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盯著他,“我需要再確認一遍,剛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不是。”他抿著唇,率先站起來朝房間走去,忽而轉迴頭,“如果他妨礙到我尋找那個地方,那麽剛才的話可能就是真的了。”


    丁依依無言的跟在他的身後,房間裏一切東西還在,隻是那條絲巾不見了,冬青一屁股坐在床上,齜牙咧嘴的看著手臂上腫得如丸子大小一般的傷口。


    “我需要剪刀還有針,你這裏有嗎?”他低頭問。


    腳步聲房間響起,接著就是在塑料袋裏翻找的聲音,丁依依拿著剪刀和消毒藥水走到他身邊。


    忽然間,消毒藥水滾落在地,白嫩的手抓住剪刀把手,鋒利的剪刀邊緣刺在男人的頸部大動脈上。


    冬青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聲音冷冷的,“什麽意思。”


    丁依依的手再顫抖,她不得不握得更緊些,剪刀往薄嫩的肌膚更近,皮膚凹陷進去,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你是想殺了我嗎?”冬青的手不動聲色的往後移動,觸摸到腰間小小的,冰冷的武器時,他眼神卻越發的順從,“有事好商量。”


    她看著他,“我不會殺你,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許你對他有任何有害的想法,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冬青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連串笑聲,甚至不管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尖銳物品,“所以我說女人都是愚蠢的,你躲著他,卻又不許別人傷害他。”


    丁依依看著他張狂的笑容,一句話就這麽突兀的冒了出來,“傲雨也是愚蠢的女人嘛?”


    虛假的笑容忽然從他的麵部消失,這個名字似乎已經很久遠了,久遠到他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來進行迴憶。


    她發現那兩個字對他有莫大的魔力,好像可以瞬間抽走他所有的活力以及信心,她開始有些後悔,不應該一時口快把她說出來。


    良久,久到她以為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他才重新開口,“我需要對傷口進行處理,如果你害怕,就先離開。”


    她慢慢搖搖頭,把消毒水和紗布擺放在一旁,但是卻不知道他要鑷子以及剪刀做什麽。


    冬青拿起剪刀,把手臂盡可能的伸到前麵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剪刀將因為發膿粘在一起的傷口剪開。


    丁依依困難的咽了咽口水,雙眼像是著魔一般盯著他用一把剪刀把自己的傷口剪開,鮮血迫不及待的從他的手臂流下。


    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汗水滴進他的眼睛,順著光滑無瑕疵的麵頰滑落下來。忽然,柔軟的麵巾輕輕的擦拭過他的額頭,他詫異抬頭,看了一眼拿著麵巾,全身關注盯著傷口的女人。


    傷口被剪開了,動作可以堪稱粗魯,正片肌肉紅得像是被紅燒過一樣,就連鼻腔內都有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把鑷子給我一下。”他咬著牙槽,神色痛苦的說道。


    丁依依把鑷子遞給他,不小心觸碰到他冰涼的手,轉眼間,那冰涼的手已經抽離。


    銀白色的鑷子放進血肉模糊的肌肉裏,他忍不住低聲哀鳴,在一聲痛苦的低吼中取出一塊沾惹紅色血跡的石頭。


    是司南魚!原來他把司南魚縫進了傷口裏,究竟什麽動力,讓他能夠做到把一塊石頭放進肌肉裏,又活生生的把它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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