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北伐大軍凱旋而歸,這迴是由韓信親率。軍紀嚴明,威風赫赫。韓信練兵是相當有一套,別看他年輕,但卻相當的有威嚴。隻要他的將令下達,就沒人敢違背的。


    曾幾何時很多人都不服他,都認為他是靠著黑夫的關係走的後門,沒什麽本事。但韓信通過一場場戰事,硬生生的打服了所有軍中刺頭。


    此刻的韓信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雖然迎著寒風,卻是依舊精神抖擻。他披著羔裘,騎著白色駿馬。身旁的李左車則是披著鎧甲,背後還有玄色戰袍獵獵作響。


    “左車,我們已經到了涇陽。”


    “嗯,我年少時曾來過。”


    “感覺如何?”


    “已經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根本就認不出來。”李左車則是勉強一笑,感慨道:“自從吾跟隨大父迴到邯鄲,就再也沒迴過鹹陽。久聞太師大名,這迴倒是能得償所願見上一麵。”


    “太師……”韓信剛想和李左車介紹,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看著李左車,苦笑道:“我與你說過太師很多次,關於他的事跡也都是聞名於秦地。可真要說太師是什麽樣的人,我想也沒幾人能說的明白。真要我說的話,他就是朵奇葩!”


    “哈哈哈!”


    李左車也都笑了起來。


    黑夫這人確實很奇特!


    他欣賞著涇陽美景,命令都尉率軍在提前準備好的空地駐紮。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前往鹹陽城,接受檢閱和參與廷議。不僅僅是他們,黑夫和太子扶蘇都得去。


    “我們去山河學宮。”


    “好。”


    李左車策馬緊隨其後。


    這件事他是都有耳聞,黑夫雖然是縣令,可卻鮮少會出現在縣寺。縣內的大小事務都是交由縣吏處理,再由張蒼負責統籌大局。而黑夫隻是掛個名而已,當有需要的時候才會露麵。


    沿著涇河一路而行,李左車也是相當放鬆。看著到處張貼的告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有的是關內發生的案件,還有的則是一些重大決策。另外就是秦國的通緝犯張良,已經被黑夫誅殺。


    “看來,秦國發生了很多事。”


    韓信都忍不住開口。


    他對涇陽雖然熟悉,卻也有好幾年未曾迴到涇陽,當地的變化是相當的快。主要是很多消息他都不知道,包括張良被殺。他記得張良是逃至了西南夷,看來是被陳平給抓了。


    “見過將軍。”


    學宮門口的守衛也是早早接到了消息,特地躬身作揖,抬手道:“太師說了,學宮自有規矩。外來者一律不得佩戴兵器,所以還請將軍見諒。”


    “無妨。”


    韓信也是相當灑脫,將李左車送給他的佩劍解下,隨手丟給了守衛,而後就騎著駿馬朝內走去。他在涇陽時,學宮其實還是剛起步。但是學宮的規矩卻已相當完善,不論是誰都需要遵守規矩。就算是三公九卿,也決不能佩戴兵器。這並不是故意刁難,而是為了保護弟子的安全。


    “嗬……山河學宮果然是名不虛傳。”


    “這可是傾注了太師諸多心血。”韓信在旁一笑,緩緩道:“世人都知道太師精通農工之術,還有諸多奇思妙想。可他們並不知道,太師最傑出的作品就是這座山河學宮。憑借學宮,太師的地位便牢不可破。”


    “的確。”


    李左車附和點頭,看著沿途的弟子,也會抬手打招唿。他年輕時就曾為任子,在鹹陽城的學室學習律令。如果按部就班的發展,他很快會成為侍郎、中郎或者是議郎這類郎官。再過個三五年憑借軍功,或許就能成為郡縣長吏。若是表現出眾,便能迴到鹹陽任職。


    “哈哈,破虜將軍!”


    黑夫這時則帶著些先生早早就已等候,當看到韓信後當即是賣力的揮手。畢竟這可是未來的軍中大腿,他要是想掌控軍政商就必須得拉攏韓信。


    “信,拜見太子、太師。”


    “左車,見過太子、太師。”


    “好了,都不必多禮。”扶蘇親自上前將韓信攙扶起來,打趣道:“破虜將軍舟車勞頓,今晚定要多飲幾樽。也有勞破虜將軍,與我們好好說說草原戰事。”


    “自當如此。”


    韓信點了點頭。


    他當初其實是有些瞧不上扶蘇的,可自從知道那秦商之子便是長公子後,他就有所改觀。畢竟扶蘇作為公子,卻能隱瞞身份禮賢下士,甘願跟在黑夫後麵做事。就這份胸襟氣度,韓信還是相當佩服的。


    “先裏麵請。”


    “多謝太師。”


    “你當初可沒這麽客氣。”黑夫拍了拍韓信肩膀,“怎麽,現在當上將軍後,便迫不及待的要與我劃清界限不成?”


    “信萬死不敢!”


    韓信是大驚失色。


    這話可不興說啊!


    他是情商低,但不是智商低。黑夫是他萬萬招惹不起的人,他在涇陽時就見識過黑夫的手段。就如黑夫當初說的那樣,他可以幫助韓信上位,卻也能同樣將他拉下馬!


    “那就別這麽客氣。”


    “額,也可!”


    韓信連連點頭。


    他這次凱旋而歸,也是有著很多話想說。等廷議結束後,他還準備迴淮陰縣一趟。昔日的淮陰胯夫,現在成了秦國的破虜上將軍。爵至高位,成為秦國新貴。他做這些不為了別的,隻為了爭一口氣。還有,還有就是他的遺憾了……


    韓信心神激蕩,年少時他喜歡位閭右豪族之女。為了能多看對方幾眼,甘願冒著被看門犬咬的危險。但後來他成了胯夫,而後就跟著南昌亭長來到涇陽。這麽些年,他很想迴去看看。


    “來來來,諸位皆坐。”


    “現在天氣冷,就以溫鼎而食。”


    “吃上些熱乎的,暖暖身體。”


    “有勞太師了。”


    飯食是精心準備過的。


    黑夫知道他們都對牛肉羊肉沒興趣,肉食就以豬肉為主,還有些像是處理幹淨的內髒。沾上芥醬麻醬後,味道也是相當不錯。這年頭內髒算不上是下水,起碼很多勳貴餐桌上也都能瞧見。


    “破虜將軍此次可是打了個大勝仗,話說王離呢?”


    “尚且留在朔方。”韓信端起酒樽,絲毫沒給王翦留一絲一毫的麵子,直截了當道:“太師有所不知,王離簡直是蠢笨如彘。我知道他沒什麽能耐,就隻讓其將萬人。並且還給他指明了方向,隻要他按時抵達封好退路,就能立下戰功就好。結果倒好,他關鍵時刻卻是迷路,險些害得秦國損失慘重。”


    “咳咳咳!!!”


    黑夫是連連咳嗽。


    時不時還瞥向王翦。


    好在王翦沒往心裏去,畢竟他和韓信也算是忘年交。這倆人是亦師亦友,經常會探討戰事。有的時候還會根據沙盤演練戰事,往往是殺的難解難分。


    “你碰到烏倮了沒?”


    “去年起就沒遇到了。”韓信搖了搖頭,“倮君現在的任務是要打通前往西域邦國的道路,所以得繼續朝西北方向而去。而信去年則是著手對付東胡,便在東北方向。隻是此次剿滅東胡太過順利,不值一曬。在我看來,還遠遠不及大月氏。”


    韓信也是相當傲氣。


    不過這說的也是實話,更是朝堂公認的。草原的三大霸主是匈奴,大月氏和東胡,隨著匈奴和大月氏被滅,最後剩下的東胡自然是沒什麽壓力。


    秦始皇會讓韓信領兵,也是有意要磨練他,想著讓他真正的指揮大兵團作戰,而不是做個先鋒將軍。好在韓信這迴完成的是相當出色,可以說是從三麵夾擊東胡。就連老將軍辛勝都讚不絕口,認為韓信將來可屬大事!


    黑夫是若有所思。


    烏倮這迴一走,起碼得三五年後才能迴來。臨走時,還從他這帶走了簿冊。主要是記載著西域的特產,像是苜蓿、香菜、孜然……這些以後都能帶迴秦國。本來還以為能遇到韓信的,沒曾想他們倆相隔這麽遠。


    “現在朔方還太平嗎?”


    王翦放下筷子,開口詢問。他對溫鼎並無多少興趣,主要是不適合他吃。如今王離還留在朔方,他自然是比較關心的。畢竟王氏第三代裏麵,也就王離比較出色。至於其他人,那甚至還不如王離……


    “君侯放心,沒事的。”


    “你千萬別這麽說……”


    “咳咳!”韓信麵露尷尬,隻得繼續道:“還有些逃走的胡戎散部,他們撐死不過百餘人,也隻能趁著夜色襲擾。搶走些牛羊戰馬,再無多少本事。王離對付他們,也是綽綽有餘。”


    “別提他了……”


    黑夫是拚了老命的使眼色。


    沒瞧見王翦臉黑的和鍋底似的嗎?


    一而再再而三的cue到王離,這不是打王翦的臉嗎?!


    見韓信又要開口,黑夫是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老韓這迴表現是相當出眾。我看你不如在我這掛個名,以後當個名譽先生。把你的打仗心得都寫下來,作為兵家的範文,讓弟子學習。”


    “啊?”


    韓信則是麵露詫異。


    還要寫心得?


    話說,這是能教給弟子的嗎?!


    【第2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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