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對你進行特訓,你要無條件服從我們命令,明白嗎?”


    阿爾傑將pad塞進了背包裏,語氣嚴肅道。


    “明白!”


    蘇澤聲音迴答的響亮。


    “威廉,我得了解一些你的情況,你能否告訴我你的年齡,特長、血統以及有沒有接受過訓練這類的信息,我們可以針對性的對你進行訓練。”


    赫利克繼續道。


    每個學員的天賦是不同的,要想取得好成績,除了要把基礎科目過關之外,更重要的是把天賦發揮到極致。


    他能在去年成為十大優秀新訓學員,歸功於那位已經畢業的前輩。


    如果沒有那位前輩的教導,他也無法獲得榮譽。


    “我今年剛剛二十歲,特長的話,我在射擊方麵有一定的經驗,在過去的射擊練習中從來沒脫靶,血統方麵,我應該是個人類。”


    蘇澤遊刃有餘地迴答道。


    “軍事訓練倒是接受過,隻不過期限非常的短暫,我明白一些基礎的戰術命令,隻不過在執行和規範上有問題。”


    不同種族的年齡上限是不同的,普通人類的年齡大約在一百到一百五十歲之間,精靈的年齡則在八百到一千歲,獸人的年齡則普遍在八十歲到一百歲之間。


    詢問年齡,通常也是對成熟性的一種判斷。


    “威廉,你該不會在吹牛吧,你真的從來沒有脫靶過?”


    阿爾傑·拜倫有些驚訝,對於一個接受常年訓練的士兵來說,擊中靶子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但是一個非現役,隻有接受簡單軍事訓練的人來說,他的天賦看來很不錯。


    “這種事情說出來可能沒人信,但是如果給我一把槍,一把弓箭,我可以展示給你們!”


    蘇澤淡然道。


    他現在可是有c級的‘射擊精通’,這還不是一般的‘射擊精通’,攜帶著‘命中率+100’這樣的特殊屬性。


    除了那些技能豁免的情況,他在武器射程內指哪打哪。


    “我突然有點期待你的表現了,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樣,那你的新訓成績中射擊科目可以拿到滿分,到時候可以申請結業,你可以把時間花費在你的弱項上,你還有什麽長處嗎?”


    赫利克滿臉期待道。


    新學員就像是盲盒,隻有打開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這個不走尋常路徑的學員果然與眾不同。


    “我的痛感神經比較遲緩,可以承受更多的痛苦。”


    蘇澤想了半天後,說出了玩家共性。


    每個玩家的共性就在於,血量清空之前仍然可以戰鬥,並不會像原住民一樣,血量跌破10%就會進入虛弱狀態,玩家可以戰鬥到底!


    “你該不會是接受了神經阻斷手術吧,這種手術是違法的,如果你憑借這種手術參加新訓,一旦被查出來,可是會被清退學籍的,而且安全部門會追查為你實施手術的外科醫生。”


    斯丹佛·拉瑟福德詢問道。


    聽到對方說的那些術語,他可以斷定對方了解神經醫學。


    神經醫學是現代醫學的分支,是新時代到來之後飛速發展的一門學科,大革命的時候,一些反政府武裝就會對士兵采取這種特殊的手術,士兵們通常都會徹徹底底的戰死。


    “我這種是天生的,除了痛感延遲之外,機體的恢複能力也比一般人強,你們有匕首嗎?”


    蘇澤問向三人。


    赫利克半信半疑的從腿間的武器掛帶上拔出了匕首,遞到了威廉的手中,他要看看這個新人如何證明。


    蘇澤拿過了匕首後,麵無表情的在左臂上劃下一條血口。


    血液從皮膚中滲透了出來,但和眾人想象中的血流入注不同,他的血液流速是極其緩慢的。


    而本人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異樣。


    不符合常理!


    “好了,我來處理一下!”赫利克掏出了一瓶凝血藥粉,一把拉起威廉的胳膊,將粉狀藥物塗抹在威廉的傷口處。


    短短幾秒鍾的功夫,藥物竟然完全滲透進了威廉的傷口,威廉拿著匕首輕輕刮掉了上麵的凝結物,他的左臂上除了一條十公分長的粉嫩傷口痕跡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嘖嘖,你的恢複速度堪比神裔,但你的血液明顯不是藍色,我建議你一定要去查查血統成分,你絕對不是普通人類!”


    斯丹佛·拉瑟福德感歎道。


    每年都會有幾個體質特殊的家夥,他們有著人類的外形,但和普通的人類又完全不同,眼前的威廉就是這樣的家夥。


    “我真羨慕你。”阿爾傑·拜倫由衷道。


    且不說威廉剛剛說的他的射擊水平很高,光是他展示出來的痛覺遲緩和快速恢複,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能力啊,如果是他的話,他可以把自己的天賦開發到極致。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幾人跟前,自顧自的抓起蘇澤的左手,一邊查看上麵的紋路,一邊說道:


    “實際上,這是一種基因缺陷。”


    “我可不覺得是缺陷,如果我有威廉這樣的天賦,或許上次就不會因為肚子疼而導致發揮失常。”


    阿爾傑不留情的反駁著對方。


    “痛覺和恐懼一樣,是人類生存機製中不可缺失的東西,雖然我無法告訴你是具體的那一條基因缺陷導致,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原理。”


    “在黑暗時代,人類為了食物會不停遷徙,總會遭遇各種各樣的野獸,處於對野獸的恐懼,人類學會了逃跑,而沒有恐懼能力的那些人類,則喪失了生存的機會。”


    “一代一代的傳承下來,正是因為恐懼這種情緒一直在人類社會,所以人類有了工具,有了組織,有了堡壘,有了現在的一切。”


    眼鏡男人對著三人說道。


    “你說了這麽多,和痛覺有什麽關係?”


    車廂中的一個灰獸人發問。


    “無意引發種族爭論,但在黃金時代末期,人類向獸族發起挑戰後,獸人和人類的死亡比高達3:1,也就是說每3個獸人死亡,才會有1個人類死亡。”


    “拋開科技水平不談,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生理構造的不同,對痛覺的耐受力不同,人類中彈後會即可喪失戰鬥力,而獸人中彈後仍然能繼續堅持戰鬥。”


    “痛覺強大的人類因為痛覺而存活,痛覺相對遲鈍的獸人因為痛覺而流血死亡。”


    眼鏡男人耐心的解釋道。


    “好吧,你說的有點道理,在俺們部落裏也有一句老話,戰死的永遠是最勇敢的戰士,活下來的永遠是最聰明的智者。”


    灰獸人若有所思的說著。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農學和生物學院生物係基因改造專業的準畢業生裴吉·斯賓塞,我對你很感興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彌補你的基因缺陷,當然,可能需要很長時間。”


    眼鏡男向蘇澤伸出了手,微微一笑。


    “你好!”蘇澤和對方手握在了一起,然後說道:


    “我對此毫無想法,不過很樂意和你做朋友。”


    “好吧。”


    對方聳了聳肩。


    他到時挺希望這個家夥能參與到自己的課題研究中——如果能開發出一種隻需要注射就能阻斷痛覺神經的基因改造藥劑,他就能發家致富了!


    ...


    與此同時,車廂裏的廣播聲響起:


    “旅客朋友們,前方到站5號實踐基地,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到車門處等待。”


    隨著廣播聲的響起,車廂內坐著的人們也紛紛走向了車廂口,幾十秒的功夫後就到了新站台。


    嘩啦啦的一大群人走出車門,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群身穿黑色製服的年輕男女,看到車廂內的人後目光紛紛落在蘇澤身上,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穿軍裝的人。


    蘇澤仔細觀察著他們的外表,和他猜測的也差不多,這些讓學員們的臂章也各不相同,阿爾傑等人的臂章上‘指揮’兩個字,而有的人臂章是‘警察’,有的人臂章是‘技工’,還有的人臂章是‘政法’。


    簡潔明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隸屬哪個大隊...


    正在蘇澤觀察眾人的時候,一個渾身黑毛,身高至少兩米的猿人走向三人坐的位置,問向阿爾傑:


    “少尉,這個人是?”


    “這是今年新報道的新生,我們去校本部出公差,正好碰見了他,就和他順路迴營區。”


    阿爾傑迴答道。


    “出示一下你的學生卡。”猿人半信半疑的看向蘇澤。


    蘇澤瞅了一眼對方與眾不同的臂章,從兜裏摸出了學生卡,遞給了對方。


    猿人接過卡後在巴掌大的魔網設備上刷了一下,上麵的屏幕迅速顯示出所有的信息,方才把卡片遞給蘇澤。


    查看完了蘇澤的學生卡後,黑毛猿人又走向了其他人。


    整個車廂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過了幾分鍾後,黑毛猿人才從車廂中離開,列車啟動後,車子中的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做的板正的學員們鬧騰起來,也喧嘩了起來。


    “剛剛那個家夥是憲兵隊的人,你看他的臂章上寫著‘紀律’,雖然隻是個準尉,但千萬不要惹到他們,如果他們讓你幹什麽,你就乖乖幹什麽,千萬不要和他們作對,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坐在蘇澤身邊的赫利克低聲說道。


    這是一代代學員們用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你可以在心底裏看不起憲兵們,但絕對不能明麵作對。


    列車又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後,方才在一處開闊的地下站台停下,車廂內的眾人們齊刷刷的拿出了學生卡,走下了車廂後,拿著學生卡挨個在站台處刷卡進門。


    二三十多個荷槍實彈的守衛守在站台兩側。


    打扮與眾不同的蘇澤幾乎是一下車就引來了守衛們的注意,兩個守衛不由分說的把他請到了站台旁邊的屋子裏。


    “這裏是德萊諾文軍事基地,我依法對你進行鑒定審查,請告訴我你的名字,進入基地的事由。”


    年輕的中尉正色道。


    “我新來的學員新生威廉·西爾瓦,教務處讓我來這裏報道,這是我的學生卡!”


    蘇澤恭恭敬敬的遞過了卡片。


    中尉接過了卡片後,放在了操作台上查詢信息,果然從魔網中查詢到了他的信息,威廉·西爾瓦,剛剛注冊入校的學生。


    隨後拿起了辦公桌前的電話,撥通了一串數字:


    “這裏是地下站台,這裏有個來報道的新生,麻煩你們派個人過來接他!”


    半個多小時後,一個身穿黑色作訓服的男人出現在辦公室裏,幾人抽過了一根煙後,領著蘇澤離開了辦公室。


    順著樓梯走出了地下站台後,蘇澤終於抵達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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