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超送走了一眾鄉裏,托他們想辦法尋找郎中,購買藥材。


    天邊夕陽將落,晚風掠過街道,馮超在屋裏都感覺到很重的涼意。


    床上的武大氣息紊亂,不住咳血,馮超趕緊過去幫他捋順胸口,擦去血跡。


    “我,我快要疼死了。”武大有氣無力說道,虛弱的語氣在此時的場景下更顯悲哀。


    “沒事,沒事,我已經托姚二叔他們買藥去了。”馮超勸慰道。


    安撫了武大,馮超也重新考慮今天的事情。


    照書中發展,武大病不至死,細心調養完全可以康複,但就怕再起其他波折。


    馮超隱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係統會有意識的調整輪迴世界劇情發展,並以此來針對自己。


    不管這個猜測是否準確,萬事都要做好最壞打算,不能再像之前那樣。


    現在來看,最壞的結果就是武大身死,武鬆爆發小宇宙,為兄報仇。


    但現在自己代替了潘金蓮,不會鴆殺武大,要出現武大身死的局麵,隻能是西門慶下手。


    如果西門慶殺人,自己要麽一同被殺,要麽被擄進其宅子,都沒有好下場。


    馮超眉頭皺起來,考慮許久之後,卻發現自己沒有好的應對之策。


    還不如本體進來呢!潘金蓮的身份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累贅,除了長得好看點再沒別的用處,一來身體虛弱,二來女子身份多有不便。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馮超換了一身窄袖短衣,出門敲響了鄰居開紙馬鋪的趙四郎家。


    “煩擾高鄰,趙四郎,我在家中坐立不安,心神難平,總擔心那西門慶會不會來報複,想請你和諸位鄰這幾晚住在我家中,期間一應花費開支借由我出,不知可行否?”


    馮超說完,趙四郎露出為難神色,這種恩怨官司牽扯到西門慶,人多的時候還有膽氣摻和一二,其他時候避之不及。


    見趙四郎言語推脫不斷,絕不肯來,馮超也隻好告辭離開。


    之後又找了幾家鄰居,都是各種借口,唯恐和此事牽扯過深。


    再加上已然入夜,陽穀縣雖無宵禁,但巡查的兵丁還是有的,馮超隻好迴到家中。


    ‘但願今晚平安無事,明天雇幾個鄉勇守在家裏,以防不測。’


    馮超隻能如此安慰自己,但還是在家裏找了一把手掌長的短刀,別在腰間,坐在武大床邊,打算守夜一晚。


    “早睡早起,保重身體,四更嘍~”


    更夫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傳的很遠,一下驚醒了迷迷糊糊的馮超。


    “快到晚上兩點,看來是我多慮了。”馮超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打算迴臥室睡覺,忽然聽到一陣悉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經過,仔細聽去,像是從窗戶處傳來。


    馮超精神瞬間一緊,一股涼意從全身蔓延。


    這裏處在二樓,又經常打掃,絕沒有老鼠存在。


    吱呀~


    窗戶裂開一個小縫,明亮的月光傾灑進來,讓馮超看得真切。


    一個黑影緩緩爬入家中,身穿黑衣,但並未蒙麵,借著窗外的月光,馮超認得這是一直跟隨西門慶的一個家丁。


    家丁動作有些僵硬生疏,但手上的的短刀在月光下閃爍寒光,鋒利無比,耀人眼目,奪人心魄。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手握利刃,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來幹嘛的!


    臨到危難,馮超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靜,就在之前,他已經詳細考慮過可能遇見的狀況,仔細琢磨會遇到的危險。


    大喊大叫絕不可行,對方是來殺人的,不會因為驚嚇而逃走,鄰裏趕來的時間足夠對方殺人後再逃走。


    硬拚也不可能,弱女子之軀對抗殺手,簡直是找死。


    就在馮超遲疑時,家丁取出一個火折子吹了兩口,黑暗中亮起一絲火光,照亮了很小一塊地方,但這也足以看清不遠處的馮超。


    眼前的大活人把家丁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潘金蓮後才鬆了一口氣。


    潘金蓮花容失色,顫顫巍巍道:“請好漢可憐可憐奴家一個弱女子,饒我性命,家中錢財盡管去拿。”


    似是驚慌失措,不經意間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大片光滑白膩的皮膚,胸前雙峰隱約可見。


    既然做了潘金蓮,那就要發揮她的最大優勢,色是刮骨鋼刀,這天底下能擋住的人真的不多。


    家丁見狀愣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接著一轉頭,快走兩步,手中短刀直直紮入床上,隻聽武大悶哼一聲,嘴裏額額叫個不停,家丁又連刺數刀,確定武大再無生息後才鬆了一口氣。


    “啊!”馮超驚唿一聲,家丁轉過眼來,麵目猙獰看著她,低聲狠厲道:“閉嘴!乖乖聽話,我不害你性命。”


    看著驚慌失措,悲戚痛苦的潘金蓮,家丁不由舔了舔嘴唇,他本是陽穀縣的地痞無賴,因為殺了人,才賣身與西門慶以求庇護,哪裏品嚐過這等人間絕色,頓時色心大發。


    大官人讓我將兩個人都殺了,現在武大已死,潘金蓮逃不出掌心,就這麽一刀殺了簡直暴殄天物,倒不如先與我做場修行。


    這般想著,家丁已經蹲下,伸手去摸潘金蓮。


    馮超隻是瑟瑟發抖,不敢反抗,這下家丁更是肆無忌憚,扔了短刀,欺身而上。


    就在家丁急不可耐,脫衣解褲時,馮超瞅準機會,突然抽出腰間隱藏的短刀,用盡全力向對方咽喉刺過去!


    家丁正低著頭,全無防備,哪裏想到一個弱女子會暴起殺人,隻覺感覺眼前一花,喉嚨劇烈的疼痛起來!


    馮超害怕家丁臨死反撲,趕緊起身遠離,隻見家丁雙手捂著喉嚨,仿佛出水掙紮的魚,不斷發出嗬嗬的叫聲,血液口沫一同噴湧,不消片刻就斃命當場。


    【殺死徐六,隨機掠奪10%武之氣運,掠奪氣運點+9】


    馮超全身忍不住的顫抖,用了好一會兒才從殺人的緊張感和不適感中恢複過來,掀起床上的被子,隻見武大死得不能再死了。


    淦,還是遇到最壞的情況的,現在一來要想辦法躲避西門慶的追殺,二來不要被暴怒的武鬆牽扯進去!


    馮超沉思片刻,西門慶多半還派人在外麵盯著,拿定主意,尋來剪刀剪去長發,換了一身深色的男服,又在臉上胡亂抹了些鍋灰,下到樓下大喊:


    “殺人啦,救命啊!武大被西門慶殺啦!”


    一連喊了七八聲,聽到有人救命,鄰裏街坊們紛紛開門,但聽到是武大家的聲音,又趕緊止步,直到聚起了二十多人才敢敲門。


    然而房門未鎖,鄉裏們簇擁在一起,上了二樓,見到屍體後頓時嚇個半死,有不知所措的,有報官的,有逃迴家的,有求神拜佛的,亂作一團。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一道躲在門後的身影悄然離開。


    …………


    武大的死在這個不到一萬人口的小縣城裏引起了軒然大波,天明時分,縣衙差役來到,請了仵作團頭何九叔來驗屍。


    走到紫石街巷口時,卻被西門慶攔住,邀請他吃酒,引入街角一個小酒店中,


    何九叔是官衙中人,知道西門慶和縣令交好,不敢不從,兩人吃了一會兒酒,西門慶取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意味深長道:


    “九叔是明白人,武大與賊人鬥毆而死,一床棉被裹了燒掉,落個幹淨,別無他言。”


    何九叔神色複雜,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似乎在思考什麽,良久之後才點點頭。


    西門慶有些驚愕,他還特意準備了一套說辭來說服何九叔,沒想到對方這麽容易就答應。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多費口舌。


    告別了西門慶,何九叔快步來到武大家,驗過屍傷,先做了個鬥毆而死的單子遞上去,迴家後又做了個真的驗屍報告,卻暗中留下來,其他事情一概不發言。


    接著又說身體不適,匆匆迴到家中。


    到了門口,左右張望幾下,才小心翼翼走進屋裏,閉了房門,來到側屋內,隻見其中坐著一人,正是潘金蓮!


    “何九叔可曾看過了?”馮超問道。


    他昨晚連夜來到何九叔處,將事情前因後果告知,小說中這個何九叔也是厲害人物,深諳自保之道,雖被西門慶強迫做假證,但暗中留了武大的骨殖和賄賂銀兩,武鬆找來時立刻告知,避免做池魚被殃及。


    何九叔麵色有些蒼白,點點頭,“娘子所言不差,可我隻是一個衙門小吏,混口飯吃,怎麽敢撩蜂剔蠍,惹那個西門慶,煩請娘子去其他地方躲藏吧。”


    “你怕西門慶,就不怕打虎英雄武二嗎!別忘了,u看書 .uuanhu瞞報屍情也是罪過,西門慶能毀你差事,武二能要了你性命!”馮超喝了一聲,見何九叔身子一震,又緩和語氣道:


    “你且放心,我估計武二再有幾天就能迴來,我見到他時會給你辯解。”


    何九叔聞言,歎了口氣,用力的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之後三日,在西門慶使錢,王婆攛掇下,案子匆匆了結,判文‘婦人潘金蓮私通地痞流氓徐六,入室偷盜,被主家武大發現,雙方鬥毆而死,**潘金蓮逃脫在外。’


    第四日,眾鄰裏幫著武大昨完白事,燒了棺材,匆匆埋葬。


    一時間,陽穀縣再次風平浪靜起來,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


    …………


    大約有四五日時光,武鬆之前在東京投了文書,交割箱籠,等候了幾日拿到迴書,迫不及待就趕了迴來,一路上隻覺深思不安,身心恍惚。


    迴到陽穀縣,給縣令交納了迴書,換了衣服,匆匆來到紫石街。


    兩旁鄰舍見武鬆迴來,都吃了一驚,紛紛捏了一把汗,有的都收拾鋪子,早早離開。


    來到武大家門前,卻見門前貼著封條,掛著鎖,地上還有沒有掃幹淨的紙錢,心中頓時一驚,雙手按在門上用力一推,木門頓時被撞開。


    屋內靈床還未撤去,擺在顯而易見的正中間,寫著“炊餅武大郎之位”七個字。


    武鬆呆在那裏,瞪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哥哥!”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街道,聽到的人無不心中一凜,暗暗吃驚,不知要鬧出怎麽樣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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