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你剛剛不應該這麽做的,這違背了秩序諸神的教導。”


    馬利亞少校憂心忡忡道,他沒有想到男爵的做法竟然如此的血腥,竟然殘忍的拷打俘虜,殘忍的折磨這個可憐人。


    “過去一周你們戰死了多少人?”


    蘇澤反問。


    “一個兩個,還是十個八個,亦或者是更多?誰應該為他們的死亡負責,他們本不應該在這裏丟掉性命。”


    “秩序諸神教導各族相親相愛,但他們是心甘情願躲進深山老林中的嗎?”


    “他們是厭惡平原和海洋嗎?”


    蘇澤指著弗蘭,高聲逼問馬利亞少校,聽到少校的言論就很氣。


    “戰爭是殘忍的,不是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公平對決,我們作為戰爭機器,應該履行戰爭義務。”


    “秩序諸神會寬恕我們的。”


    蘇澤又補充了一句,玩家能在原住民的世界中崛起不無道理,比起原住民的死板,玩家的底線通常很低。


    “弗蘭,我發誓不殺你,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釋放你,除非你能夠以生命為誓,放棄你及家人朋友為此事複仇的權力。”


    蘇澤轉頭看向了叢林遊俠弗蘭。


    叢林遊俠是典型的宗教職業,應該是自然教派的職業體係分支,雖然很少見到更高等的叢林守護者,但不代表不存在。


    一旦弗蘭在未來成長為叢林守護者,必然會報今天的斷腕之仇。


    前世的蘇澤跑進深淵活動,主要還是招惹到了一隻稀有的比蒙獸人,多年前曾經用殘忍的方式,砍掉了比蒙的一隻手。


    後來,那個比蒙獸人的兒子成長的飛快,竟然成為索羅姆聯邦的將軍。


    不得已,蘇澤才跑進深淵。


    作為重生者,他非常清楚《第二世界》的複仇機製,一直奉行非必要不殺人的原則,也奉行斬草除根。


    如果弗蘭拒絕的話,他會想個辦法假手他人弄死弗蘭。


    “你……”


    叢林遊俠弗蘭握緊了拳頭,死死的咬住牙齒,他沒想道這個人類如此狡猾!


    他竟然騙到了自己掌握的秘密。


    “我會把你賣給人販子們,你知道的,福斯特莊園有很多戰爭商人,我們的軍隊走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


    “雖然你失去了一隻手,但剩下的一隻手還可以拿劍。”


    “不知道你去過哪些角鬥場沒有,戰犯可是角鬥場的主力,尤其像你這樣的戰俘,一定會引起關注的……”


    “夠了!”


    弗蘭喊停了這個惡魔的話,他無法想象接下來的人生會怎麽樣。


    他在戰前去過角鬥場,雖然各國都宣布人人平等,但來自外國的奴隸不算人,他們是各地角鬥場的主力軍。


    “偉大的森林女神,全世界一切精靈共同的母親,一切花草樹木的培育者,慈祥與仁愛的狄安娜,您的子女及信徒弗蘭向您起誓,我將放棄自我及他人為今日遭受苦難複仇的一切想法及行動,我將視之為您對我信仰的考驗。”


    弗蘭高聲誦讀著,一道道綠色的光華從天而降。


    森林女神響應了他的誓言。


    雖然他內心無比渴望殺死眼前這個惡棍,但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按這個家夥說的辦,他一定會把自己賣給人販子。


    成為奴隸,失去自由……


    弗蘭無法接受這樣的未來,他隻能遵守對方的要求,宣誓放棄複仇。


    “很好,等我們奪下了瓦坎特村,我會下令釋放你。”


    蘇澤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後,弗蘭就被身旁的軍士推搡到了臨時準備的籠子裏。


    ……


    兩天後。


    馬利亞少校率領f連上百名士兵,穿過了南側的山嶺後,借道一夥野生族群的地盤,成功抵達了瓦坎特村的上方。


    瓦坎特村位於兩座山的交界處,西北側和東南側都有一座數米高的大門。


    接下來就變成了馬利亞少校的主場,下達了一道道指令後,上百名士兵瞬間分成了十幾個作戰班組。


    下午五點,東南側戰爭打響。


    得到了瓦坎特村具體的敵人數量後,馬利亞少校果斷申請了支援,在福斯特莊園休整的b連奔赴大門外。


    這一次還是常見的兩線作戰。


    馬利亞少校拿著望遠鏡,觀察到下方的士兵聚集在東南側的大門附近後,果斷給出信號。


    數十個戰鬥班組快速奔襲,抵達了指定的作戰地點後,立馬和瓦坎特村的駐軍開始戰鬥,蘇澤則不斷尋找高價值目標。


    槍響以後,瓦坎特村迅速組織反擊,但很快就發生了內訌。


    一夥民兵拿著武器,搶占了製高點後,瘋狂攻擊身穿霍佩諾軍裝的守軍。


    在三方勢力的夾擊下,霍佩諾的守軍果斷丟下了武器,上百名士兵灰頭土臉的跪在地上,選擇投降。


    在投誠者的指引下,十幾名為作惡多端的敵軍及偽軍被判處絞刑。


    捋順了瓦坎特村的諸多事務後,馬利亞少校這才召開了今天的會議,十多名軍士坐在了村公所的會議室內。


    “此戰,我們共殺死敵軍216名,俘虜135名,己方死亡68人,其中b連27人,f連41人。”


    書記官哈迪麵色凝重。


    “怎麽會有這麽高的傷亡率!”


    馬利亞少校驚問。


    這一次的戰鬥,他將f連的士兵悉數調來作戰,投入了160餘人。


    沒想到一場戰鬥就減員四分之一!


    “守軍中有一支隊伍,我打聽了,是霍佩諾人組建的毒液突擊隊,他們的子彈上都浸泡了毒液,等我們的人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奧克斯中尉眼眶通紅。


    他率領的1排是這次任務的衝鋒隊,大半的傷亡都來自他的隊伍。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為兄弟的羅賓準尉,中彈後毒發身亡,而他除了向諸神祈禱,什麽都做不到。


    “混蛋!”馬利亞少校重重的一拳砸到桌子上,他們竟然用這種手段!


    簡直非人哉!


    “除了毒彈之外,他們還秘密訓練了童子軍,之前有六個兄弟是被那群十來歲的童子軍出其不意槍殺的。”


    書記官哈迪繼續說道。


    一直以來,他的工作都是統計戰場的傷亡率,觀察士兵們的作戰情況。


    他和其他的統計員都看到了。


    “戰死的軍官和士官有幾個人?”馬利亞少校問出最關切的問題。


    “軍官5人,警衛排的懷特中尉、炮兵班的雷斯少尉、一排的羅賓準尉、二排的萊德準尉、特務排的科格準尉。”


    “士官犧牲了16人,上士3人,中士5人,下士8人。”


    “啪!”


    馬利亞少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這是開戰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戰鬥減員!


    軍官和士官是部隊的精銳,一名士兵起碼要經過5年左右的培養才能成長為下士,中士和上士培養時間更久!


    這些都是他的手足兄弟,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犧牲在這裏。


    該死的戰爭!


    他不知道具體戰死的是那些人,但他在f連這麽多年,所有人都和親人一樣。


    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書記官,給團部發訊息,告訴那群混蛋,這一次的軍官缺額老子要全部提拔自己人,不接受團部安排的軍官!”


    馬利亞少校怒氣衝衝道。


    一直以來,他都對這種不成文的規則敢怒不敢言,自己率領著兄弟們在戰場上拚殺,空出來的缺額卻是那群關係戶和學生娃的。


    軍校畢業的學生娃來基層部隊任職,這事關軍隊的未來,他能理解。


    但是那些坐在團部的機關參謀們,每天喝著咖啡看著戰報,依靠著先輩的餘蔭輕輕鬆鬆就晉升軍官。


    而自己帶領著兄弟們一次次作戰,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是普通士兵。


    明明能晉升更高軍銜,卻被限製高級士官數量。


    “告訴他們,要是不同意,老子就不幹了,誰愛幹誰幹!”


    馬利亞少校憤怒道。


    當然,這也不完全出自於憤怒,他非常清楚巨大的傷亡已經讓f連的士氣跌落穀地,他必須得想辦法激勵士氣。


    當下,唯一能激勵士氣、讓兄弟們走出來的,就是把所有的缺額分給兄弟們。


    “是!”書記官哈迪立馬迴應。


    “這一次老子誰的麵子都不給,你們也別找我求情下話,就跟著統計走,殺敵數最多的6個人晉升準尉!”


    馬利亞少校氣勢洶洶道:


    “想要說情要名額的都他媽的把嘴閉上,書記官,殺敵最多的6個人是誰?”


    “特務排的狙擊手,保羅·安德魯·布萊克羅斯下士,11人。”


    “二排的班長邁克爾中士,10人。”


    “三排的傑夫下士和克羅寧下士,前者殺死9人,後者殺死7人。”


    “警衛排的菲爾德下士和二排的雅各布下士都是6人。”


    聽到這個報告後,眾人的臉上都出現了說不出來的錯愕。


    他們隻知道新來的年輕人們很優秀,但沒想到他們的擊殺數量如此之多,比那些老兵們表現的還要優秀。


    都是最近三年入伍的優秀士兵。


    一般來說,士兵至少經過3~5年的打磨才能晉升為下士,而下士要想晉升中士,又得將近3年的時間。


    隻有表現特別優異的士兵,才能獲得特別晉升的資格。


    這幾個年輕人有多優秀。


    “書記官,你的統計數量不會出錯吧,他們6個人幹掉了49個敵人,難道其他人都是來湊數的嗎?”


    在場的一位軍士質疑道,他們幸幸苦苦的搏殺了那麽久。


    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結果在前麵的是幾個沒什麽名氣的年輕娃娃。


    他不服少校的決定,但又不敢公然反對,隻能質疑數據的真實性,尤其第一名的保羅,竟然殺死了11個人,足足是別人的兩倍。


    “每個班都統計員,統計完成後還會進行核對,我可以確定我的統計是完全合理的,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優秀。”


    書記官哈迪義正嚴辭道。


    “營長,這個……”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你們手底下的人要有本事,也給老子殺到第一名。”


    “書記官,把這份名單發給團部,告訴他們,要是不批準的話,老子立馬就脫軍裝,這仗我打不下去了。”


    馬利亞少校丟下一句話後離開。


    在場的眾人數目相視,無奈的走出了這間臨時會議室。


    而始作俑者蘇澤嘴角出現一絲淡笑,這幾個人清一色的都是玩家,開戰之前他就打過招唿,要盡可能多的搶人頭。


    按照正常的頻率,他們未必能拿到這麽多的人頭數,但隻殺殘血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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