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媚笑彥彥,轉了轉眸光,“嗯,確是有過,僅是皆被人所化解。且那人氣宇不凡、俊朗儒雅。”


    “哦?”皇帝緊緊盯住她那帶有仰慕、思憶、微微嬌羞的麵色,“如此說來朕的明月公主似是大有動心之嫌啊,哈哈哈哈。”


    “父皇!”明月公主含羞側頭,“隻是匆匆兩麵,不知這舉國之大於何處去尋呢。”


    “當真上心了?朕已為你物色良婿之人呢,僅是尚需他再得一功,既是明月如此,那朕便是先行告知,你可知朝中那新封的四品尚書令上官清流?”


    “兒臣豈會不知。兒臣歸來便是被充的滿耳皆是,什麽雙旬之歲便是文武絕佳、重振門楣少年有誌、謀略過人可堪大任......哎呀父皇,隻是兒臣尚未見得嘛。”


    “哈哈哈,你啊!他被封賞之時你已離宮,如今又是方出使樓蘭去了,待其歸朝,朕便是召其覲見,屆時明月便可得償所願。”


    “兒臣方憶起,母妃為兒臣製了新衣尚未一試呢,便不擾父皇了,兒臣告退。”不待皇帝開口,明月公主便是急匆匆往門外疾步而去。


    “唉,明月,”皇帝笑嗔一聲便失笑自語道,“這孩子,如今亦是思嫁了呢。哈哈哈。”


    一旁的伍大人笑應道,“是呢皇上,明月公主過年便該及笄了,自是需得思量婚事了。”


    “公主,慢些!”宮女急追著明月公主跑出禦書房,手中尚捧著雕裘。


    明月公主至了殿外方緩下了步子,雙手捂上緋紅的臉頰,不知在念著誰。


    宮女近前為其展開雕裘披好,“公主,方才宮道之上助奴婢們接住公主軟轎之人,奴婢瞧著與那位公子有幾分相像。”


    “哪位公子?”


    “就是抱著公主躲過箭矢、扶著公主免受磕碰之人啊。”婢女隱隱含了笑意。


    明月公主聞言頓時大驚,慌忙轉向她,“你可看真切了?當真是他?”


    宮女被她如此一問便是慌了心智,磕磕絆絆應道,“奴婢,奴婢未瞧仔細,正忙著穩住轎子了,待迴神他已遠去,那背影有兩分相近,未曾見得麵容,故而並不確實。”


    明月公主悵然所失道,“背影何其近同,豈會如此巧,且若是當真是他,必是外臣。那位公子年歲尚輕,豈會入朝為官?定是你看錯了。”轉而望向宮門處,“卻不知這茫茫人海於何處尋他?”


    “公主,眾人皆是稱道那新任的尚書令上官大人年輕有為且儀表堂堂,或恐為一人呢?需知他亦是進京不久啊。”


    “可會如此湊巧嗎?”明月公主垂眸暗思。


    周老將軍正於國公府中習武,便是見得管家快步而至,待及身前附於其耳際低語數句,周老將軍便收了長刀交予侍從,匆忙換了身衣衫便與一名侍衛急急出了府。


    待及至了上書房,見得皇帝穩坐案幾之側正在閱覽古籍,便撩袍見禮道,“臣,周子安奉旨前來,拜見皇上。”


    皇帝令伍大人上前攙扶,笑曰“老國公快快請起,來人,賜座。”


    “多謝皇上厚愛。”周老將軍端坐之後隨即開口道,“不知皇上傳老臣有何要事?可是邊關有變?”


    “哈哈哈,老國公過慮了,不過是朕今日聞得了一件事,方令人傳了國公前來一詢罷了。”


    “還請皇上明示。”


    皇帝似是無意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方道,“聽聞令甥大婚?朕尚且不知龍將軍何時操辦的大禮,且龍少將軍歸京未久。”


    周老將軍即刻一驚,需知若是龍泉於陣前成婚乃是大罪!且近日齊府又是往龍府鬧了兩次,尚未見龍嘯林有何處置,怎會驚動了聖上?心內雖是焦急異常,麵色卻是淡然如常,苦笑一聲,“聖上恐是尚且不知其中姻緣呢,那便由老臣詳加釋來。”略以餘光窺望,並未見龍顏有異,方繼而道,“大敗匈奴之後,老臣便是奉旨班師迴朝,將泉兒留於邊關值守。恐這便是天意,泉兒竟是無意中救起一名及笄女子,女子本是感恩,便是留於身側侍奉,卻不想一日陡然異狀,竟軍醫診治方知乃是毒發致使體寒如冰,泉兒便是為得救其性命,不得已便以身侍疾,與那女子相擁而眠一夜,方使得其堪堪撿迴一條性命。然泉兒自知如此便是使得女子聲譽盡毀,方央求程燃主帥為其二人於玉門關內行了成婚大禮,此番迴京便是一並迴轉了。”言至此處微微滯了滯,苦笑曰,“皇上您瞧,如此豈非天意?嗬嗬。”


    皇帝微微一笑,“竟是如此?龍少將軍並未與朕言明,僅稱為內子。卻是莊天作之緣呢,嗬嗬。”轉而微微蹙眉,“隻是這女子身份可查驗過了?”


    周老將軍甚為心塞,本是欲要差過,卻不想皇帝追問,未敢遲疑忙應聲道,“想來泉兒處事該是穩妥的,且是於我漢境之內偶然為之,又是這些時日並無不當之舉,該是無大礙,卻是經得聖上提點,待老臣出宮後自是詳加察查,必是不留隱患。”


    “哈哈哈哈,國公過慮了。”天子大笑,“據聞龍將軍與齊愛卿欲結兒女親事,近日卻是因此有所不悅,朕方一問。想來那齊譽之女亦算得上大家閨秀,龍泉竟是毫無所動,必是那女子有過人之處。故而,朕亦是好奇得很。”


    “皇上過譽了,不過是有幾分姿容又是二人新婚未久,且泉兒亦是有些許執拗的,一心僅是為得朝廷戍邊,恐誤了齊大人一番美意令其愛女獨守空閨,不似這坊間之人可隨其往赴邊塞受得風寒清貧之苦罷了。”


    “哦,確實的,眾位將士為得朕的江山社稷甚是不辭辛勞啊,久居邊關與家眷聚少離多實屬不易。龍少將軍所慮亦是正常,卻是難為他了。”


    “不敢擔皇上如此感喟!此乃是為臣子應盡之責,豈會心存妄念。”


    “朕該是思量於戍邊將士有所厚勞才是。罷了,國公言歸正傳吧,”皇帝似是方才之語皆是閑話一般,現下正色開口,“閑王與上官愛卿出使樓蘭,朕未曾與老國公就此事深究,不知國公可有何諫道?”


    周老將軍垂首施禮,“不敢,聖上此舉甚為妥帖。閑王雖是常日不曾參政,畢竟為皇家人,尤其為主使可令樓蘭國主無他之想,我大漢亦是禮數周全毫無輕慢之舉。上官大人雖年輕,卻是萬分穩妥之人,於玉門關助老臣大敗匈奴之時便是其能絕非常人可比,聖上慧眼識人方令其得以一展所長,且他亦是文武皆具,此行必是為得我大漢爭得良多益處。”


    “嗯,”皇帝似是極為滿意周老將軍之語,含笑點頭,“國公所言甚是。僅是,依國公所見,上官清流可堪更重之任否?”


    周老將軍微微一愣,未曾料得皇帝竟是如此直言不諱,惶恐拜伏道,“老臣萬死,聖上乃是天子,豈是老臣可論處左右用人之事的,還請皇上降罪。”


    “誒,國公怎如此,快快起身。朕本是思量上官清流年紀輕輕,又是入仕不久,一時不得決斷。又是因得老國公與兩國交戰之時與其一處抗敵,該是對其有所熟識,全做為朕出些籌劃而已。”


    周老將軍再度歸位,卻是垂首道,“皇上明察,上官大人於戰時確是謀算非常,不僅以卓武功助老臣大敗敵軍,竟是可暗中攪得匈奴朝堂內訌,更是令得戰後匈奴單於自斷臂膀斬殺了左賢王,其能由此可見一斑。然老臣所見便是局於戰事,其旁的治國之能便是不得而知了。”


    皇帝淡笑頷首,“嗯,確是啊!如此說來老國公亦是看好於他。”


    “自是的,老臣舉薦之時亦是因此,且皇上從來善於識才善任,自是不會有所錯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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