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之上,波瀾壯闊,皆因那巨花伸展,仿佛將整片湖泊都給擾動了,駱屠不知道這是真正的湖泊,還是本來就是這朵巨花的積液。


    那血紅色倒是頗像是他在那花瓣之上割出來的血色,也有可能如同那些人用花瓣泡水之後,水的顏色就變成了花瓣的顏色。


    至於為何這湖泊是血色的湖水,駱屠並沒有什麽興趣,但還是揮手取出了一個瓶子,取了一瓶血色的湖水,他得帶迴家去研究一下。


    這巨花絕對是大恐怖的生物!隻不過這種生物也擁有巨大的局限性,那就是因為它的體型過大,而且又屬於低等植物,就算是變得無比強大,也是智商一般,而且其不能像動物一般可以自由活動,它隻能存在一定的領地和範圍中,所以,就算它擁有大恐怖,隻要不進入它的領地,也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而像這麽大恐怖的生物分泌出來的體液,理論上應該也是不凡才對!


    別人五毒之蟲還能泡出來養生酒來,這巨花至少也是仙皇層次的生命,泡出來的液體會是什麽樣的玩意?也是讓人挺期待的!


    駱屠的身形落在了血湖之畔的一座山峰之上,然後他的眼神之中滿是呆滯。


    是的,駱屠有些傻眼了,目光所及之處,一個個巨大的血湖就像是一個個血色的珍珠一般串聯在一起,以山峰為界,一個接著一個……此刻每一個血湖之中的景象都似乎一樣,那巨大如山的花體正在迅速內卷,已經有了巨花的形態,他可以看到那在花瓣包裹之下的許許多多的祭壇……駱屠突然想到那洪均大世界的異物誌中有一項記載,大荒妖花,屬洪荒泰坦一脈上古奇物。


    又有傳說,認為這種上古奇物是在禁區邊緣形成了禁區之界。


    大荒妖花,可不分敵我,所有進入其領域之中的生命全都會被捕捉,成為其食物,隻是,他們的禁區,傳送令怎麽會將他們送大荒妖花的身體之中?


    至於那些祭壇,駱屠也有些明白,這應該是上古大能將大荒妖花封印在這裏的東西,正因為祭壇的存在,所以大荒妖花無法移動,隻能永遠地固定在這裏,守護著禁區的邊界,防止禁區之中的生物逃出禁區。


    慶幸的是,那些雷霆結界好像都隻是在那些血湖的上空,仿佛是一個氣泡將那大荒妖花禁錮在血湖之中,而在這山峰之上,並沒有那恐怖的雷霆結界!


    當駱屠升空,越來越高看到更遠的地方一朵朵綻放的大荒妖花和一個個詭異的祭壇,他突然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大荒妖花的養殖場。


    此刻,在那花瓣包圍之中,一道道紫色的或是金色的,亦或是其它各種顏色的光團升起。那是遁符,也有傳送符,還有各種各樣逃命的法寶之光亮了起來。


    從高山之上下望,每一朵大荒妖花的中心,五光十色,無比奪目的同時,卻又有種令人窒息的混亂與絕望感。


    天空之上,一道道電弧跳動,一道道衝天而起的身影化成了碎片,甚至是灰燼……


    從上方逃,那是不可能的,還有人瘋狂地轟擊那巨花厚重的葉片,像是想要鑽地一般在下方挖出一條通道,但是那巨花的恢複速度與反擊,也同樣讓人絕望。


    無數的觸須就像是無盡的觸手一般將那些試圖要挖出通道的修士包裹,抽幹,最後化成了一具具幹屍。


    而駱屠,發現自己好像什麽都做不了,一個個巨大的血湖之上,一朵朵盛開的巨花,也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有多少修士傳送了過來,然後又會有多少的修士會死在這一場災難之中。


    駱屠無法想象結局會如何。隻覺得渾身冰涼,透心的冰涼。


    他們這些試煉都好像都被人算計了!


    駱屠知道,這一次聖殿的事情搞大發了,而內心之中,也對鞠明的安全擔心了起來。


    鞠明沒有和自己在同一個祭壇之上出現,那麽,極有可能是傳送到了其它的祭壇之上,那麽他能不能從這巨花的花瓣之中逃出來呢?


    “嗡、嗡……”虛空之中有一團團光影浮動,而後,一道道狼狽的身影從虛空之中出現。那是一些動用了高階遁符逃命的幸運家夥,他們在意識到不好的時候,便直接動用了,於是,在規則的使然之下,他們幸運地從那即將封閉的空間之中遁出。


    還有一些是直接使用了更高層次的傳送符,這些是機智而且有錢的家夥。


    遁符與傳送符的區別就在於,遁符可以自動避開障礙而以快速逃遁到一定的範圍,可如果在一個真正完全密閉的空間之中,遁符隻會讓你直接撞在牆上。從那隱遁之中被震出來。


    其前提是必須有缺口,不是完全封閉的空間,而這巨花加上天空之中的那雷霆結界,幾乎讓祭壇的位置成了密閉空間的一部分,一旦花朵與天空之中的雷霆結界完全接觸,就鎖死了所有可以遁走的通道。遁符也就失去了意義。


    所以,能用遁符逃出的人都是在一發現情況不對就使用的機警之輩,而後來使用遁符的可憐家夥,大部分都撞在了那厚實如牆的巨大花瓣之上,然後如同粘在蒼蠅板上的蒼蠅一般,死得更快。還有一部分則直接遁入了那雷霆結界,被炸成碎片!


    但是傳送符卻不一樣,這是一種空間轉移,它需要掌握更高層次的空間法則的力量才能製作出來,所以,極其稀有和珍貴,但它可以無視那花瓣的阻礙,直接進行空間轉移,從內部轉移到外麵,也就可以順利逃脫了!


    不得不說,這一次能夠擁有進入禁區探險機會的人都是各大宗門真正的精英和天驕,之前那秘境之行,都是一些仙將之下的弟子,就算是天才,那也隻是最底層的,還沒有到足夠讓宗門與家族過於重視的程度,但這進入禁區的人卻不一樣。


    每一個基本上都是仙將高階,以這些人的天賦,未來突破仙王的可能性極大,這些人才是各大勢力真正的繼任者。


    所以,這些人身上底牌充足也就不讓人意外了!畢竟很多可能是仙帝的後人,也有可能是聖人門徒……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司南重要沒有過來,如果司南重也來了,怕是也得經曆這麽一遭惡心的事情吧。


    山峰的天空之上,已經有百餘道身影,隻是誰也沒有動,飛在高空之中,看著遠處一朵朵巨花中慢慢伸出的無數觸須,眼見著那些觸須慢慢長大,先是絲絲縷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如同搓麻繩一般,不過盞茶時間,那些觸須便化成了一條條飛舞的大蛇,開始在那片被封鎖的空間之中捕食亂竄的修士。


    那感覺,就像是穿山甲在捕食蟻群,長舌一伸便卷起一片!而那些被如蛇般巨大觸須捕捉之後便直接粘在了巨花那厚實的花壁之上。


    有紅色的液汁自那花壁之上滲出,仿佛在一點點地融解那些修士的身體,一個個如蒼蠅板上的蒼蠅般瘋狂掙紮卻又掙脫不了,發出無盡的哀號……


    哪怕是隔著數百裏之地,隱約都能夠聽到遙遙傳來的慘號之聲。


    那籠罩於上空的雷霆結界,雖然可以阻止巨花空間之中的修士逃脫,卻不會阻隔人位的視線和聲音,因此,他們聽得猶為心驚。


    駱屠看著那些飛在天空之中或鐵青或蒼白的麵容,心中輕歎,在不可抗力的麵前,哪怕是一方天驕也如凡人一般脆弱不堪。


    “各位道友,難道我們就這麽看著那些與我們來自同一仙域,同為聖殿出力的仙友們遭此魔難,就這麽看著他們在我們的麵前死去嗎?”駱屠突然揚聲開口,聲音在山峰上空迴蕩,頓時也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那道友有什麽好辦法?”終於,也有人忍不住反問。


    在這山峰之上的那些人心情比駱屠還差,駱屠隻有一個鞠明是他在意的,而且還不知道在哪裏,但是這些人可都有不少的同門在各自的祭壇之上。


    所以,他們更想找到辦法出手,但是那恐怖的巨花,那滿滿的洪荒的氣息讓他們近乎絕望,更別說想要找到什麽辦法解救那些同伴了。


    “好辦法倒是沒有,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助我一起出手試上一試,若是我們就此看著這幾十萬的同伴如此死去,隻怕此生道心難以再得圓滿,那還修什麽仙道……”駱屠大義凜然。


    眾人一陣沉默,但也皆向駱屠這個方向飛了過來,人數比駱屠預估的還要多上一些,竟然有近三百人,但是相較於每一個祭壇之上都有數以萬計的修士,這山峰之外環繞的五個血湖祭壇都有近二十萬人,卻隻能逃出這兩三百人,那幾乎就和全軍覆沒有什麽區別了。


    一群天驕自然明白駱屠所說之話的意思,這幾十萬的修士,就在他們的麵前被活活吞噬,而他們卻無能為力,這其中有他們的同門,有他們的兄弟,甚至還有他們的道侶,真要是不做點什麽,此生他們的道心可就真的毀了!


    “我們要如何做?”有人急切地問。


    駱屠看了他一眼,隻見他雙目彤紅,仿佛有一股壓製不住的悲愴要自那眼睛裏溢出來,估計是有很親密的人也在那祭壇之上。


    “在下大商仙域萬春城駱屠,我這有一法或可試一試,至於能不能成功,隻能是盡人事聽天命,至少我們也努力過不是?”駱屠神情一肅道。


    “在下大周易小川,若是駱道友有辦法救人,易小川聽你指揮!”


    “在下大秦龍扶風,願意聽駱道友安排……”


    “小女子大商東州金如意,但聽駱道友安排……”


    傾刻之間,在場有一百多人應和,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地域問題,他們隻想出一份力,倒是讓駱屠心中微有些觸動。


    另外那些人雖然沒有表態,但能夠聚攏過來,也可以看出他們的心思,隻是有些人抹不下麵子,畢竟可以看得出來駱屠的修為還不如他們,他們也不確定駱屠是不是真的可以,所以,還是想聽聽駱屠的方案後才會做決定,這也並不讓人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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