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金指不由處瞠目結舌地看了駱圖一眼,他看那散落在院子裏的淩『亂』的石頭,他猜測隻怕是駱圖在這片院子裏布下了何種恐怖的陣法,才讓這些悄然而來的巡城軍在這院子裏繞圈,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屋中來抓捕他們。


    “駱兄弟的陣法之道真是玄妙之極……”左金指不由得感歎,不過心頭卻暗凜,駱圖在他的院子裏悄然布下了這等詭異的『迷』陣,他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就連他屋子裏的那些高手也不曾察覺,這就不能不讓人心驚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巡城軍的人在進入之前,在這片院子之外動用了斂息大陣,使得他們屋子之中的人並不能輕易覺察到那些巡城軍之人的到來,所以,就算是駱圖在他們的院子裏布下了這個『迷』陣,他們還毫無知覺。


    暗魔等人看向駱圖的眼光變得更加不同了,說一千道一萬,即便是傳言再真實也不如親眼見識到的更加直觀。


    “嗬,其實這並非是我的陣法玄妙,而是巡城軍的陣師們舍得花力氣下本錢,一個斂息陣居然動用了這麽多的高級材料,而我不過隻是將他們的斂息陣小小地變換了幾個位置而已,於是他們就在你們這院子裏不斷地尋寶了……”駱圖攤了攤手笑了起來。


    左金指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他總算明白,為何駱圖能夠悄無聲息地布下這詭異的『迷』陣,讓這些戰王階的巡城軍精銳一直在這裏繞著圈奔跑。這麽看來,這個大陣並不是駱圖完整地布下的,而是隨手將巡城軍中的陣法師們布下的斂息大陣給改掉了。


    巡城軍本就是多事之秋,他們的總指揮使被異族在蘭且城之中斬下了腦袋,對於整個巡城軍來說那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總指揮使這位置卻被很多人窺視,而那些競爭者很清楚他們所要巴結的人是誰,自然是郭家,因為整個蘭且星的軍事都要看郭野的臉『色』,即便是城主主掌的那一部分城衛軍,郭野在其中也有一定的影響力,而巡城軍,可以說是郭野用來平衡城衛軍的一支後備力量,所以,郭青之死,想要上位,隻怕還得讓郭野點頭才行。


    所以,這一次來抓捕暗魔和蠻霸這兩個人,巡城軍的幾大統領還是頗費了一些心思,他們不想再出現任何的差錯,一旦出現差錯那必定會在郭家丟麵子,甚至會讓郭野不高興,那後果自然就十分嚴重,所以在出手之間,巡城軍便調集了幾名陣法高手在這院子之外布下了斂息大陣,就是為了保證自己行動的突然『性』,也隻有這樣才能夠取到更好的作用,隻是他們漏算了突然而來的駱圖。


    左金指一開始覺得駱圖可能收不到消息,就算收到消息隻怕也在很遠的地方,一時間趕不過來,但是他沒想到駱圖就在虛空之中,而且有座天雕,能夠極快地往返蘭且星,當駱圖趕到左金指所在的院落的時候,正發現那些巡城軍的陣師在布置這些斂息之陣,頓時便知道裏麵的人被盯上了,於是在那些陣師布置的時候,他便悄無場聲息的將斂息陣改了模樣,而那些巡城軍的陣師們茫然未覺,直接便啟動了大陣,再後來,巡城軍的精銳也就悄然進入了院子,隻是在他們的眼裏,進入的並不是一個院子,而是一片青秀的山嶺,然後在裏麵一通『亂』轉,卻一直沒能找到盡頭。


    “高……”聞人鳳豎起一根大拇指,而後笑了。


    “隨便改改,估計用不了多久,巡城軍的陣師便會發現問題,所以我們還是快一點離開這裏為妙。”駱圖說著,身形便向院子的一角退了去。


    “大家跟上……”左金指也叫了一聲,緊跟著駱圖的腳步,悄然向外退去。雖然他也擔心在院子之外還有埋伏,但是知道隻有相信駱圖一迴,他既然有把握帶大家出去,那麽,應該是所把握。


    ……


    陳瀾滿心歡喜地等待前方的結果,能夠意外得知暗魔的下落,確實讓他心情大爽,這個家夥可是郭家重點通緝的對象,他知道暗魔厲害,但是再厲害也隻是孤家寡人一個,雙拳難敵四手,他準備以人海戰術堆死那群人,他就不相信最後那暗魔還能夠逃得了。


    “錢大師,大約過了多長的時間?”陳瀾想了想,問了一下身邊的陣法大師錢舞陽,如果時間差不多的話,此刻應該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應該是疲軍了,不過斂息大陣有一個壞處,就是可能會遮掩掉這片區域交戰的氣場,甚至是連聲音都會被削弱,所以,他在這陣法之外,聽不到裏麵的動靜也很正常。


    “應該差不多了,據探子報,裏麵不過隻有五位初聖和一位戰王巔峰,我們數百精銳,足以將他們困死,統領應該可以開始收網了……”錢舞陽肯定地道。


    陳瀾欣然點頭,他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他自認如果隻是他一個人,那麽麵對暗魔,他隻會有多遠躲多遠。那個家夥比鬼隱刺客聯盟的那些人還要恐怖,當然,也有人說暗魔原本就是鬼隱刺客之中的一位外圍長老,隻是其身份十分神秘,很少有人知曉而已。


    “給我全體攻入院子,死活不論,但有敢於反抗者,殺無赦。”陳瀾殺意凜然地道。


    陳瀾身後的那群巡城軍精銳應了一聲,而後如同鬼魅一般悄然向那院子靠過去,速度快的甚至已經悄然翻入了院子之中。隻是他們進入院落之中後不由得全都呆住了,因為他們赫然發現這座院子裏竟然另有空間,他們仿佛進入了一片山林之中,一望無際,彎彎曲曲的山路在山林之間環繞如同一條長蛇一般。


    “這是……”陳瀾的臉『色』驟然而變,直覺告訴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對,他不由得猛然迴頭,卻赫然發現剛才他們翻進來的那高牆卻已經不在了,在他們的身後也同樣是一條彎曲的山道向更遠的地方延伸。


    “不好……”有人驚唿了一聲,他們很快便知道自己鑽入了一個古怪的陣法之中,隻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時候布下的,明明收到的信息裏這個院子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布置,可是現在似乎完全不是那種情況。他很想問一下錢舞陽,因為錢舞陽是他巡城軍之中的陣師,不是這位錢大師剛剛在這院子裏也布下了斂息陣嗎?怎麽會變成這樣,莫不是那位錢大師所布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斂息大陣,而是一處古怪的『迷』陣?但是錢大師是他們巡城軍的人,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想迴頭尋找錢舞陽,但是卻發現剛才隨他一起進入的人並沒有錢舞陽的影子,甚至很多人都並沒有和他一起,這讓他心頭猛然一突,莫不是其他的人與他所處的位置直接被那大陣給分割開來,讓他們彼此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隻是他不知道,他在這裏錯愕不己的時候,錢舞陽也傻眼了。


    錢舞陽確實是已經傻眼了,他之前確實已經悄然進入過這片院子,更在這院子裏布下了幾個陣眼,可是那明明不是這樣子的,但是現在他眼前所見的和他之前所見的完全不一樣,他甚至感應不到自己布下的那幾個陣眼的位置。很顯然這裏已經完全改變了,這讓他的背心禁不住生出了一絲寒意,也就是說對方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他所布下的陣法,並且改變了這院子裏的陣法,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幻陣,難怪他聽不到院子裏的動靜,也就是說,在這個輕易改變了他陣法的人是一個比他的陣道修為不知道高了多少的恐怖存在,一個這樣的對手,自然是讓錢舞陽心生寒意。


    因此,當錢舞陽落入院子的那一刹那,他連腳步都不敢移動一下,心頭卻已經在瘋狂地推算,不過他第一時間給陳瀾發出信息。


    “不要作任何移動,所有人都不要移動腳步……”陳瀾突然收到一個信息,那是通過巡城軍的傳訊玉發過來的,他看了一下傳訊者正是那位消失不見的錢舞陽,不由得暴汗,頓時他的心頭也湧起了一絲莫名的無奈,直覺告訴他錢舞陽也必然是遇到了麻煩,不過也幸好他發現不對的時候,便沒有再作任何移動,於是立刻吩咐身邊的那些人,全都不要動,一步也不能移開。他對陣法之道並不熟悉,隻是試著伸出長劍,向四麵的虛空之中刺探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心變得更加沉重了,因為向四麵刺出的劍,沒有絲毫受到阻擋,全都刺到了虛空之中,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一麵院牆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在外麵看到的那一麵院牆此刻似乎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可是他記得自己躍落的位置離院牆不過數尺之院而已,這下子讓他真的傻眼了。


    “不可能……”一名戰王階的巡城軍精銳狠狠地搖了搖頭,他不相信自己真的是離那堵牆很遠,這一切一定隻是一種莫名的幻覺,他憑著自己的記憶,猛然倒飛迴去,他記得自己剛才是以這樣的軌跡進入這院子的,那麽如果以同樣的軌跡返迴,自然就可以重新退出這院子。


    陳瀾並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是不是這樣子的,所以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名戰王倒飛迴去。但是他看到的隻是那位同伴身形飛入半空之後,突然消失,就像是驟然之間落入到了另一個空間裏一般,至於是不是退迴了牆後,他也不能確定。


    錢舞陽也與陳瀾做了同樣的動作,不過他做得更加仔細,同時每試探一下,都會在地麵之上畫出一些古怪的符號,而後眉頭擰得更緊。他身邊的幾人全都十分緊張地看著他,畢竟隊伍之中,這個錢大師就是一位陣法大師,他們都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好一個困陣之中,那麽想要走出去,便必須守護好這位陣法大師,隻是他們正在緊張地防備之時,猛然覺得身邊的空間一動。


    那幾名守著錢舞陽的巡城軍精銳猛然一驚,幾乎在同時向那空間波動的地方驟然出手,幾股狂暴的能量轟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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