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周府,密室練功房。


    一男子和一老人推門而入,男子走在前麵,老人緊跟其後。


    在胡伯一腳剛踏入石室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如潮水般的氣勢撲麵而來,胡伯的眼角瞬間微眯,舉目凝神一看,竟是那坐在中央蒲團上悟道的沈仲秀,氣血化如潮,罡氣內斂,先天三流巔峰,而且真元凝實,根基渾厚。


    區區三天,造就一個先天高手出來,當真匪夷所思,樓主真乃神仙也,看向楊天齊的眼神中卻是更加的崇敬。


    在兩人雙腳踏入石室中時,卻又忽然響起一道悶雷般的聲響,聲音震徹整個石室久久不息“胡伯,看我這招如何?”


    楊天齊,腳步微移也不說話,也不加以阻止,隻是嘴角流漏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看著沈仲秀,淩空飛起,一道金光自他那袖袍中,澎湃射出。


    本以為隻是一道金色真元的先天指芒,胡伯毫無在意,卻不想那並不是先天指芒而隻是一個金元寶而已,直麵極速飛來的金元寶,胡伯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其上流轉著莫名的道意,這股道意能鎖定人心,避無可避隻能硬悍。


    胡伯原本佝僂的身軀,徒然拔高,左腳一踏地麵,頓時地麵大震,一道氣牆便出現在胡伯的麵前,金元寶轟然撞擊到氣牆之上,唿唿作響。


    一旁的楊天齊鳳目中流轉著一絲訝色,在金元寶撞擊在氣牆上的瞬間,他感受到一絲重意,沒錯就是重意,沈仲秀應該是借助財神經裏的先天武技發揮出了重力之意,金元寶不過兩斤左右,在重意的加持下卻能達到千斤的實力,加持了整整500倍。


    不過胡伯在先天一流中都算是強者,這種程度的重意胡伯隻是隨手一拳,便將這股道意轟得煙消雲散。


    但在胡伯的心中卻是驚濤駭浪,一般來說剛踏入先天之境的武者,不過剛覺察到天地規則的存在,連道的門檻都還沒入又怎會運用道意,甚至有些先天武者一輩子都悟不出道意來,能悟出道意的無不是福緣深厚驚才豔豔之輩,但沈仲秀剛剛的攻擊中對重意的領悟卻是已初窺門徑。


    胡伯倒是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沈閣主這蘊含重意的一擊與一般的先天二流武者實力相差無幾了。”


    沈仲秀感激的說道“多虧了樓主的傳功和悟道香我才能踏入先天領悟財神經。”


    聞言,胡伯驚恐又有些懷疑的對楊天齊說道“莫非是失傳已久的醍醐灌頂?”


    楊天齊笑了笑並未迴答,隻是說道“胡伯,你就在此領悟七傷拳經吧,希望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凝聚出拳意。”


    “是!”胡伯的臉上已經浮現


    出激動的神色。


    待胡伯開始盤腿悟道的時候,楊天齊才又對沈仲秀說道“沈閣主,我明天要見見鳳凰城中五大家族中另外四家的實力,你安排一下。”


    翌日,清晨。


    一輛馬上,停在周府後院的小門外,馬車是個很普通的馬車,車夫也是一個很普通的車夫,戴著鬥笠哪怕坐車的人都很難注意到他,就跟驛站裏的馬車差不多,隻是這個馬車上的車窗換上了一個低垂的簾子。


    “為什麽要坐車?”


    “樓主占時不宜透漏身份,你可以透過這簾子看清車外麵的人。”


    聞言,楊天齊也不說話,他深知自己要幹什麽,沈仲秀同樣知道楊天齊他要幹什麽,因為他們的目的都是保住天機樓。看著沈仲秀頭頂的100忠誠度,楊天齊知道他們的命運已經連在了一起。


    不過一會,馬車停了下來,就停在天機樓的對麵的巷子裏,一個毫不起眼的巷子裏,這裏是最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最佳的觀察地。


    沈仲秀透過窗簾指著一個色兮兮的油膩男人說道“他每天都要在這個時候去雛鳳樓找女人,而且都是那極為醜陋的女人”


    楊天齊疑惑地說道“哦?找女人不都是找漂亮的嗎?”


    沈仲秀搖搖頭說道“他不一樣,他姑姑告訴他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而他很聽他姑姑的話。”


    楊天齊啞然戲謔地說道“他姑姑叫殷素素?”


    沈仲秀顯然一愣,說道“他叫李念達跟天鷹教沒關係,他後麵的門派是華山派。”


    接著沈仲秀又略帶興趣的說道“一手清風十三劍到有他哥哥的幾分火候。”


    楊天齊看了看不過是沒有領悟道意的普通先天二流武者罷了,他到對他哥哥頗為感興趣,詢問道“他哥哥是誰?”


    沈仲秀眉頭緊皺,沉聲道“追風劍,李伯生,也是現在的五大家族之一的李家家主。”


    …


    從沈仲秀的話中得知這李伯生跟那李念達是親兄弟,李伯生是弟弟,李念達是哥哥,兩人原本都是李家的私生子,是前李家族長李開泰醉酒後與一個丫鬟發生關係後生下的,之後他們幾娘倆在李家受盡了苦楚,直到有一天他娘在服侍李開泰小妾的時候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被活活的打死然後喂了狗。從那以後李伯生再沒說過一句話,到現在已經有將近30年,後來他拜於華山派中,學劍三年,大概十年前的雨夜,一人一劍就這麽直接殺入李府,當時李府的族長李開泰也有先天二流境界卻被他一劍銷掉了頭掛在了李府的牌匾上,掛了整整三天,之後他又將以前欺負過他和他娘以及他哥哥的那些人全部綁起來,再找來一百條餓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野狗活生生的將他們咬死到屍骨無存。據說當時李府光洗去那滿地的血腥味都花了整整半個月。


    李伯生以鐵血手段成為家主後,安排李念達經營雛鳳樓,安排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李澤英管理賭場,其管理手段更是血腥,他會以書信的方式給每個產業的執行管事安排好任務,檢查任務的時候,他不說話,也不許執行管事說話,隻要那管事點頭就獎勵,搖頭或者半刻鍾不動就一劍殺了他。正是因為他的血腥手段這些年他們發展速度極快。不過也有人傳出李澤英對他的管理方式已經有所不滿正在與他競爭家主之位。


    忽然,鳳凰城,南門大街,李家的天意賭場傳來一陣人群的騷動。


    “李伯生,又殺人了!”聲音是李澤英的,氣息渾厚,真氣循環不息,實力已突破先天一流,聽這聲音很明顯想讓整個鳳凰城的人都知道李伯生又殺人了。


    天意賭場離馬車不遠,不過五丈的距離,兩人透過簾子隻看見一具屍體和一個冷漠的男人,冷漠的眼,冷漠的劍指著離李澤英眉心不過兩寸的距離。


    楊天齊摸了摸腰上的玉簫,問道“你看見他出劍了嗎?”


    沈仲秀疑惑的說道“他出劍的時候我們不是還看著天機樓的那邊嗎?”


    楊天齊沉聲道“不,在聽到李澤英聲音的時候,他殺了那個管事,並沒有對李澤英出劍,而等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他才出的劍。”


    沈仲秀忽然怔住了,顯然明白了什麽,道“天底下,哪有這麽快的劍,連目光都跟不上的一劍。”


    楊天齊嘴角浮現一抹寒光和興奮也沒說話隻是心裏卻想道“追風劍,李伯生,到也名副其實。”


    之後楊天齊他們又在天機錢莊的門前,看到一個巨大的男人,這個男人大腹便便身穿金絲線綾羅長袍,腳踏蒙古貴族長靴看起來就像一座山堵在錢莊的門口,好幾個小斯使了好大的勁才將其拉了進去。uu看書 .ukashu.om


    沈仲秀道“陳笑男,五大家族之一陳家的陳家族長,他視財如命表麵上掌控整個鳳凰鎮的金礦和銀礦,每天都會到天機錢莊將金銀換成紙票,準時準點是我們的貴賓客戶,其實他的身材並沒有那麽誇張隻是在他的褲襠裏,肚皮上全都是金子和銀子,偽裝的極好,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騙了,要不是他在我們那兌換紙票連我都不知道。他認為有錢藏的好才算有錢,全天下都說我沈仲秀最富有,豈不知這位陳族長已經將全國的金礦銀礦通過與朝廷合作掌握了一半之多。”


    楊天齊眼睛微眯,道“這就是那怒目金剛,陳笑男?”


    沈仲秀笑道“樓主不愧是神算子,苦海離亂第一人,你這天機術遠比你的實力恐怖。”


    楊天齊也不否認,隻是目光寒冷,森然的說道“此人,已成為朝廷的走狗,是來監視其餘四大家族的,你們這個小小的鳳凰鎮恐怕沒那麽簡單。”


    聽聞這話,沈仲秀猛的一怔,他似乎想起了小時候他父親給他說過的一個傳說,在聯想到他所掌握的情報,哪怕已是氣血如潮的先天強者都情不自禁猛打了一個囉嗦。


    沈仲秀驚恐的說道“樓主,咱們的計劃是不是要加快了。”


    楊天齊微微搖搖頭,平淡的說道“無妨,早在五年前我就能隱隱微微能感受到這地方與朝廷之間必然存在極大的關係,今天看了這陳笑男一眼,才知道早在三年前他就是七王爺安圖帖木兒手裏的人了。”


    沈仲秀眼裏閃爍著寒光,陰沉的說道“這鳳凰城看來要重新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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