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句話,山子的犧牲,對鵬叔他們那個家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僅僅是他的父母,還有他的四個妹妹。


    大丫本來能有個好姻緣的,沒奈何隻能找了個贅婿。


    剩下的三個妹妹,也因為娘家沒有了依靠,婚後生活各有各的諸多磨難。


    我還在想著這些上輩子的往事,眼前的山子歌卻使勁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八卦地笑看著我。


    “咋了,山子哥?”


    “自己看!”


    他把窗戶上的縫隙指給我,我慢慢地湊上眼,向裏望去。


    咦,屋裏扭扭捏捏坐著的那個身影,怎麽看怎麽熟悉,這是?


    劉麗珍?


    真的是她!


    這個陰魂不散的小“潑婦”,怎麽哪哪都有她啊!


    我氣得差點罵出聲來。


    “南平,淡定!淡定!”山子一臉戲謔地笑著對我說。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壓下去內心的憤慨,又一次伸過頭去,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麽。


    “嘿,閨女,吃糖吃糖,這大白兔奶糖可甜了,你快嚐嚐!還有這點心和餅幹,一會兒給你弟弟也帶迴去兩盒,讓他自己放著吃........”


    屋內,四奶奶對著“小潑婦”,熱情似火。


    怪了哈!


    啥時候,天生吝嗇的死老太太,這麽招待過別人?


    即便這點心、餅幹和奶糖,都是從我家順來的,可既然進了她的口袋,這就是屬於她的“私有財產”了,如此大方是因為?


    “謝謝您,四奶奶!”劉麗珍俏生生地客氣著。


    “嘿,你這孩子,都快成一家人了,還叫奶奶?”死老太太嗔怪著,一臉寵溺的模樣。


    一家人?


    她倆?


    怎麽會?


    “嗯,謝謝伯母!”劉麗珍含羞帶怯、裝模作樣。


    “噗!”我差點把剛吃的午飯都吐出來!


    啥?尼瑪,伯母?


    我們劉易兩家雖是兩姓,但是一直輩分不亂,這“小潑婦”無論是打小時候從劉家論起,還是跟我搞對象的那段時間,可都是要稱唿死老太太一聲“四奶奶”的,這聲伯母,從何而起?


    我的頭上,滿滿的都是問號。


    難道,她們論的是老劉家和死老太太的娘家——老楊家的表親?


    正在我滿是詫異的時候,死老太太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一聽,差點沒把我氣死。


    “閨女啊,你可真是個好孩子,也是咱家的大福星!”


    “要不是你來家給伯母說,我還不知道他們長房得了這麽多的好處,你看看,這大米白麵,雞鴨鵝的,都是你給伯母帶來的好福氣!”


    “我跟他們老易家過了半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多好東西.......”


    果然,還是這“小潑婦”在中間搗的鬼。


    我透過縫隙瞧見死老太太那一臉財迷的樣子,越看越惡心!


    “伯母,這都是老易家的財物,是您應得的........”劉麗珍越發乖巧。


    這尼瑪!


    我兀自生著氣,沒想到接下來的一段對白,更是差點把我氣死。


    “好閨女啊,什麽你的我的,以後還不都是你們的!”


    “一會兒,你三哥就買煙迴來了,你二哥家的大侄子也去學校喊他爺去了,等他倆一來,咱就抬上大米白麵,去你家求親........”


    “伯母!”劉麗珍又是一番做作。


    我的耳膜剛剛卻好似被重鼓敲過,差點一個激動掉下樹。


    尼瑪!


    我聽到了啥?求親?


    這是誰要向誰求親?


    我被震得目瞪口呆,可殘酷的現實又將我給生生拉了迴來,答案我不太難猜出來,那肯定就是四房的易滿園,要向這個“小潑婦”劉麗珍求親。


    這太tmd瘋狂了吧!


    這這這,小堂叔要找我曾經用過的“潑婦”?


    嫡親的堂叔侄,要tm共穿一雙鞋?


    要不要這麽惡心?


    我雖然被雷得外焦裏嫩,可屋裏那惡心的一幕,卻依然在持續。


    而且,當事人易滿園跑迴來了。


    手裏還攥著兩包好煙。


    紅塔山。


    村裏小賣部所賣卷煙裏的天花板。


    看他那一臉興奮的模樣,這是天大的好事?


    要當新郎官了啊!


    惡心!


    怪不得剛才見了我,一臉便秘的樣子。


    難為我上午還覺得他老實,是四房唯一的一個實在人。


    這倒是真實在啊,太tmd實在了!連侄子用過的,都一點也不嫌棄!


    錯,其實這輩子,現在我跟劉麗珍好像還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交叉。


    可說起來那也不行啊,好歹我倆都談過婚論過嫁了,這.......


    我實在沒臉再看下去了,雙手扶著樹幹,雙腳用力,嗖嗖地兩下就跳了下來。


    落地的聲音有點大,也不知道有沒有驚動屋裏的人。


    還是山子哥考慮得周到,他邊下來邊繪聲繪色地學了幾聲動物叫,幫我遮掩了過去。


    我心裏有點煩,剛才在家裏聚餐的好心情此刻消失殆盡,滿腦子都是劉麗珍跟易滿園鬼混在一起的畫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陳山子也不打擾我,隻緊跟著我的腳步,我去哪兒,他便跟到哪兒。


    也許是平時的我習慣了,從家裏到自家的田地幹農活。這麽信馬由韁地放空了自己,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到了我家的田間地頭。


    等我從沉思中緩和過來的時候,才看到早已端坐在了麥田盡頭的石橋上。


    看著橋下那冰封的梁水河,撿起一塊腳下的土坷垃,用力甩出去,聽到遠處土坷垃撞擊冰塊的咚咚聲,心裏的不適感快速消退。


    誰管狗日的他倆呢,想苟合就苟合去,跟我有啥關係!


    我一下下狠狠地遠投著土坷垃,越玩越嗨,很快就薄薄的出了一身汗。


    投了這麽多,居然一塊也沒有砸碎冰封的河水,可見結冰之厚。


    終於,沒勁了,我一屁股坐在橋頭上。


    望著厚厚的冰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咦,我的雙眼忽然聚焦,冰淩之下的河水裏,我好像看到了一條黑黑的影子,在緩慢的遊動。


    這尼瑪,河裏還有魚?


    我急忙唿喊一旁的陳山子,把那個移動的魚兒指給他看。


    他看了看也很激動,眼神裏明顯閃著光說:“唉,可惜手裏沒有個網子,要不然老子非得砸開冰淩,把它撈出來!”


    網子?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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