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看著臧霸很是痛苦的樣子,眾將心中都有些擔憂。


    重重坐下來,臧霸一抹嘴角,沉聲說道:“我欲伐彭城,你等意下如何?”


    “我等!”眾人麵麵相覷,隨即異口同聲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好!”臧霸一拍桌子道:“彭城乃是車胄老巢,我等妻子還在彭城,而如今此事發生,車胄定然會加害我等家人,莫不如我等趁著車胄不備,奇襲彭城!拿下來將其獻給李元傑!我等也好解救了家人!”


    “好!”眾人都是點頭道。


    孫觀緊握著拳頭,厲聲說道:“我要為昌烯和兄弟們報仇,末將乞做先鋒!”


    “我等也是!”伊禮,吳敦也是立即說道。


    “此戰不需要先鋒!”臧霸血紅的雙目掃過帳內三將,沉聲說道:“若是攻不下彭城,我便不予退兵,寧可跟車胄玉石俱焚!”


    吳敦、尹禮對視一眼,上前一步抱拳喝道:“我等願隨解救同生共死!”


    “好!”臧霸眼睛圓瞪,道:“立即派人給李元傑送去消息,告訴他我們會抄近路偷襲彭城,希望他能夠攔住車胄追兵,支援我軍!”


    吳敦遲疑道:“將軍!這樣一來,我軍損失怕是不會少啊!”


    “哼!管不得那麽多了!”臧霸大吼著,猛得起身:“鏘!”一聲抽出腰間寶劍,望著寶劍的鋒芒,他冷聲說道:“車胄,我雖然心中像是投靠李元傑,但是我等本是不欲與你交兵,不像你竟然如此對我,壞我兄弟性命……既然你不仁在先,如今也休要怪我臧霸不義了!”說罷,臧霸目視孫觀三人,一同出帳,點盡兵馬,直向彭城而去。


    而刺史的彭城,乃是車胄麾下一副將看守,名叫李璜,彭城乃是車胄最後的依仗,所以車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推入彭城據守,而城內,李璜麾下的也是用車胄留下來的五千親信兵馬,乃是車胄保命之用。


    是日,臧霸當即驅哀兵攻伐,令三將各領兩千軍猛攻北、南、西三門,自己卻是領餘下的五千兵強攻東門,四門齊攻,臧霸中仍的憤怒之下,竟是不給李璜留一絲遁走的機會,當聽聞臧霸前來攻城,李璜心中又驚又疑,為何整整半月不見動靜的臧霸,竟會在此引兵攻城?他甚至是不知道為何本事車胄麾下的臧霸,竟然掉過頭來打自己這邊,他當然不知道這裏一切發生的事情,然事也是容不得他多想,李璜急忙盡驅麾彭城將士,分別撥與四門死守,而自己則是鎮守城中,若是那麵情況緊急,他便去那麵救援,按李璜所想,彭城城固糧足,加上還有武陽那邊車胄還在,臧霸就算是敢放肆,也應當不會死攻才是。但是事情卻恰恰出乎了他的意料,短短半個時辰,臧霸軍便已陣亡了足足兩千餘士卒,如此可見,戰事是何等的激烈?但是就算如此,臧霸亦是不退!得聞此報,李璜心中惶恐不安,這該如何是好!


    “不克誓不迴軍!”在亂流之中,臧霸大喝一聲,竟是身先士卒,奮不顧身強渡護城河,而護城河中,已是漂滿了中箭身亡的臧霸麾下士卒。


    知道臧霸目的乃在東門,李璜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佩刀便直奔東門,待得他趕到東門,望著臧霸麾下士卒一個個瘋狂的模樣,李璜大急唿道:“弟兄們,射箭,射箭!若是失了此城,我等無顏向將軍複命矣!”但是就在他說話的空閑,城牆處已經搭上了十幾架雲梯,鐵製的鉤子待幾聲:“鏘鏘!”之後,均是牢固得鉤住了城牆,自打在蕭關跟破殺營對峙以後,臧霸的士兵也已經得到了不少這些東西,按照一些成型的修複了之後,這一次攻城,乃是臧霸奮進全力的一擊,當然要用上這些了……


    “砍斷繩索,速速砍斷繩索!”李璜大喝一聲,上前一刀便砍斷了連接鐵鉤的繩索,隨即舉起城牆處的一罐火油,狠狠朝那架雲梯砸去,隻聽:“砰!”的一聲,瓦罐崩碎開來,其中的火油自是淋濕了雲梯一角。


    “燒了雲梯!”李璜不停的大吼著,指揮著,心中更是祈禱,城池千萬別破,城池千萬別破,城池千萬別破,不過李璜到底還是一個死心眼,沒有想到直接把臧霸和她麾下眾將士的家人拿過來威脅臧霸,估計也可能連他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加上臧霸來的極快,也不給李璜太多的反應時間,帶著人馬就喀什守城了……


    待一陣:“啪啪!”的聲響之後,那個餘架雲梯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雖說這些雲梯是臧霸士卒死命拉扯過河的,其中木頭早已濕透,但是麵對著火油的淫威,雲梯木頭中的河水顯然抵不了些許作用。


    “攻上去!”雲梯之下的臧霸怒聲吼道,但是他麾下的士卒卻對燃起大火的雲梯退步了。


    “哼!”臧霸怒哼一聲,竟是絲毫不顧及雲梯上的熊熊大火,幾步便登上雲梯,隨即一翻身,躍入城中,而那時,就連他身上,亦是燃起了大火。


    “將軍?”臧霸的護衛驚愕得對視一眼,一咬牙,亦是不顧生死,強登雲梯以上城牆。其餘士卒見將軍如此,那還管什麽,自己將軍身先士卒,勇猛異常,眾人立即振奮起來,紛紛呐喊著,照著臧霸的樣子衝上了雲梯,除開一些中途中箭跌落的士卒,已有百餘臧霸軍強行登上了城牆,可惜付出的,是近十倍的代價,一手持槍殺敵,一手拍著身上的火,臧霸已經不顧了生死,可能這才是他最為真實的一麵,跟很多人一樣,臧霸自大發達了以後,也已經沒有了幼年就敢隻身著急人馬,救援自己父親的魄力,但是今天,臧霸有一次為了自己城內的家人,找到了當年的感覺……


    臧霸一路殺到李璜身前,直將後者驚得呆滯不已,這臧霸今日怎麽這麽不要命啊!待李璜迴過神來之際,卻是發現一柄長槍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胸口。而麵前,自然是臧霸那被烈火熏黑的臉……


    “殺!”隨著城霸的一聲怒吼,李璜軟軟的癱倒在地,而城中主將已死,臧霸立即將李璜腦袋砍了下來,大喊著,獰笑著,道:“哈哈哈!李璜已死,你們這群匹夫,還不受死!”臧霸並沒有要這些守軍投降自己,因為隻有他們的死,在臧霸和麾下眾將的眼裏,才是給自己那一幫被張青偷襲死去的昌烯和眾兄弟報仇的機會,所以準備不會留下俘虜,李璜已死,城頭上守軍沒了主心骨,而臧霸眾人則是殺意更濃,更加瘋狂的想城頭守軍殺去,彭城守軍大駭,軍心已喪,彭城東門已注定失守,果然,僅過片刻,彭城東門城頭上的守軍盡數被臧霸等人殺卻,不曾留下一個俘虜。隻見臧霸殺意滿滿,引兵一路從東門殺到城中,死在他手中的敵兵,怕是已近百人……


    忽然,有一名彭守卒棄械跪倒在地,苦求道:“臧霸將軍,我等已經投降!放過我等吧!”而此刻的臧霸的長槍,已經觸及了這名守卒的麵門。


    “投降!”臧霸看到跪倒在地空哭流涕的士兵,忽然愣住了,看看那人,在看看自己已經染滿獻血的衣服,臧霸喃喃說道:“今天,已經殺夠了吧……”臧霸心中本來真的是不願意參與這一場戰爭,甚至是不願意參加任何一場戰爭,但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能夠吃飽飯,為了跟著自己的這一幫兄弟又一個好前程,臧霸不得不摻和進來,看著跪在自己槍尖之前,年歲不大,大哭不止的士兵,臧霸的心痛好似被上麽捶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臧霸心中的殺意緩緩收起,收迴長槍,沉聲想身邊士兵喊道:“告訴城內守軍,降者不殺!讓他們速速丟下手中兵刃,如若不然,殺無赦!”


    “諾!”臧霸麾下士兵大喊一聲,立即將這句話傳了出去。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夾雜著這樣一連串的聲音下,隨著一陣叮當之響,附近的城內守軍均是驚恐得丟棄手中兵刃,拜到在地,不敢抬頭……


    而得聞臧霸軍已攻入城中,彭城其他三門守衛著的車胄士卒心中大驚,紛紛棄械投降,四門皆破,不曾放走一個城內的守軍,但是臧霸一方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其巨大,全軍一萬餘人,戰死將士進一般,其餘大部分士兵都是帶傷之軀,害怕車胄趕來,立即緊閉城門,把守城池……


    而臧霸則是立即帶著眾兄弟,向城內家中奔去,說是家,隻不過是車胄囚禁自己家人的一個地方。


    “砰!”一腳踢開大門,臧霸忽然聽見兩個聲音:“爹!爹!”就這麽兩聲,讓已經疲憊不堪的臧霸猛地精神起來,看著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在臧霸踢開大門的一刹那,向臧霸高喊著:“爹!”一邊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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