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之前我闖了禍,將父親帶迴來的魚苗養死了,為此,父親還狠狠的罵了我一頓.......”


    金色的斜陽鋪在地麵,遠遠的看上去極為晃眼。


    少女微抬手指,向前伸出,默默感受著縈繞在指尖的一絲暖意。


    兩人身處屋簷下的陰涼區域,清爽的風撲在臉上,目光遠眺,外界縱然光芒刺眼,卻與這邊宛如隔著一層分界線一樣。


    “這個時間嗎.....”秀秀麵容微怔,繼而輕吐一口氣,“確實,縱然現在戰事有所緩和,但想要從事自己的愛好還是有些......”她微微搖頭,繼而想到了某點,繼而輕聲問道。


    “莫非,你父親是生物學者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倒是可以借助軍中的渠道獲取一些。”


    “哼哼,父親那麽聰明,一定可以成功的,況且,我早就決定了。”少女一臉自豪的說著,臉上的表情極為明媚,“到那時,我會成為父親的助手。”


    “那就提前祝你成功了,然然。”秀秀表情柔和,臉上現出一絲溫暖的微笑。


    “秀秀姐還真是個好人啊。”少女然然笑著感慨著,隨後,她的表情變得嚴肅,那雙原本天真爛漫的眼神變得頓時無比強勢。


    “那麽,接下來輪到我發問了。”


    “然然?”秀秀低聲念著對方的名字,心中則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宛如被什麽危險的東西頂上一樣。


    “不用擔心哦,我是沒有惡意的,至少現在沒有,隻要秀秀姐老實的迴答,今天就依舊是很‘普通’的一天呢。”


    少女手掌一合,臉上露出輕快的表情。


    秀秀半是遲疑的點點頭,同時,手不由得按住自己的肚子,她那原本不安的眼神變得堅毅。


    “我會的。”她重聲道。


    “很好,然然可是一個講道理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別人的。”少女煞有其事的說道,隨後,她的表情變得沉靜。


    “首先,就像我一樣,秀秀姐過去有做過什麽錯事嗎?”少女的眼中流露好奇之色。


    秀秀忽地一怔,腦袋中不由想起一張已經有些模糊的麵孔,但她最後的那番話語,卻至今也難以忘卻。


    【“祝你們幸福。”】


    “看來有呢。”少女輕笑一聲,表情變得怡然,“不過,秀秀姐不妨告訴我,你現在對那個人的想法,畢竟是課題嘛。”


    “......作為人來講,我無比後悔我當日的行動,但是.....”秀秀的臉上浮現隱隱有些聖潔的笑容,她溫柔而又輕柔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作為一個母親,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愧意,哪怕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當日的行動。”


    “作為人來講,秀秀姐可謂罪人,不過,我卻很讚同秀秀姐的行動呢,嗯嗯,這樣才是正確的。”少女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


    “不過,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夠,就讓我再問的清楚一些吧。”


    “還是之前的規則,不能說謊,不需要懷疑我的能力,秀秀姐想要試探的話盡管來吧,隻是,那樣,我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


    少女的眼中滿是自信,顯然,她對自己的‘話語’深信不疑,同時,她的視線在秀秀的肚子上一掃而過,算是某種威脅。


    “不會的。”秀秀聲音平靜的看著少女的眼睛,語氣卻是十分的肯定。


    “哼哼。”少女輕哼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麽。


    “讓我做一個假設吧,假如,那個人現在出現在你麵前,說,隻要你現在去死,它就會原諒你,你會怎麽做呢?”


    少女清清嗓子,而後,婉轉悅耳的聲音頓時發問道。


    “我的話,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作為母親,我絕不會選擇去死,會想盡辦法的活下去,上報也好,求饒也好,唯獨是死,是我絕對不會做的。”


    秀秀頓時坦言道,態度十分誠懇。


    “嗯嗯,對你來講,這果然算不上是什麽疑問呢,秀秀姐是個自私的人,為了他人這種事,當然是不會做的。”


    少女一臉讚同的看著這邊,隻是,那份話語聽起來卻像在諷刺一般。


    “那麽,為了驗證這一點,就換個人選吧。”她語氣輕鬆的說著,手指微動,拽出一道影像,那是一個男人的形象,秀秀的瞳孔頓時一震。


    “假如麵對危機,秀秀姐和你所愛的那個人同時處在天平的兩側,一方得救,另一方則必定死去,那麽,你又會怎麽選呢?”


    “是拋棄那無趣的愛,獨自逃生,還是心中滿懷獻祭之情,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愛人在悸哭中逐漸遺忘自己。”


    “選吧,秀秀姐,你會怎麽做呢?”少女那細長的手指在空中晃動著,編織出宛如天枰模樣的無數線條,臉上則帶著認真的表情。


    “我選這個。”連一絲猶豫也沒有,秀秀平靜的伸向男子影像那邊,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自己逃生的機會。


    “喔.......”少女嘴巴微張,略顯刻意的驚唿一聲,臉上的笑容變得幽深。


    秀秀表情堅毅伸手取迴代表男子的影像光球,放在懷中輕柔的撫摸片刻,而後溫柔的凝視著光球化作無數線條飛向空中。


    “是我判斷出錯了呢,沒想到秀秀姐是能為了別人犧牲的聖者,真是了不起。”少女豎起大拇指,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有些涼薄。


    “隻有他才行,隻是這樣。”秀秀麵容平靜的答道,她可不是什麽聖者。


    笑容從臉上淡去,少女隻是眼神不住的打量著秀秀,如同在看著什麽‘怪物’一樣。


    “那麽,最後一問。”她的聲音變得冷肅,那既不是孩童的輕柔之聲,也是成人的雄渾之聲,而是,更加高遠,飄渺的聲音。


    “並不在乎他人,也不在乎自己的你,卻有著哪怕傾盡一切也要守護的對象,但是,我卻有些不認可,那本該隻是一種東西的,能被分割的,本就算不上什麽純粹。”


    “讓我們來做一道簡單的選擇題吧,你隻需要選擇,自己最終要守護的那個人就好,至於其他的存在,則隻需要漠視就好。”


    秀秀靜靜的聽著,卻隱隱明白了對方最後想問的問題。


    “你懷中尚未出生的孩子,與現在你最愛的那個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隻能讓其中一個人活下去的局麵,當然活下去的人不包括你,你要選誰?”


    “視你的迴答而決,我會做出我認為最正確的決定。”少女視線冷峻的看著這邊,臉上堆滿了寒霜。


    在秀秀的麵前出現一副畫麵,那是一條卷著浪花的河流一側的兩個人,兩者麵容酷似,身形也隱隱有幾分相似,而在兩人的前方,有一道隻容一人經過的獨木橋。


    獨木橋是由鐵索和木塊組成的,在洶湧的浪花下不斷搖晃著,而在底部,負責鏈接的繩索已經瀕臨解體邊緣,而那副光景隻有低下身察看浪花的中年發現。


    而據他的經驗,恐怕最多允許一人離開,橋梁就要斷裂了。


    而後,中年看向這邊,宛如見到了外部的秀秀一般,他先是笑了笑,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少年,眼中帶著催促之意。


    秀秀表情微滯,繼而微笑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啊,既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名女性,所以,我無法在我最愛的兩個人身上做選擇。”秀秀抬起頭,看向那雕刻著精美花鳥的屋簷,語氣變得輕柔。


    少女表情冷漠,眼神中露出幾分寒意,顯然,她並不滿意這個迴答,她想要聽到更確切的答案。


    “你必須——”


    “但是,若真要我選的話,我會追隨我的愛人死去,然後讓孩子活下去,這也是每一個母親都會做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秀秀嘴角銜著溫柔的笑意,語氣平淡的說道。


    少女瞳孔閃爍片刻,而後,她默默的站起身,臉上露出懶散的表情。


    “真是無趣的答案,也對,我就不該抱有期待的。”她小聲抱怨著,那副苦著臉的表情看上去頗為惆悵。


    她不再理會一旁的秀秀,而是轉身往外走去。


    “哦,對了。”她的身體一頓,扭過頭,露出帶著些許嘲弄的表情,“其實根本沒有什麽課題,單單是看也能明白的吧,我是在逃課哦。”


    “相信這一點,還老實配合的你也真是蠢呢,哈哈。”少女大笑著,顯得極為得意,就像調皮搗蛋後的孩子一樣。


    “其實.....”秀秀一臉和煦的看著對方,眼神無比溫和,“我隱隱是知道的,隻是,我依舊感激你,是你讓我知道了我最需要在意的人,謝謝了,然然。”


    “......呃,算了,再見了。”少女眉頭緊鎖,她深深的歎口氣,而後轉過頭,向著遠處走去。


    秀秀默默的注視著對方離去,心底還有些遺憾,今後,是不是見不到對方了呢?


    “別了,秀秀姐。”隱隱的,有無比輕微的聲音傳來,那是帶著一絲歉意的話語,她的心中頓時一暖,果然,然然是一個好孩子啊。


    少女歎息著走了出來,身後一陣虛影搖曳,原本的院落則快速遠去,她斜瞥一眼,倒也不覺得出奇,她本就是在閑逛,也沒有在意那什麽‘防禦措施’。


    畢竟,就像紙張一樣,又薄又脆,不就是在告訴人,請隨意進入吧。


    “嗯,算是暫時放心了吧,就算有什麽異常,至少,有那種母親的話,也能健康的成長起來吧,也就不用擔心父親的處身之地有什麽危險了。”


    她喃喃自語著,心中還有些複雜,畢竟,說起來,她本身就是那種除卻自己在乎的存在,其他的家夥全部不在意的人,雖然也不指望別人理解,但是,還是,有些羨慕。


    如果......


    她搖搖頭,將那份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下,同胞什麽的,不需要,果然,還是父親最重要,其他的.....隻是用以維護這份關係的配料。


    一邊思索著,一邊漫無邊際的逛了許多地方,當然,因為父親的不成器,家中的經濟也很緊張,她也不得不努力的為自己賺取一定的物資,好在,有不少冤大頭——


    “開心嗎?”冰冷的氣息在身後升騰而起,正吃著東西的席慕然表情一僵,顫顫巍巍的轉過頭,眼前是麵色發黑的父親。


    “呃.......”她呆呆的張著嘴,口中先前感知到的甜味一瞬間有些發苦,在抱怨商家偷工減料之餘,她的心尖也在打顫。


    “您覺得呢?”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她出言問道。


    “————————”連那鼻孔也在放大,口中發出宛如在咆哮一樣的聲音,那越發漆黑的麵孔看向這邊,表情顯得無比冷峻。


    安裏險而又險的才控製住自己,盡管拳頭捏的很緊,但他也沒有毆打他人的習慣,更不用說是小孩子了,他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沸騰的大腦冷卻下來。


    “說謊是不好的,既然說了要去學堂,你就必須守約才行,這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


    “唔........”少女望著對方,明白對方已經放棄了‘生氣’這種低效的行為,在心中鬆了口氣之餘,原本僵硬的思考變得活泛,她頓時開始思索。


    隻能坦誠相告了!


    眼中泛著決意,少女抬起頭,表情十分堅毅。


    “其實,我是天才,之所以不去,是因為教學質量太低,而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因為,它們在浪費和揮毫我的才華。”


    少女神情淡然,且一臉自信的說道。


    “這樣啊。”安裏態度平靜的應了一句。


    他的眼中卻沒有多少驚奇,在過去,他不知道見過多少同樣的例子,有多少人誇口,自己什麽都會,隻是平常無法發揮出來,隻是一遇到考試,就成了軟腳蝦。


    看著眼神傲然的少女,他決定祭出一些大殺器,就拿自己那些沾滿了血與淚的試卷讓她明白,什麽叫嘴硬的苦澀。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神情寧靜,一個神態怡然,各自胸有成竹的迴到了家中。


    安裏翻出那些落灰的試卷,將幾摞試卷放在桌麵上,下巴一揚,眼神示意。


    席慕然姿態優雅的入座,臉上滿是自信的表情,然後,她握住了筆,坐在第一張試卷前,感知著那隱約傳來的怨念,她不屑一笑,頓時看向開始的一題。


    她的麵部頓時一僵,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這不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事,她驚愕的抬起頭,看向正輕酌一口清水的安裏,後者微笑著看向這邊,臉上露出滿滿的自信和得意。


    她呆若木雞的低下頭,再度看向試卷,神情卻出奇的凝重。


    這莫非是.......


    片刻後,安裏呆呆的看著那一幕,嘴唇不住的抖動著,眼中寫滿了茫然之色。


    麵前是不斷飛舞的白色試卷,少女看都不看,神情專注的答著題,似乎就連思考也不用,隻是一昧的揮筆提字。


    這不可能?!


    他心中驚唿著,明明小安給他的記憶中,席慕然未來隻是一個略微有些聰慧的孩子,卻沒有到達天才的行列,不然,就算是小安,也不會這麽輕視對方。


    “簡單,簡單,太簡單了,這種程度的題目....真的能算題嗎?”少女小聲嘟囔一句,安裏表情一僵,眼神頓時有些飄忽。


    大意了,他的心中無比悔恨,應該拿最新的那一版來的,是他輕敵了啊!


    一段時間後,少女伸著懶腰,臉上還有幾分無聊,她眼神輕蔑的看著這邊,臉上帶著一絲輕笑。


    “如何啊,我的實力?”她示威般的揮動拳頭,臉上無比得意。


    安裏黑著臉坐在書桌前,看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最新一版題庫,看著那上麵簡潔又明了的答案,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是我輸了。”他看向對方,深深的歎了口氣,原本緊繃的眼角卻變得鬆弛,臉上帶上幾分笑意。


    “......嗯。”少女也沒有再度挑釁,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看來,是時候為你規劃新的目標了。”安裏笑了笑,繼而神情變得嚴肅,開始思考對方今後的出路。


    “咦,不需要那個,我跟著你就好,當一個助手也不錯哦。”少女神情自然的說道,口中一絲猶豫也沒有。


    “那個也不錯,隻是還——”


    叮鈴鈴,門外傳來的響鈴聲打斷了兩人間的交談,少女的臉上浮現不渝之情,安裏的表情則變得有些古怪,他沉默的站起身,前往開門。


    不多時,一個帶著黃色帽子的矮小身影走進門,土色的麵孔環顧四周,然後看到了表情繃緊的少女,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促狹。


    “總算找到你了,息影,或者說,席慕然同學。”


    席慕然表情凝重的看著這邊,眼中不由露出戒備之色。


    土色身影轉過頭,對安裏提醒道。


    “這位家長,從今以後,您的女兒就是偶像後備役中的一員了,相關的資金我們已經送達,希望您今後能多多督促您的女兒。”


    “那可是一個無比光輝的職業,就算最終成為不了,也是一樁寶貴的人生財富。”


    “那麽,就容我先行告退了,這裏是相關的時間表,在一開始隻是一些集訓活動,作為課外活動也算是不錯的經曆。”


    在沉默無言的氛圍中,土色身影識趣的離開了。


    “......說吧,怎麽迴事?”安裏揉著眼角,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痛。


    “我有做掩飾哦,隻是....這次失敗了。”席慕然一臉不甘的說道,顯然,她並沒有真心加入那裏的想法。


    “隻能去了。”安裏歎息一聲,隨後,他伸出手,“拿來。”


    “......我去還迴去。”席慕然眼神飄忽的移開視線,口中依舊不服輸的講道。


    “沒用的,那些家夥可不接受退出。”安裏表情複雜,他再度長歎一聲,“隻能去了。”


    “唔........”席慕然苦惱的抱著頭,就那樣無視了安裏伸出來的手。


    “..........”安裏無奈的收迴手,臉上的表情無比糾結,到底,是怎麽迴事?


    在聯邦的內務室中,安德裏身體一頓,眼中浮現一絲詫異之色,眼眸微凝,再度眺望未來,目光所見的場景依舊如之前一致。


    他搖搖頭,大概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偏差吧,想必,那個家夥最終會被淘汰掉,然後成為某方麵的學者,不需要在意。


    安德裏止住思索,低下頭,繼續研究著手頭的東西。


    “什麽?!”米洛猛地站起身,眼神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傳令官。


    “是,如情報所示,前線傳來戰報,後勤756大隊身陷重圍,數位政法部長官被敵方包圍,如今已經危在旦夕,前線發來信報,詢問如何處置?”


    處在鐵罐子中,聲音沉悶的傳令官頓時說道。


    米洛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臉上閃過糾結之色,片刻後,神情變得肅穆,他不理會一旁的傳令官,披上戰袍,起身出了營門。


    身著黑色鎧甲的身影側過身體,看著急匆匆的好友離去,他看向在前方站著的傳令官,詢問對方來此的原因,後者如實相告。


    “怎麽了,米洛怎麽急著走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一臉凝重的格林頓走了進來,對男子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神情冷漠的路遙凝視著遠方,眼中卻浮現一縷殺意。


    “那個大概是針對我的陷阱,米洛是受了我的牽連,但是,他盡管知道這一點,卻也不得不去,因為,他的母親就在那裏。”


    “那些惡心的家夥!”格林頓一臉不屑的說道,他一向討厭那些使用陰謀詭計的家夥,尤其還是在針對他唯二的朋友,“所以,你要怎麽做?”


    他眼神灼灼的看著這邊。


    “根本沒有第二個選擇。”路遙平靜的說道,然後,他向外走去。


    “走吧,去殺死那些家夥,用他們的血告訴所有人,米洛可是我認定的朋友,除非殺死我,否則,想動我的朋友,它們隻是在尋死。”


    他的身體微頓,繼而輕聲道。


    “旅行,我很期待。”


    而後,他大步走出了營門。


    “哈哈哈!!!”格林頓頓時大笑起來,而後,他的神情變得嚴肅,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隱隱能看見兩個前行的身影。


    “我也一樣。”他低聲說道,眼中帶著深深的眷戀之情。


    而後,他麵部一繃,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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