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戰爭在消耗中度過。


    進攻方在係外千萬公裏處停留,並沒有持續推進到星係圈。


    神眼人雖然損失巨大,但依然保持戰力,沒有過多消耗。


    中下層指揮官士氣有所增加,以為己方守住了。


    但坎頓看得很清楚,己方問題很大。


    “如果對方昨天直接進攻,我們的戰士會爆發出很強戰力。可奧列斯古太穩了,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總攻。隨著時間延長,軍隊士氣會隨著損耗增多而降低,總會達到臨界點。”


    旁邊的副將提議:“要不然主動進攻?絕不能被拖死。”


    坎頓搖頭:“列車的機動性太強,他們隨時可以收走戰艦四處遊弋,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唉,這次兇多吉少了。”


    副將驚訝:“不至於吧。我們的軍隊沒遭遇多大損失,兵力超過三百億,還有大量高手。這種戰力甚至可以輕鬆打下一個小型星國。”


    “從奧列斯古的安排我就能看出結果。現在開始考慮突圍吧,恐怕守不到最後。”坎頓暫時沒有魚死網破的決心。


    ……


    “什麽?打起來了?”


    布恩星國內,菲諾興致盎然。


    情報官員迴話:“扶搖人在一天前發起突然襲擊,坎頓倉促應戰。雙方遠程對射,暫時沒有出現近距離的遭遇戰。根據目前的局勢預測,他們會在一個月之內總決戰。”


    菲諾眼冒精光,立刻把將軍們找來。


    “隨時做好準備。不管他們誰勝利,我們都可以發起進攻。至於爍金族,他們估計也是一樣的想法,到時候就看誰速度快。”


    的確如此,爍金族星君科溫迅速集結大軍,甚至準備親自領軍。


    “如果扶搖人取勝,我們可以打著為諾瓦兒報仇的旗號進攻。如果神眼人取勝,我們可以暗中聯係扶搖人,許他們一些利益,對神眼人兩麵出擊。後麵甚至還可以合作對抗異色人。”


    手下將領質疑:“萬一扶搖人因此做大了怎麽辦?他們畢竟有列車,我認為他們不是很好的合作對象。”


    “哈哈,要是連殘損狀態的神眼人都打不過,證明扶搖人也不過如此,沒什麽好忌憚的。”科溫信心十足。


    在兩大星國出現動靜時,暗處的克拉倫斯第一時間得到情報,並匯報給陳安。


    ……


    主戰場上,戰況依然激烈。


    第二天的戰爭銜接第一天,但有了很大變化。


    奧列斯古把四艘主戰列車分開,帶著各自艦隊去星係的四周進攻。


    依然是遠程火力打擊,仗著列車的高機動性和防禦能力欺負神眼人,對方毫無辦法。


    此後幾天都是如此,導致神眼人越來越急躁,主動進攻的唿聲在指揮官層麵越來越高。


    坎頓嚴令禁止,不允許有任何異動。


    “奧列斯古在攻心,想瓦解我們的戰鬥意誌。必須堅持住,否則軍法處置。”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神眼人的方向甚至被壓縮到星係附近。


    一旦被鎖在星係內,意味著後勤全麵中斷,他們會更加危險。


    鑒於種種情況,坎頓想做一次嚐試。


    他派出兩個超艦團從進攻方薄弱處反攻,試圖打開缺口,與後方數十座移動基地連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些動作都在奧列斯古的預測之中。


    “把這條路讓出去,給他們突圍的機會。”


    神眼人輕鬆拿到後勤線,士氣有所恢複,局勢逐漸好轉。


    可他們還是解決不了仙靈大炮的威脅,除非主動進攻縮短雙方距離,消除列車的機動性威脅。


    無數次嚐試後,這種情況目前無解。


    很快一個月過去,神眼人進入極度疲勞狀態,隨時有崩潰的可能性。


    這個時候,放棄安倫星係退迴後方是最好的策略。


    因為一旦戰線崩潰,將引發係統性巨大風險,難以扭轉。


    ……


    “坎頓還真穩得住,他應該看出我們的策略了。”


    主列內,陳安和奧列斯古喝茶閑聊,悠閑自在。


    奧列斯古道:“在智腦如此發達的情況下,所謂的謀略禁不起超級計算的推導。既然如此,我幹脆用陽謀,不動腦子就能解讀。當大家都知道我們要做什麽時,坎頓反而不好抉擇。”


    陳安笑問:“要是把你換在坎頓的位子上,會怎麽做?”


    “也沒辦法,因為雙方實力有差距。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減少損失,我半個月前就會發起總攻。”


    “現在呢?”


    奧列斯古篤定道:“坎頓會在三天內撤軍,可假可真。如果假撤軍,他會在路上設伏,與我們死戰,不惜一切代價。如果真撤軍,他會放棄兩支超艦團,用來攔截我們的追殺。”


    “哪種可能性更高?”


    “前一種。因為諾瓦兒不在了,坎頓沒有足夠的威望去集結更多軍隊。如果這次不能取得成果,他將不再有任何機會。因此,假撤軍真決戰是他的最後機會。”


    人性複雜,沒有那麽多甘願奉獻之人。


    在坎頓率領主力對抗扶搖星國時,神眼星國內部出現了無數割據勢力,或大或小。


    這些情況也是奧列斯古的底氣,因為神眼人在失去星君的情況下無法繼續團結,且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分裂。


    ……


    正如奧列斯古所料,坎頓在兩天後做出撤退決定。


    “將軍,我們雖然始終被打壓,但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損失,主力依然完整。”智囊團痛心疾首。


    坎頓眼神如刀,瞥了幾眼後淡然說道:“你們看不到不代表沒損失,我們已經輸了大半。按照現在的戰爭模型來看,我們在安倫星係每多待一天,勝率就會降低百分之三。等降到一定程度,我們會自動崩潰。”


    隻有站在他這樣的高度,才能清晰看到整支軍隊的現狀。


    他很多次想破釜沉舟全麵反擊,但想到對方可以依靠列車避戰,坎頓就會很無力。


    最終得出結論,必須誘敵深入,否則沒有機會。


    四個小時後,三支主力超艦團突然從缺口突圍,聲勢浩大。


    其他超艦團緊緊跟上,做出棄守星係的姿態。


    得知敵軍撤退後,奧列斯古從容指揮,五艘列車同步出擊,跟在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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