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想不到我們常叫的陳胖子,卻是長得比我老常還要彪悍。哈哈——”


    “比老娘的死鬼丈夫,卻是大了許多呢,嗬嗬——”


    “更想不到的是同為鳳凰城中土著勢力,卻甘願當那韃子的走狗——”


    三道不同的聲音,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三個不同的人不過唿吸之間飛掠而來,看著站在一片廢墟中大發神威的陳笑男,譏諷的說道。


    陳笑男虎目環顧四周一圈,苦笑著,朗聲道“沈家,鐵拳胡軾——。春風樓,花無常,白瑩瑩——。常家,一拳斷嶽,常敬之。——李家,李伯生之下第一人,李澤英。好、好、好——。都來齊了,正好一並收拾了,完成七王爺交給我的任務——。”


    常敬之,雙目猛然渾圓,怒聲喝道“好你個老匹夫,咱鳳凰城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娘被韃子擄走的時候你忘了?韃子在城中屠殺我們漢人,血流成河你也忘了?”


    “住嘴——”


    陳笑男大喝一聲,卻以極快的輕功,向著常敬之的方向期身而至,陳笑男深知在這四人中他唯一沒有把握的就是眼前跟他一樣壯碩的男人,一掌轟出,掌意之強竟讓得常敬之的臉皮微顫,常敬之馬步微沉,洶湧的真元滂湃而出,兩隻碩大的拳頭凝聚出七個拳影瞬間轟出“七傷拳,最強一擊,一拳轟出,七處皆傷,皆是內傷。”,陳笑男反應極快,側身一閃躲過一拳,又在空中翻滾一圈又躲過一拳,然後淩空連拍四掌,抵掉四掌但依然有一拳轟在了他腎部,嘴裏一甜一道血液自他嘴角溢出。


    “趁他病,要他命。”花無常,無常鞭法,赫然使出,鞭出遊龍,招招詭異,招招狠辣,每一鞭都直指陳笑男的眼睛,下盤,鞭子又極長再加上一旁李澤英的清風十三劍,虛虛實實,其剛猛的掌法竟是被李澤英的以柔克剛的劍法克製住了,隱約中還能感覺到劍意的流動,即便是橫練大成的金鍾罩也不敢徒手抓白刃,所以他隻能用輕功躲閃,抓住破綻,用剛猛的掌法逐一突破,陳笑男一邊遊走一邊尋找機會,胡伯和常敬之為主要戰力輸出他們是領悟道意的先天強者近身與陳笑男纏鬥,白瑩瑩和李澤英則在一旁為常敬之兩個製造機會。


    一來二去五人已對打數百招,身上各有掛彩,陳笑男真元之渾厚,肉身之強大當真實屬罕見,幾人皆生出疲憊之感。


    陳笑男一掌逼退常敬之大笑道“七傷拳,出敵七拳,自損七拳,不知你還能堅持多久?”


    常敬之再次七拳轟出冷聲道“你可以試試。”


    陳笑男瞥了一眼旁邊的陳老大,原本疲憊的眼神中忽然又燃起了希望。這次他直接雙掌齊出瞬間逼退幾人後,高聲朗道“老大,放信號!”


    眾人聞言,臉色大變,盡全都往陳老大身上撲去,而陳笑男抓住機會,正欲逃跑。


    “棄兄弟之生死,隻顧自己的性命,你還好意思活在這個世上嗎?”此人的聲音陳笑男有些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現在的他已經是汗流浹背,那種猶如兇獸盯著般的感覺又來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頭頂懸著一把劍,恐怖的劍意已經鎖定了他,逃已經是逃不掉了,那種隻能感受到黑暗中的心悸,卻覺察不到令人窒息的源頭的感覺他實在忍受不了了,他一雙早已疲憊不堪的虎目已經不在是虎虎生威而隻是一隻在黑暗中受了驚嚇的貓,四處的張望和逃竄。


    忽然他看向天機樓的方向,笑了,永遠保持著這個笑容倒了下去。在他與天機樓第七層的那位對視的一瞬間,在場的人隻能感覺到一股泠然的劍意莫名的在心底閃電般掠過,一道劍氣直接射穿他的眉心,在他的眉心處留下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血色窟窿。


    在這一刻常敬之四人看向天機樓的方向充滿了敬意,因為他將是整個鳳凰城的一抹曙光,他有能力照耀每一個角落。


    在胡伯一拳斃掉陳老大後,麵上閃過一抹狠辣,冷冷的說道。


    “殺——陳家的人一個不留。”


    “是——”


    在這一刻無論是常家的人還是白家和李家的人在接到命令後,盡皆去圍剿那些正在四處逃竄的陳家子弟。陳家所隱藏的實力本來是很強的,後天入流的武者更是比三大家族加起來還要多,但在先天強者爭鬥的餘波中幾乎死了一大半,三大家族這一方雖也有損傷,但在幾位先天強者的刻意庇護下死傷並不是很大,現在陳家眾人在麵對三大家族的聯合攻勢已經呈現出一麵倒的局勢。


    後麵陳笑男和陳老大的死亡,更是如同雷霆一般擊潰了所有人的希望,心神崩潰,麵對三大家族的聯合攻勢更是毫無反手之力。


    再加上幾大先天強者也加入了戰團,一掌一拳一劍一鞭就能躺下數十道屍體,不過幾分鍾時間,再見不到任何的陳家的人,唯有一群全身染血,殺氣騰騰的三大家族的人站在這片殘垣斷壁的廢墟之中。


    “樓主有令,有價值的東西統統帶走,如果有陳家寶庫的消息,速速來稟。”沈萬三從天機樓的方向飛掠而來,大聲的命令道。


    殺氣騰騰的眾人,再次得到命令後紛紛四散開來,把整個曾經的陳家府邸翻了個底朝天,連廢墟下的地板都沒放過。


    沒過多久,就有一名白布練功服的弟子飛快的跑到沈萬三麵前激動的說道“閣主,我發現在原來陳家主的房間中有一大片地板的下麵是空的。”


    沈萬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走,帶我過去,此事記你一功,迴去後論功行賞。”


    “是——”聞言,那名弟子臉色激動的連忙帶著沈萬三和其他閣主向陳家寶庫的方向走去。


    陳家寶庫,與其說是寶庫,不如說是一個地下密室,建造的地方很隱秘,就算是陳家被抄家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的寶庫,要不是剛才那弟子無意中觸碰到了機關,發現地底下是空的,任誰也想不到陳笑男會把寶庫設計到自己房間中的地底下。


    進入到陳家寶庫的密室中,看到眼前的一幕,沈萬三幾人都怔住了,偌大的寶庫,連四周都是用黃金堆砌而成的密室,中間竟然隻有一個陳笑男平時給蒙元朝廷寫信用的書案外就隻有三大箱金光閃閃的黃金,幾人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要知道他們的情報中陳笑男隱藏的財力可不下於沈萬三,怎麽就隻有這麽一點存貨。


    而沈萬三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那書案上有一封未寫完的書信,走到近前,拿起那封信,信顯然是還沒寫多久,隱約還能聞到上麵的墨香味兒,隻是信上的內容讓他的瞳孔不由的一縮。


    ——四大家族背後有人。


    八個字,僅僅八個字,就透漏了很多信息,也就是說楊天齊的身份可能暴露了,再加上今天看到的一幕,做為同樣財力滔天的沈萬三也能猜出個一二來,無外乎就是這些年陳家所積累的財富已經被朝廷征用了,所以他不得不打造出這樣的一個密室來藏一些私房錢。


    楊天齊身份暴露,陳家積累的財富被征用,兩者如果聯係在一起,就是朝廷對鳳凰城可能會有大動作,否則朝廷不會對陳家做出釜底抽薪的事情來。


    想到這裏,沈萬三的眉頭不由得緊了緊,一旁的李澤英像似覺察到了什麽,問道“沈閣主,可有什麽心事?”


    沈萬三搖搖頭,說道“叫人,把黃金搬到珍寶閣。然後我們去見樓主,最近可能會有大事發生。”


    李澤英叫人將黃金送入珍寶閣後,沈萬三帶著他和其他幾位閣主一起來到天機樓第七層的天機閣,天機閣依然青煙寥寥,茶香四溢。楊天齊坐在桌案後的太師椅上看著對麵一臉恭敬的五人說道“都坐下吧!”


    “謝樓主——”


    沈萬三等人道了一句後,紛紛落座於桌案的兩旁。然後目光看向楊天齊身上。


    “今晚的收獲,就請珍寶閣的沈閣主給我們說說吧。”


    “是——”


    聞言,沈萬三站起身來,手裏拿出一本賬簿。


    而除了楊天齊外的所有人從揚天齊身上轉移到沈萬三身上的目光,都沒有對金銀財寶的熱切而是一抹淡淡的憂慮。


    “今晚我們在陳家的收獲共計12580兩黃金,加上其名下的產業折算成黃金,合計為15580兩黃金。”


    “隻有15580兩黃金?”聽到這個數字後,包括楊天齊在內的所有人臉色都陰沉了下來,要知道一個大省每年上繳的稅收都有15000兩黃金,而作為一個能和沈萬三媲美的財閥加上名下產業才這麽一點財富。這是極為不正常的。


    整個房間內,沒有一個人說話,沉重的氛圍在四周蔓延。


    楊天齊皺著眉,問道“白閣主,我們這個城的城主,可有異樣?”


    白瑩瑩歎了口氣,說道“稟樓主,u看書.uukanshu 他已經離開了。”


    楊天齊凝重的說道“什麽時候?”


    白瑩瑩說道“十天前,我的人看到他和他的家眷跟著一行車隊在盲腸山附近活動,看車隊的打扮都是盲腸山的山賊,他們的勢力很強大,我的人也沒敢上前去仔細看。”


    “盲腸山,就是與朝廷有關係的山賊勢力?”


    “對,現在看來,十天前那一行車隊運的就是陳家明麵上餘下的所有財富了”


    一旁的沈萬三說道“這些年,陳笑男就以車上箱子裏裝的是盲腸山山上金礦要拿到外麵去加工作為掩飾,一車一車的將這些黃金交給盲腸山的朝廷勢力,但之前也就是十幾輛車而已,這次直接出動了百輛顯然是在轉移財產。”


    楊天齊的身份暴露,陳家的財產轉移,城主的離開,其朝廷的方向無一不是指向鳳凰城。


    楊天齊的眸子泛著一抹金光在白瑩瑩的身上掃過,見對方並沒有說謊,目光又在其他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也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雖然那一行車隊被陳笑男用手段掩飾過去了,但一個城的城主和他的家眷能在他眼皮子地下逃走的,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他門內部有他沒見過的人作為內應將城主一家人送出了鳳凰城。


    楊天齊,麵帶寒霜,下麵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幾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仿佛有一把利劍就懸在他們的頭頂,淩厲的劍意壓直接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楊天齊,冷聲說道“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何況還是一城之主,除非我們內部有我不知道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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