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明寨經過了一夜忐忑不安的張輿,在天亮之後還在積極努力地備戰於西夏軍隊可能會來的最後瘋狂進攻時,卻十分意外地接到了對方要來進行勸降談判的消息。


    換作以前,他一定是毫不猶豫地予以拒絕,而此時,考慮到在外不明消息的秦剛,他揮了揮手:“放他們的使者進寨!”


    對方的使者剛走進寨門,他就欣喜地看到了其中一張熟悉的麵孔,尤其是其右肩上的老媽子處白色布條十分地顯眼。


    張輿不由於暗自感歎,“秦知軍果然是好手段,手下人居然都能混進勸降隊伍中了?”


    當然,來的是兩個人,另一人則明顯就是西夏人。張輿再笨也不會當著他的麵就與那名喬妝的綠曲兵相認。


    他先是設法找了一個理由,將兩人分了開來,一邊讓看住了那名正使,一邊則急急地與這名綠曲兵進行了接觸,這下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秦剛不僅順利地潛入了對方軍中,甚至在控製住了貝中撒辰之後成功地勸其投降合作了!


    不過,秦剛也怕事情出現不好的變化,並沒有讓人完全告訴張輿他接下來要做的更驚人的舉措,隻是提出了幾個關鍵的時間點,並讓張輿在金明寨這裏充分地配合。


    首先,貝中撒辰寫給其族的書信,一定要安排可信任的信使迅速送出送到順寧寨。關於送信人走的時間、路線都已安排好,貝中這邊的人不會阻攔。


    其次,秦剛判定,差不多就在今天稍晚些時間,趙駟在西夏境內破壞了此次大軍的後勤糧倉以及開始襲擊多處州城的消息就能傳到小梁太後的軍中,不出所料的話,他們在這種情況下,唯有立即撤軍一條路好走。


    而按最初的計劃,趙駟將會發揮他們的絕對機動能力優勢,先襲擊最東麵的銀州,造成他們會在東線包抄的假象,然後便會連夜迴師,快速急馳突襲目前已經陷入敵手的土門寨,並在那裏建立起阻擊點,想法伏擊正式迴師並士氣全失的小梁太後大軍。


    這個驚天計劃裏的最關鍵一點就是:從小梁太後接到消息開始迴師,再到土門寨之前的這段時間希望能盡量地拉長一點,以便以趙駟他們留足可以操作並準備的時間。


    所以,想辦法把這老搖婆拖上一兩日的最佳地點,當然就是金明寨。


    這名綠曲兵告訴張輿,秦剛已經勸說貝中撒辰答應投誠大宋,目前雙方可以借勸降之機先行停戰。待延安城下的的西夏大部隊撤軍至此,秦剛便會與貝中撒辰趁機散布“小梁太後要廢掉李乾順自立為女王”的謠言,然後以“清君側、護國主”的名義起兵對打。


    這個計劃的最大優勢就在於:它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讓整個西夏大軍陷入困惑與混亂之中。


    因為小梁太後是漢人,她長期的執掌大權已經引起了許多西夏貴族的不滿,隻是她一貫地反宋立場讓這些貴族尚還認可她。


    但是當這次以舉國之兵力出擊,卻傳來後方糧倉被襲、大軍很快就要斷糧的消息,從而讓這次勞師動眾的大軍出擊變得損失慘重地無功而返之時,軍中對於小梁太後的不滿情緒就一定會迅速抬升。


    而關於“李乾順已經基本長大足以親政,卻不被太後放權”的聲音也早有流傳。


    所以,此時一旦有人用“她將廢王自立”的謠言來做文章的話,還是會打動許多人的心思,秦剛與貝中撒辰在這個時候,其實也並不需要會有多少人來響應,而隻需要絕大多數的將領在此時開始猶豫不決、按兵不動,就已經足夠了。


    而再往前一步,如果還能夠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可以控製住小梁太後的話,那麽急於收迴自己權力的李乾順,自然會選擇與大宋和談讓步,那麽,這場鄜延保衛戰便就有了一個可以圓滿結束的結局了。


    即使,這個計劃在執行過程中有所失漏的話,對於秦剛而言,隻須能夠讓西夏大軍中在金明寨這裏多拖留兩三日,那就能給揮師殺往土門寨的趙駟以充足的準備時間,接下來的伏擊成功,也會是一場意料之中的驚喜了。


    這樣下來,張輿才重新正式接見了兩名前來勸降的使者,在聽取了對方的要求之後,假裝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就投降的條件等等去非常具體並詳細地詢問了很多。最後才提出,要讓他再考慮一兩日。


    原本這名正使就沒指望自己的這次出行就能有成效,現在居然能夠得到“考慮一兩日”的迴複結果就已超出了他的預期,自然是大喜而歸。


    九月廿九,小梁太後舉兵伐宋後的第十五天。


    一大早的她,接到了此次出征以來所得到了最壞的消息:


    秘密設置於宥、洪、石三州的此次出征的主要糧倉居然連續遭襲,盡數被焚。同時,國境內夏、銀一線竟然聲稱出現了一支人數過萬的宋軍輕騎,正在由西向東的方向進行大肆攻擊,由於他們移動作戰,行動迅速,沿途的所有縣寨州城根本就來不及任何準備,就被他們迅速地擊破。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支輕騎的作戰風格與最近幾個月在宥州一帶被襲擾的那支隊伍如出一轍,都是毫不留情地實行最徹底的“燒、殺、搶”三光政策。


    當然,西夏這份情報的唯一不準確的地方在於高估了趙駟他們的兵力,不過一是他們沒有考慮到這支宋軍居然能夠一人三騎地奢侈配備,二是他們戰敗了自然要抬高對方的兵力來為自己開脫責任。


    “呯!”小梁太後狠狠將此情報砸向桌案,“這貝中撒辰是吃了軟腳散了嗎?之前在順寧寨大敗,說是對方主力盡在防守,那這銀夏一線的萬餘輕騎又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嵬名阿埋等人不知究竟,撿起情況一看,俱是臉色大變,趕緊道:“三處主要糧倉被焚,我們隨軍精草僅能支撐十日不到的時間了,眼下這延安城絕非短短幾天之內就能攻下,我軍應該當機立斷,先行安排退兵事宜,這南征之事,容後再議!”


    小梁太後本來就因延安城久攻不下,早就有了退軍之意,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眼下,正好可以迴師金明寨,去找貝中撒辰問罪。便立即下令,留下了一些人馬,對延安城繼續保持輕度佯攻之狀,以掩護自己的主力拔寨迴師,先行撤退。


    延安城的四周,早就被到來的西夏軍寨圍得是密不透風。


    雖然今天上午起,城裏的守軍明顯感覺出,西夏兵隻是稍作了一些攻城的樣子,衝鋒了幾次,但每次都是剛進入神臂弓射程之後,便迅速退了迴去,既沒有給四周的城牆之上造成什麽壓力,當然他們自己也基本上沒有什麽損失。


    但是壓力減輕總歸是好事,連日疲憊不堪的城內守軍也難得地可以鬆了一口氣,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遠處西夏軍營寨裏的調動動靜。


    大批的西夏兵正悄悄地離開營寨,往北而去。


    盡管小梁太後下令嚴格封鎖了消息,但是如此浩蕩的大軍當初耀武揚威而來,攻打十幾天後,卻拿麵對的第一座堅守的城池毫無辦法,如今便明顯要大軍撤退,這便是明明白白的無功而返。


    士兵們也許對於終於可以迴師返家有點急切的期盼,而他們的長官,這些西夏將領在戰前可都是自從籌措了大筆的軍資財物,就是指望著這次的南下,能夠進入富饒的宋地境內,在攻下城池之後可以大肆劫掠,從而一方麵為自己積累戰功,一方麵也來彌補先前出兵時所耗費的財富。但是,這次的無功而返,不僅意味著他們將白白地承擔這次出征的所有成本,而且本來一直還幻想著堅持下去,終究還是能夠挽迴各種損失的想法徹底地破滅。


    撤退隊伍的表麵,似乎一切還很正常,但是在這平靜的表麵之下,卻是不斷聚集發酵中的不滿與怒氣。


    貝中撒辰很早就向南麵派出了斥候,一早就已經傳迴了小梁太後率主力部隊動身北撤的消息。


    秦剛正在給他進行最實在的分析:


    “你看看,太後迴師,居然都沒有提前給你這邊發來信息,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貝中撒辰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大軍的三處主糧倉都已經全被我的人燒掉了!銀夏那一帶也都亂起來了。你們太後現在會認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嗎?”秦剛不會因為對方的沉默而放棄,繼續無情地揭示著事實,“或者說,對於她來說,你恰恰是承擔這一切責任的最佳對象!”


    貝中撒辰隻得點點頭道:“秦知軍你放心,此事關乎我整個貝中家族的存亡發展,我既然已經答應投奔大宋,勢必是要拿個見麵禮過去。這太後既有捉拿我來問罪之心,那麽倒是可以給她來個困獸之鬥,打她個措手不及。此次行動,還需秦知軍的手下多多配合,我見識過這些人的身手,可是比我的親兵強多了。隻要我們合力擒住太後,最差的結果,就是可以大亂其軍心,確保我們這次的安全;更好的效果還可以進一步打擊這支撤退之軍,起碼做到可以讓這支隊伍傷筋動骨、五六年內不敢再對南興兵。”


    “如若能有此效,當算得將軍你立下的一件大功!”秦剛也算認可。


    秦剛此時已經不再擔心貝中撒辰的可靠程度:起初的他一定是被迫的,但是西夏對於叛臣的態度向來是絕不饒恕。正如其自己所說,當他從按照秦剛的意思抄寫了停戰的軍令開始,直到配合著介紹他是新來的監軍時,在場的所有西夏軍將,日後都是力證他已叛變的證人。


    於是,在兩人的密議之下,貝中撒辰悄悄地對於自己的主軍營進行了一係列的調整變動。


    出於通行的保存實力的考慮,貝中的本族族兵在前麵的幾次戰鬥中的損失都不大,所以這點也成為了他現在最有力的自我保證。


    金明寨隻在延安城往北四十裏的地方,小梁太後與國主李乾順直接帶著先鋒部隊很快就到了金明寨的南城外營地,望著至今仍未攻下的寨牆,再看到過來迎接的南營將領以及明顯損兵嚴重的隊伍,她的臉色極其難看。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更放心了:這次的黑鍋就該由貝中撒辰來背,最好是趁這次機會將這老家夥的所有勢力都清除出朝堂。


    而在詢問了攻打金明寨的具體情況之後,她則更是惱怒:


    雖然自己同樣是攻打了十幾天的延安城未有過突破,但是畢竟那是城高溝深的延安府城,城裏的防禦兵力更是不可以與眼前的這處小破軍寨相比。


    這貝中撒辰枉為了他是征戰多年的朝中宿將,原本就是為了照顧他前麵受了挫折,可以拿著這座小小的軍寨來練練手恢複士氣的,現在居然告訴她:四五天的攻打,不僅沒有打下寨來,甚至自己還再損失了不少人手!


    小梁太後沒有理會現在正在麵前反複請罪、卻又不忘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貝中撒辰頭上的南線部將。她吩咐當前的主力在此保護國主並紮營,並由後麵趕來的部隊接管這一線對金明寨的包圍,她自己要急著趕到前麵去找貝中撒辰進行問責。


    當一隊華麗且浩大的隊伍緩緩地進入北線營寨後,小梁太後看到的,同樣是無精打采且疲憊不堪的士卒,在如此靠近中軍大帳的地方,也隻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兵士,甚至還是帶傷站立在一邊的。


    “貝中撒辰!這就是你帶到前線的兵?就是你這次打出來的仗?”小梁太後從進入營門開始就非常生氣,更是被眼前看到的情況氣得頭腦發昏,直接帶著兩百侍衛軍就直奔其中,而在中軍大帳之前,貝中撒辰則帶了一批手下,跪在地上迎接而不敢抬頭。


    “老臣有罪,有負太後厚望,隻是圍攻金明寨失利,另有隱情,望太後發恩,給老臣一個機會入內詳細稟明,之後再作發落,也是心甘情願。”貝中撒辰跪在地上說道。


    “哼!”小梁太後翻身下馬,她身後便是十二名貼身護衛的麻魁女兵,也隨後下馬跟隨著,一起向中軍大帳走去,“不要說本太後沒給你機會,我倒要聽你好好地說說清楚!”


    貝中撒辰緩緩站起,一臉恭敬地跟隨其後,走進了大帳。


    小梁太後走進大帳,卻驚奇地發現,大帳裏不僅站了一圈的士兵,更在大帳中央的主座上,坐了一位非常年輕的西夏中級將領。


    尚未等到小梁太後出聲,她身後的麻魁女兵已經有人上前怒斥:“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太後麵前如此放肆?”


    “稟告太後,這就老臣想告訴您這次作戰屢戰屢敗的原因!”緊跟其後進來的貝中撒辰則趕緊說道,“此人,正是之前鎮守順寧寨、最近又來防禦金明寨的大宋宣議郎、知保安軍秦剛。”


    “啊!”還未等到小梁太後反應出來,秦剛的近衛兵早就迅速暴起發難,以極快的速度分別靠近了這十二名女侍,第一時間就控製住了一半,而其中的反應稍快的人,雖然還來得及還手,但畢竟是男女有別,而且又是秦剛的這批千挑萬選出來的近衛兵,也就是三兩下子的功夫,竟然盡數卸下了她們手裏的武器,繼而或者是擒拿控製、或者是直接綁縛,一下子就控製住了帳內的局勢,這些女兵就連驚唿求救的機會都沒有能夠找到。


    小梁太後畢竟是見過些世麵的,她倒也沒太多驚慌,而是轉過臉對貝中撒辰道:“想不到,你竟然也會背叛我?”


    貝中撒辰麵不改色地說道:“實在是太後你逼得太緊,這次難道太後不是前來奪我軍權,再把我投入大獄問罪的嗎?”


    小梁太後沒有理會他的這句問話,而是把目前轉向了主座上的那位年輕將領:“知保安軍秦剛?確實怪我這次有些倉促了些,居然沒有能夠事先查探到大宋這邊竟然會有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官員。那麽這次的糧倉遇襲、銀夏生亂之事,都是你的手筆了?”


    秦剛微微一笑:“客氣!太後乃女中豪傑,動輒便可點出五十萬大軍而來與我堂堂作戰,秦剛官小位卑,隻是一個小小的知軍,不值得被太後您惦記。之前也就是勉為其難地湊了一點兵馬,做不了大事,也就隻能繞到太後的背後放放火、搶點東西來應付應付了!”


    這兩句說得小梁太後的臉色極其難看,她上下再打量了一下秦剛,突然笑道:“想不到你這個大宋朝廷命官,穿起我們大白高國的衣服,倒也算是有模有樣,就不怕你的同僚參你一本麽?”


    秦剛一攤手道:“太後身為漢人之女,都能委身酋首,更對大宋軍民兵戈相向,這種叛族背宗之事都做得毫無愧色,我不過是換件衣服、剪個頭發而已,最多算個拷司潑賴,跟太後相比那可是差得遠啦!”


    秦剛講的“拷司潑賴”其實是現代用語,現場根本就沒有人聽得懂,但是其語中濃濃的挖苦之意卻是令小梁太後惱羞成怒,正欲發作。


    誰知秦剛一抬手,她的身後已上來兩人,迅速按住了她,其正待要叫罵,又被立即堵上了口再綁縛了起來。


    事情進行到這裏,竟然出奇地順利,實在也是這小梁太後過於自負。


    在秦剛與貝中撒辰之前的商議中,小梁太後的隨軍實在龐大,無論如何,硬拚或直接造反都無異於以卵擊石。所以他們才決定一開始時絕對不露聲色,並在中軍營寨外麵布置了一些老弱傷兵,故意顯怯,引得小梁太後輕身直入,從而卻被他們一舉得手。


    在控製住了小梁太後之後,秦剛便又假借其名義讓隨其進營的另外兩百衛兵就餐休息,趁著他們全部放下武器後,迅速對他們進行了繳械俘獲。此時,貝中撒辰的真正的精銳兵力才重新在營寨周圍戒備起來。


    但即使是現在如此,秦剛與貝中撒辰仍然是感覺如履薄冰:


    一是近二十萬的大軍還在其後,二是小梁太後此次因問責心切,未能將國主李乾順一起帶著,如今他與其他幾位主要的將領落在後麵,隻是不知他們若是得到小梁太後被抓的消息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想法。


    當然,進行到這裏,一切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為了先發製人,秦剛幫貝中撒辰草擬了一份《乞國主親政書》,在信中,嚴厲痛斥了小梁太後長期把持國內朝政,培植親信,打擊異已的罪惡之舉。同時,她還不顧自己不通兵事、錯判時局等嚴重的問題,執意長期對宋興兵,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已經成為大白高國的共同敵人。所以貝中撒辰身為黨項中堅,不忍國政長期遭此婦人把持,憤興兵諫,已扣留太後梁氏,唿籲軍中各族群起響應,共奉大白高國國主李乾順立即親政,破除梁氏專權。


    之後,便找來軍中文書,將此書用西夏文與漢文共同抄就,再派兵傳發到了陸續趕到金明寨並紮營休息的大軍中的各部。


    而在金明寨南線的李乾順以及剛剛趕上來的嵬名阿埋等人,卻是與其他人一樣,突然同時接到了這個令他們大吃一驚的消息。


    “貝中撒辰抓了太後?”嵬名阿埋聽到這消息時,是既吃驚又不覺得意外。


    雖然他與自己的族兄嵬名阿吳在總體政治立場上都是站在小梁太後這一邊,在與梁乙逋的矛盾中毫不猶豫地站隊了太後。但是在內心深處,他們也未必服氣這個漢人女子,而隻是因為在李乾順還未成年之前,這個梁氏身為太後,擁有著西夏國最為合理的執政權而已。


    而隨著李乾順的日漸年長,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小梁太後,都十分清楚年輕國主的重要性。所以,無論是兩年前的那次出征,還是這次的出征,小梁太後都十分執著地將小國主帶在身邊,表麵上是以西夏國主的名義禦駕親征,實際上還是在預防著,大軍外出之時,把李乾順一人留在國都那裏,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可控製的意外。


    嵬名阿埋更是從政多年的老狐狸,很快也能想明白在金明寨北線變故之事的前因後果:


    這梁太後一定是想去抓貝中撒辰去來為這次出兵不利而頂罪,卻沒有想到,這貝中撒辰有了提防與準備,反而先下手為強,卻是抓住了梁太後,搶先發出了自己的檄文。


    其實不管誰抓誰,找出一個人來為這次出兵的失利來頂罪,這條思路永遠都是正確的。


    眼下更有利的一點是,小梁太後的輕敵前往,卻把以往被她緊緊拴在身邊的年少國主李乾順給丟在了後而。而包括他在內的及時趕來的幾個重要將領則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自己接下來的判斷與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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