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靈之嬰的速度很快,而且極度狡猾,借助那些靈『液』的遮掩,一閃而過,穿透了洪壽的劍意封鎖。


    “轟……”怨靈之嬰那看上去略顯得消瘦的小身板重重地砸在地麵之上,但是濺起的並不是塵埃,而是一片淩『亂』的符光,仿佛是無數紛飛的蝴蝶一般。


    怨靈之嬰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它那細小的身板這一下子似乎撞得極疼,在地麵之上竟然升騰起無數的符光,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張巨大的地網一般,不過在其一撞之時,顯現了出來。


    可在其身體被彈起片幾息之間,那些符文便又消失了,就像是從未曾出現過一般。


    這讓怨靈之嬰心頭駭然,鬼族的戰皇也同樣心驚不已,看來憂梵等選擇在這裏伏擊,並不是倉促所為,而是有了真正萬全的準備。


    鬼皇一開始還以為對方隻是想要強攻而已,那麽他們還不怎麽擔心,隻要能保住這怨靈之嬰,神主自然不會怪罪自己。


    可是鬼皇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憂梵早已看出了那怨靈之嬰的身份,怎麽可能會不有所防備,一個可以遁地的怨靈之嬰,憂梵自然是不想讓它有逃走的機會,那麽隻有將這片大地之上刻下了諸多的靈文,這些符文可是他自藍魔星人的傳承之中所得到的精華,其有無數的組合,因此,憂梵將地麵之上早已封鎖。


    “早就料到……”看到怨靈之嬰這與地麵相撞之後暈頭轉向的樣子,洪壽不由得大笑,憂梵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手,又怎麽可能會讓其逃跑呢?怨靈之嬰之所以能夠逃出他劍勢封鎖,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故意放水了,而現在怨靈之嬰被大地這一撞之力給迴彈得不輕,在它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時,一張光網已經罩了下來。


    “嘭……”怨靈之嬰想要再次掙脫,可是剛剛衝起光網,一大串的符文亮了起來,頓時將其身體裹得更緊了,與此同時,洪壽的一隻大腳毫不憐惜地重重地踩在了它的身上,這可憐的怨靈之嬰幾乎還沒有發揮出自己的力量,便已經被生擒了。


    最大的問題並不是它比洪壽弱多少,而是因為它在與洪壽交手之前,可是處在最為虛弱的時候,憂梵直接以靈脈自爆斷去了它的根基,幾乎在瞬間抽空了它身體之中的力量,若非是鬼族戰皇及時以靈『液』讓它瘋狂吸收,隻怕它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雖然這斷去根基不會讓它死亡,但是卻絕對會讓其本源在短時間掏空,變得無比虛弱。在這種情況之下,又被憂梵那布滿符文的大地給撞中,差不多已經暈頭。


    當然,怨靈之嬰最強大的並不是它那看上去弱小的身軀,而是其恐怖的靈魂與意識。憂梵一腳踩在怨靈之嬰那細小的身體之上,而後一張靈符直接貼在它的額頭。


    原本還要掙紮的怨靈之間,迅速安靜了下來,唯有那兩隻小眼裏充滿了驚駭和怨毒之『色』。它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靈符,但是當這靈符貼在他的額頭之時,它感覺自己的神識仿佛一下子散了開來,根本就無法形成整體,那麽想要以靈識攻擊人,根本就不太可能。顯然,這張靈符,極有可能就是專門它他所準備的!


    “轟……”怨靈之嬰失手被擒,鬼族戰皇心神出現了一絲鬆懈,或者說是他傷口之處的毒素已經讓他的身形越發凝滯了,因此,在一失神的瞬間,一道幽藍的暗影自那無數火影之中一閃,而後他感覺仿佛有一股恐怖的撕裂之力沒入了他的身體,隻是那種痛楚還沒有完全傳開的時候,憂梵便已重重地轟在了其身體之上。那半實半虛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麵之上,更是飆『射』出大量的紫黑『色』血『液』。


    鬼族的戰皇心頭恨啊,他發現自己的對手比他想象的要陰險得多,堂堂戰皇中階的高手,竟然在自己的兵器之上抹上劇毒,而他的這位隻有大聖階的對手,也同樣陰險無比,在遊走糾纏的過程之中,竟然手中還暗藏弩矢,那藍金魔矢對於戰皇階的強者也同樣有巨大的殺傷之力,這一箭幾乎將他的身體給穿透,而後憂梵那一記重擊,更是轟在那藍金魔矢『射』過的地方,他的身體幾乎被打散了開來。


    對於憂梵來講,他根本就不在意什麽手段,他隻在乎自己的目的。對於始源的人,在他看來,唯有死了才是最讓人放心的,至於如何讓這些人死去,那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


    鬼族戰皇知道今日的敗局已定,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翻盤,一聲憤怒地咆哮,手中猛然多出了一顆漆黑的珠子。


    “憂少小心……”洪壽卻在此時大聲驚唿,憂梵也感覺到一種濃濃的危機感油然而生,洪壽的聲音剛剛傳來,他的身形便已經飛退了開來,如同一道浮光掠影般的一閃而逝,而就在此時,那顆黑珠已經爆了,一團詭異的黑『色』火焰擴散了開來,隻是這火焰卻並不是灼熱無比,而是奇寒異常。這黑『色』的火焰升起之時,憂梵的那些散落的火焰直接被這黑『色』的火焰給吞噬了下去,大地在這極寒的火焰一串串的符文亮起,而後就像是煙花一般,直接爆成了的碎片,照亮了整個塵霧空間。


    “鬼火天珠……”憂梵不由得失聲低唿,這珠子他曾經聽說過,那裏麵包裹著的可是一絲天火之力,而這天火的名稱卻是鬼族的禁忌,一直暗藏於鬼淵深處,即使是鬼帝也未能將那一朵天火收服。


    因為有人說,那禁忌天火就是鬼淵之所以存在的根本,一旦天火消失,整個鬼淵將再也難以存在。所以,那禁忌天火不隻是無比強大的異火,更被鬼族尊為聖火,神火,被無數鬼族祭拜的存在,也唯有一些鬼族的超級強者,或者是如鬼帝之流,每年才能在那禁忌天火之中抽出幾縷浩瀚的能量煉成鬼火天珠,而這些鬼火天珠被賜給了鬼族的一些有功之人。這靈珠可以在最危險的時候作為一種強大的保命手段,其爆炸的威力,相當於一顆直徑十數公裏的星辰的爆炸之威。


    鬼火天珠一炸之後,鬼族的戰皇不僅沒有同時攻上來,反而轉身便逃。他並沒想過這鬼火天珠能夠重創憂梵與洪壽,但是他身上的劇毒卻已經到了不『逼』不行的地步了,不說憂梵那奪命的藍金魔矢,僅僅他身上的這些傷便不允許他再戰下去,除非是他想死……怨靈之嬰已經被生擒了,鬼族戰皇若是再折損在這裏的話,那損失可就更大了……


    “現在想走,遲了……”鬼族戰皇『逼』退了憂梵,但是他的敵人還有一位戰皇中階的高手。洪壽又怎麽可能會讓對方逃走,一位鬼族戰皇高階的強者,居然會是始源的信徒,這絕對是星痕大世界的一個巨大的秘密,隻怕連至強聯盟在之前也不曾想到過自己的領地之中會存在著這麽一個強大的組織。


    一開始的時候至強聯盟隻是關注和在意源族的動靜和動向,擔心源族的複興,這些年來,確實是滅殺了不少的源族,但是他們卻從未想過,源族雖然並沒有在星痕大世界之中翻起什麽大浪,可在星痕大世界之中卻暗藏著一個比源族複興組織更加可怕的團體。始源的信徒,誰能夠說得明白,那些源族複興組織就不是這源族信徒組織的一個細微的分支呢?那麽,如果他能夠將這位鬼族的強者抓住,絕對會是一件天大的功勞。


    當然,洪壽想要生擒對方的另一個種要原因還是因為憂梵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過,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去過上域,不是在上域之中成長起來的,而是這下界之中土生土長的生靈。而一個沒有去過上域,在這片靈氣匱乏的世界之中,竟然可以突破戰皇階的修為,這之中又存在著什麽樣的天大秘密呢?無論是洪壽還是整個至強聯盟,隻怕都希望能夠從中找出答案,自然,唐家也不例外。


    “轟……”就在洪壽的劍鋒化成一片霞光鎖定了鬼族的戰皇之時,一道暗影驟然而至,仿佛是一抹黑『色』的電光,一閃而過。


    洪壽大驚,他沒有感受到殺機,沒有感受到氣浪的侵襲,但是作為戰皇階的強者天生對危險有一種強大的預知,當那暗影閃過的瞬間,他便覺得不妙,一時之間顧不得去攻擊鬼族的強者,身形倒旋,想要避開,可是那道暗影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劍鋒剛剛轉開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已經湧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洪壽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哼,如同被踢飛的球體一般,直接拋了出去,而在天空那飛舞的塵霧之中,有幾片破碎的皮片如同『亂』蝶一般飛旋開來。那是他對手身上的衣衫被洪壽的劍氣給絞碎。


    “嘭……”洪壽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大地之上,而在鬼族戰皇的身邊,卻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若隱若現,仿佛被一重『迷』霧籠罩,根本就看不清其真實的麵目。


    “鬼隱刺客……”洪壽禁不住發出一聲低唿,隻從那人身上的氣息和那若隱若現的鬼霧,他便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那絕對是鬼隱刺客,而且還是鬼隱刺客之中真正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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