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眀心算一下,明日就是南院吟誦會了,該為它提前準備一番。


    所謂臨戰磨槍,不快也光。


    多眀完成今日功課後,便開始閱讀他搜集到的詩詞歌賦。


    現在的他,經過小窗之旅,神識強大了許多,表現之一,就是閱讀速度加快,記憶力增強。


    信體中的內容,可以說是一目一頁,閱讀的同時也就將之背誦下來了。


    當然,這隻是表麵功夫,讀一讀,看一看,感受作者寫作時的情感,這才是詩詞的真正魅力所在。


    一首濃縮千言萬語的詩詞,表達著意境深遠的情感,這或許隻有經曆過,才能品味出其中最真實的情感。


    當然,對於吟誦會中這些附庸風雅的龍族而言,隻不過是為了在恰當的時候,不僅僅是會說:我屮。


    表達震驚時,可以引用唐代詩人褚載的一句:“沙鷗浦雁應驚訝,一舉扶搖直上天。”


    或者元代詞人淩雲翰的一句:“誰寫瓊英,空驚訝、年華虛度。”


    表達高興時,孟郊在《登科後》有言:“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或者詩經《女曰雞鳴》有言: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


    子興視夜,明星有爛。


    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弋言加之,與子宜之。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


    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


    知子之好之,雜佩以報之。”


    表達憤怒時,明末清初江左三大家之一的吳偉業在《圓圓曲》中有言:“痛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或者宋代名將嶽飛在《滿江紅·寫懷》中有言: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表達輕蔑時,《莊子.秋水》有言:“井鼃不可以語於海者,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


    或者子任在《七古·送縱宇一郎東行》中有言:“名世於今五百年,諸公碌碌皆餘子。”


    表達疑惑時,北宋詩人王安石在《泊船瓜洲》中有言:“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或者唐代詩人王翰在《涼州詞》中有言:“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


    “我屮”可以表達的情感很多,越是語詞匱乏的龍族,越是喜歡把這個詞放在嘴邊,形成口頭禪。


    當然,輪到青東廉出場的時候,總不能我屮不止吧?


    背誦古詩文,青東廉是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的,那就是按照年代順下來。


    以《詩經》為發端,到近現代詩詞為止,每個時代都有日月星辰,他們就是那些如雷貫耳的詩詞大家。


    他們的人生起起伏伏,而在其中醞釀創造的詩詞,就像詩壇之中亙古不變的道理一樣閃耀光芒。


    如果說,讀書是與不同時空的另一個靈魂在對話,那麽讀好書就是在與一個超越時空的靈魂在對話。


    而讀詩,則是在與一個繼續超越時空的靈魂在對話。


    經過一夜的閱讀,多眀還是那個多眀,趕早去執行加班任務的莫麗總覺得多眀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在孕育。


    時間趕、任務重、獸藥少,莫麗沒有多想,風風火火地打了個招唿,急急忙忙地離開。


    多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東九家族馴獸師生活區,趕往變身地點,將青東廉這個號上線。


    接下來,他也不耽誤,開始聯係文天華,趕往事先約好的會合地點。


    南院吟誦會,其舉辦地點自然是在日漸沒落的南院咯。


    然而,匯合之地卻不在南元附近。


    若不是給了文天華一大筆龍幣,青東廉甚至懷疑這條蛟龍懷有什麽壞心思,準備殺龍奪財、占為己有。


    走出傳送單元,最顯眼的,就是遠處如同山嶽一般的巨大房子。


    這裏的傳送需求不高,青東廉駐足一會兒,發現除了自己,並沒有多少龍族從傳送單元中走出來。


    九華城外城第十五區,其繁華程度和擁有南院支撐的十六區相比,要蕭條一點,路上晃蕩的龍族並不多。


    而且,其中很多一部分都是製服統一的龍族,看著倒像是處於工作中的保安之類的。


    也是,十五區並不是一個商業發達的地區,其主要作用是存儲大量物資!


    一個倉儲功能的區域,自然可以看到大量的倉庫。


    藍色的塗裝,讓青東廉有幾分恍然,有一種夢迴的親切感。


    離開主幹道,七拐八繞,青東廉來到了約定地點。


    這是一排倉庫前的巨大空地,不遠處是一隻隻馴獸在裝載貨物。


    就像儲物龍器沒有普及到小陣居民的程度一樣,一些價值不高、及其耗費空間的貨物,往往使用貨運馴獸來進行短途的運輸。


    難道就沒有貨運專用傳送門麽?


    當然有!


    不過,為了分攤和降低成本,其開啟一次,往往是運輸非常多的貨物。


    而在此之前,這些等待傳送的貨物能放哪兒?


    隻能放在這些巨大的倉庫中,等待傳送的日子到來。


    “師兄,這邊!”


    文天華從一個巨大的倉庫門口露出一個腦袋來。


    一米大小額腦袋和上百米高的大門對比懸殊,就像池塘中一尾遊魚抬頭吐水一般。


    青東廉不疑有他,走過去。


    穿過大門走進去,發現這倉庫裏麵除了零散對方的一些貨物外,還搭建了一小小的空間。


    應該是給留給門衛的起居之處。


    進入房間,昏暗的龍氣燈無力照亮整個房間,也將一些麵色不善的龍族隱藏在黑暗之中。


    能看到的,就是一位坐在雜亂書桌上的光頭龍族。


    其手裏拿著一枚被他把玩得光滑的龍幣,盯著青東廉,一臉不善。


    “嘿嘿,牛大哥,這就是我一直再等的貨主!”


    文天華賠笑說道。


    “既然正主到了,先坐,交易細節,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被文天華稱為牛大哥的光頭龍族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


    “怎麽迴事?”


    青東廉皺著眉,傳聲詢問文天華。


    當然,他們兩條蛟龍也就順勢坐了下來,直麵依舊在玩弄龍幣的牛大哥。


    文天華快速解釋一番,簡答來說,就是完成青東廉之前交代的一件事:兌換龍幣。


    正常情況下,兌換實物龍幣的這種事情,是有數額和時間限定的。


    對於文天華這樣的龍族,他也隻能一旬兌換一次一億實物龍幣,再多,那隻能等待了。


    換做青東廉去交換中心,甚至一旬都不一定能兌換到一千萬實物龍幣呢!


    這個級別,算不上富有,也就是溫飽市民的水平。


    這種規定,實際上是為了維護金融穩定,防止擠兌的情況發生,很常規的一個規定。


    但是,現在文天華的賬號上一下子多了青東廉的十四億龍幣,若是按照規矩去辦,這要兌換到什麽時候?


    於是,他便通過家族生意往來的關係,找到了眼前的這位牛大哥。


    別說區區十四億龍幣,就是幾百上千億龍幣,他也能兌換出實物龍幣來,隻是手續費要比正規途徑高一點!


    花龍幣買時間,對於一些急需實物龍幣的家族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條件。


    青東廉詢問文天華,這裏的收費標準是什麽,文天華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談判。


    “牛大哥,您這裏的兌換標準是什麽?這樣,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青東廉沒能從文天華這裏打聽到有用信息,於是出聲詢問。


    牛大哥用閑著的五指敲了敲桌麵,說道:


    “喏,就在這裏,我們這裏叫倉儲費,你們自己看著選吧!”


    青東廉看向雜亂的書桌上,確實有一張比較平坦的折紙,藏在一堆廢舊收發貨的單據之中,非常不顯眼。


    看了一眼收費標準,青東廉有點好奇,於是再次傳聲文天華,詢問他神龍府的收費標準是多少。


    確切地說,龍族的身份卡附屬賬號中於龍幣相關的交易是歸於神龍府勤書道龍幣局賬戶所管理的,但是,大家習慣了使用神龍府來替代。


    對於龍幣的交易,收取的費用采用的是梯度管理模式,也就是一次交易額越大,其收取的交易費用越高。


    從最低的百分之一,一直到百分之十,上限是十億龍幣。


    再高,一般都會使用龍金交易,那就是另一套交易係統了。


    更高,則是美玉,那則是最頂層的交易係統。


    是目前的青東廉和文天華都無法觸碰的存在,甚至文天華所在的家族都很少用到。


    青東廉看了一眼收費標準,滿眼疑惑,在神龍府的基礎上,加了百分之一!


    看著眼前清一色的螭龍,各個健碩有力,隱藏在黑暗之中,仿佛黑澀會一般,就賺百分之一的利潤?


    這收費標準,看得青東廉有點不解。


    “怎麽樣,這收費標準不高吧!”


    文天華傳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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