看似風光的他,頂著家族光環,也意味著家族的枷鎖。


    “家族,會同意我嫁給屈東廉麽?”


    羅月笑捫心自問,這個問題她沒有確定的迴答。


    一個天才成長起來,是需要多麽苛刻的條件,她深有體會。


    在安雙城待了那麽久,其他見識不多,頂著天才之名、躊躇滿誌的龍族,蹉跎成了普通的龍族,見得太多了。


    “休息得怎麽樣了,我們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屈甜發話了,盤坐的羅月笑與羅自新立即站起來,表示休息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確實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一個明明隻剩下觀光功能的小窗,怎麽會發生那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異常代表著危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既然已經猜到了這裏很危險,而且他們還經曆過2次危險。


    一次是被強者不屑一顧,故而撿迴小命。


    一次是被小雲搭救,故而逃得一命。


    大家沒有異議,立即開拔啟程,朝著安雙一號小窗出口趕去。


    至於留在小窗附近的那些侍衛,他們要麽死在了無邊無際的魔獸潮中,要麽見大事不妙,返迴神龍界了。


    屈甜偏向於後者,侍衛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龍族,又不是執行命令的傀儡。


    他們有足夠的自主意識,讓他們選擇避難。


    以防他們構建了足夠強的防禦工事,還在與魔獸群對抗,也有必要通知他們一聲,趕緊離開。


    離開陣法,確認方向,接下來就是沒日沒夜地趕路。


    羅月笑是第一個堅持不住的,她很想迴到甜姐問她休息怎麽樣的時候。


    不夠,根本休息不夠,需要多休息一些時間。


    屈甜身為明龍,本身實力高出其他3條龍族一大截,這不難理解。


    而屈東廉也那麽能熬,這就顯得他與眾不同了。


    羅自新自認為自己非常刻苦,這不就是耐力測試麽,他經曆過數次,根本不在話下。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當逐漸達到他最近一次成績的時候,他也逐漸撐不住了。


    第一次突破極限,羅自新認為自己還能堅持一番,沒想到,第一個提出休息一下的,就是他。


    實在是熬不住了,這根本不是一條螭龍所能達到的極限。


    因為職業的關係,身為龍藥師的羅月笑能堅持那麽久,主要源於兩個方麵。


    平時就需要熬時間,再加上關鍵時刻的提神醒腦的龍藥劑助攻,否則她早就堅持不住了。


    反倒是屈東廉,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以他目前的精力,別說區區一旬,就是再加一旬,他也能堅持下來。


    他唯一需要在意的是龍力的消耗,那簡直是一路走在思考,如何節省每一絲龍力。


    除了龍力的消耗,屈東廉還在頭疼一個問題,如何處理兩個強者。


    如果將之帶到神龍界,那他們將是近乎無敵的存在,會給神龍界造成怎麽樣的災難,小雲沒有餘力去計算。


    還有他們的隨身物品,其中以裝了許多龍族的玉瓶為代表,這又該怎麽處理。


    總不能將這些龍族都斬殺了吧。


    小雲給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給他們下迷藥,全部迷倒,然後丟到安雙城其他小窗之中去。


    對於這個方案,屈東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迴歸重點,兩個強者該怎麽處理?


    屈東廉可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屈甜,估計剛剛俘獲的芳心,瞬間就拴不住了。


    至於羅月笑和羅自新,也不在和他討論的範疇之內,他們見識並不一定多廣。


    唯一的信息來源就是小雲,幾乎是小雲怎麽說,屈東廉隻是稍稍一猶豫,就同意了。


    “殺了,取而代之。”


    這是小雲給出的解決方案。


    身為龍算師,製作假身份,這毫無問題。


    身高從十米多的龍族縮短到隻有兩米高的尖耳族,這確實有些挑戰性,努力一番,問題不大。


    再就是這兩個強者的過往,這些信息可以通過他們的記憶獲取,這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唯一讓屈東廉有後顧之憂的,也是小雲沒有隱瞞的點,那就是擊殺強者的後果。


    強者不願當強者了,主動摘下強者臂章,這毫無問題。


    如果是故意為之呢?


    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強者需要完成一係列複雜的流程,才能順利地將臂章摘下。


    如果沒有這一係列流程,強行摘下強者臂章,那麽強行摘取的生物會受到來自強者臂章的詛咒。


    詛咒在其臉上會形成一道道黑色的紋路,成為咒者。


    是強者最樂意擊殺的目標,那是強者規則的破壞者,是他們天生的敵手。


    “擊殺強者,要麽成為強者,要麽成為咒者,二選一,沒有其他。”


    這是小雲的原話,也是屈東廉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刻。


    是成為用強者規則約束自我的強者,還是用破壞強者規則的的方式成為咒者,這是屈東廉不得不要做出的抉擇。


    退一步,如果屈東廉不殺這兩位強者,那他也就不用在這兩個對立的陣營選邊站隊了。


    一步一步後推,除非那個時候,小雲不帶著他迴去,也就不會有這個兩難選擇了。


    “主營,既往已過,唯有選擇。”


    小雲見屈東廉遲遲不做選擇,她也隻能簡單勸兩句。


    “另外,每封印他們一秒鍾,都要耗費巨量的龍氣磚。”


    小雲提醒道。


    “我對他們都不了解,殺一個成為強者,再殺一個成為咒者!”


    屈東廉不再猶豫,立即做出了決定。


    小雲也拿捏到了主營的痛點,一條和她一樣喜歡龍氣磚的龍族,她隻有忍痛,才能獲得更多。


    屈東廉說幹就幹,趁著休息的間隙,在小雲的幫助下,使用不同的方法,將提姆和赫蘿殺死。


    殺死兩位強者,即便是被封印,即便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屈東廉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殺死提姆,需要先強行拉扯他的強者臂章,等待它亮起來,才是一刀插進他大腦的時候。


    一刀插進大腦,這四個字看似簡單,實則非常困難。


    強者的腦袋非常堅硬,屈東廉使用了好多方法,一點點磨,才在強者腦袋上鑽出了一個孔。


    也是通過這個孔,屈東廉才了解到了提姆的一生,為模仿這個身份提供了基本素材。


    然後以這個孔為起始點,不斷擴大,直到能容納一把長劍插入。


    切掉大腦,提姆並沒有死。


    對於強者來說,分布式大腦是基本操作,屈東廉在小雲的指揮下,將他的每一個中樞都切掉,他的身體才變得柔軟。


    就像章魚切掉了中樞神經後,從黑色用力變成了透明綿軟。


    傳說,六祖是沒有中樞的,也可以說他們身體各個細胞都是中樞。


    任何一個細胞,都可以依靠自身能量成長為一個弱化版的自己。


    殺死提姆時,屈東廉使用的是自信這個身份。


    他一直低著頭,臉本就滿是疫病的後遺症、滿臉的光敏性瘢痕。


    詛咒出現在他的臉上,黑色的紋路加上可怖的瘢痕,足以讓虯龍止哭了。


    然而這些黑紋存在的時間並不長,就消失不見了。


    原因很簡單,屈東廉使用了祛除黑紋的龍藥劑。


    隻要龍幣足夠,神龍界沒有病,隻有傷。


    殺死赫蘿的身份則是多明,這個身份隨之多了一層強者的套裝。


    強者臂章,這可不是衣服,也不是妝容,想脫就脫掉的。


    應對它辦法,小雲也為他提供了行之有效的方案:放置在手臂龍鱗之下。


    既滿足了臂章在手臂上的要求,又滿足了需要隱藏的需要。


    手臂上的龍鱗,並不會外放,故而一直縮在皮膚之中,看不到。


    即便是將龍鱗釋放出來,因為將臂章放置在龍鱗之下,還是看不見。


    除非將之翻過來,否則誰也不知道一條角龍竟然是一位強者,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2星強者。


    殺死了兩位強者,屈東廉將他們的屍體冰鮮,以後若是有需要,或許還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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