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生又用二指夾出一張符紙,符紙在他手中化作一麵冰盾,這一切都跟剛才張天師所做的仿佛,可效果卻絕不相同。


    在張天師的身前,冰盾也就是枕頭大小,在空氣中維持的時間不過短短一分鍾。


    可許半生捏爆符紙產生的冰盾,卻一直在成長,很快成為了一麵冰牆。隨即在地上緩緩移動起來,直朝著張天師壓迫了過去。


    進入屋內炙熱的那一半之後,冰盾卻絕不消融,很快便貼住了張天師的身體,一路上擠碎了幾乎所有的桌椅,將張天師擠在牆壁之上,張天師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聲音都仿佛被炙熱熔化,被冰牆凍住。無聲的大喊著,承受著一麵火焰一麵冰山的痛苦。


    冰牆維持的時間早已超過了五分鍾,張天師飽受煎熬,已經欲哭無淚。


    就在張天師幾近絕望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許半生卻又一揮手,炎熱和冰牆同時消失,屋內又恢複了正常的溫度,隻是張天師的背部早已被燒得如同光豬一般,而正麵卻是點點冰碴。


    許半生微笑著對曾武說:“借你聖光一用,替他療傷吧。”


    曾武渾然不知反抗,怔怔的走到張天師的麵前,一伸手,一道聖光便照耀在張天師的胸口。


    許半生又使用了一張符紙,在張天師的頭頂,瞬間成雲,隨即那雲上竟然滴下雨來,將張天師澆了個透。曾武發出的聖光就好像被水溶解了一樣,完全融入水中。


    又捏爆一枚符紙,雲朵消散,滴下的雨滴化作層層霧氣,屋內的空氣變得粘稠起來,正在退後的曾武,也開始走起了慢鏡頭一般的太空步。而那些霧氣,則氤氳起來,將張天師團團圍住,霧氣之中蘊含的聖光,飛快的治療著張天師身上的傷勢。


    霧氣消散,張天師也終於大喘了幾口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劫後餘生的驚嚇,讓張天師終於明白,許半生何止是高手,簡直就是無人能敵的仙神。


    許半生開口說道:“曾武,去找你付村叔叔要套衣服,讓張一齡換上。他這副模樣,隻怕是沒有臉走出這裏。”


    曾武再度渾渾噩噩的想著門口走去,拉開門的時候,他已經迴過神來,但是看看依舊跪倒在地簌簌發抖的張天師,他終於還是走出去,低眉順眼的喊了付村一聲叔叔,按照許半生的吩咐找付村要了一套衣服進來。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曾武,你說呢?”


    這時候,曾武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現在他終於相信,就算是教宗本人前來,也絕對奈何不了許半生。許半生使用符咒的能力,簡直神乎其技,那絕對是神使才能擁有的能力。而聖教廷,也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再出現過神使了。


    曾武心有不甘的點了點頭,許半生笑著背起雙手,向大門走了出去。


    兩名聖騎士一看,也沒了抵抗之心,老老實實的跟在曾武的身後,跟著許半生和李小語一起出了門。


    “付總,裏邊可能有些損失,你迴頭開個單據給我,我照價賠償。”


    付村並不知道裏邊發生了什麽,從許半生進去開始,他就再沒敢錄音攝像了,要是讓許半生知道被人監視,後果可想而知。


    不過拍賣場裏也無非就是擺了些桌椅而已,別說隻是有些損壞了,哪怕是許半生把這一層拆了,付村也不可能讓他賠償。


    “嗬嗬,許少言重了,這點兒損失我還沒放在心上。今天該是我多謝許少大力襄助才是,有機會我還想請許少吃飯致謝呢!”


    許半生也懶得多說,點點頭,道:“晚上吧,你做東,不管如何,是在你的地方出的事,你也該向大公子賠罪的。”這句話,無疑是說要讓大公子也來參加飯局。


    付村便將目光投向大公子,他雖然跟大公子也算相熟,可大公子跟他還真沒在一個桌上吃過飯,說穿了,身份完全不對等。


    大公子見許半生發出邀請,哪有不答應之理,便點點頭道:“許少開口,我自然是要去的,那麽,村長,晚上你就安排一下吧。”


    付村大喜,說道:“多謝許少,多謝大公子賞光。”


    許半生點點頭,轉過身,看著曾武說道:“該你了,道歉什麽的,不用我教給你吧?”


    曾武一愣,他沒想到許半生還有這麽一套,有心不理會,可想想裏邊還在換衣服的張天師,曾武咬了咬牙,還是屈從了。


    “付叔,對不起,是我的錯。您放心,這幫會既然是我父親交給您的,我絕不多問。您要是有什麽氣,侄子在這裏給您賠罪了,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付村也知道,曾武肯道歉那是因為許半生的緣故,他倒是也無所謂曾武如何,隻要他以後別來煩自己就行了。


    於是點點頭,付村笑道:“年輕人火氣大點兒,我能理解。嗬嗬,沒事了。”


    曾武就想迴到許半生身後,卻見許半生又將目光投向大公子,曾武明白了,又走到大公子麵前,低著頭,沮喪的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剛才是我不對,我出言不遜在先,還動手打了你,你要是覺得心裏不痛快,就還我幾個耳光吧。”心裏同時在想,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真敢還手,老子無論如何也都殺了你。


    好在大公子現在覺得麵子已經討迴來了,剛才李小語已經抽過曾武的耳光替他出了氣,現在曾武也當麵致歉,關鍵是在外邊這麽長時間,大公子早就把許半生和曾武之間的關係搞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不依不饒,許半生也不會答應,無論如何,曾武都有個妹妹跟許半生的關係極好,許半生也無非是做個姿態幫大公子找迴顏麵而已。


    大公子臉上還痛著呢,勉強一笑,道:“算了,都不是事兒。”


    許半生此時哼了一聲,道:“東西呢?”


    曾武趕忙取出一個畫筒,在場這麽多人,竟然沒人能看出來他究竟是從哪裏拿出的畫筒,曾武把畫筒交給了大公子,說道:“這是那幅張僧繇的畫,就當是向你賠禮的。”


    大公子有些不好意思去接,望向許半生,卻見許半生向他點了點頭,大公子猶豫再三,還是接下了那個畫筒。


    許半生這才滿意的背起雙手,信步從大公子身邊走了過去,曾武三人自然是緊緊跟上。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電梯也已經到了一樓又返迴到七樓,大公子眾人才算是反應過來。


    “好強大的氣場,哪怕是在一號麵前,我也沒有這麽緊張過。”大公子低聲對自己的表姑媽說,卻見表姑媽依舊怔怔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電梯,似乎還沒醒過神來。


    可是,大公子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疼了,他連忙伸手摸了半天,之前被曾武抽了幾個耳光腫起來的臉,現在完全恢複了正常,再也沒有一點兒疼痛的感覺。


    “姑媽,您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已經好了?”


    表姑媽這才轉臉望向大公子,發現大公子的臉的確已經完好如初。


    付村長籲了一口氣,道:“許少真乃神人啊,隻是走過大公子的身旁,就悄無聲息的治好了大公子臉上的傷。”


    之前還隻是被許半生的氣場所懾,現在,大公子和他的表姑媽是徹徹底底的服了。也難怪,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就可以用仙神來形容了,難怪他敢把二號領導從自己家裏趕出去,而且二號還不敢放個屁呢!


    帶著曾武直接去了蔣怡在城中的那個院子,進去之後,許半生便吩咐蔣怡家裏的管家把兩名聖騎士帶到偏廳去小坐,他則是領著曾武直奔後院。


    曾文聽說許半生來了,開心的跑了出來,陡然看到走在許半生身後的曾武,曾文也是愣住了。


    “哥,你怎麽來了?”曾文愣愣的說到。


    曾武也愣住了,看眼前這個叫自己為哥的女孩子,眉梢眼角倒是曾文的模樣,可是自己的妹妹才多點兒大?今年不過十一歲而已,怎麽看起來,她卻像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


    一時間,曾武也不敢相認了。


    許半生解釋說:“前段時間,我和一名朝鮮的道人交手,小文也參加了那場戰鬥。她調用了未來之力,使得她消耗了數年陽壽,成了現在的模樣。”


    曾文又喊了一聲:“哥,你怎麽迴國了?”


    曾武這才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妹妹,不過,他跟這個妹妹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情,見過幾次而已,而且曾文在他眼裏一直都隻是個孩子。兩人相差那麽大的年紀,從小又從未生活在一起,所有的感情,也不過隻是兄妹的血緣而已。


    “妹妹……”曾武苦澀的喊了一聲,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妹妹在實力上,恐怕也超過自己,對此,他也唯有苦笑而已。


    “你哥哥接受了洗禮,加入了聖教廷,不過你父母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曾文立刻說道:“哥,你是為了朱弦姐姐前些時候殺了你們聖教廷的人的事情迴國的?”不管如何,總有兄妹的情分,曾文還真是有些替自己的哥哥捏一把汗。


    但是想到許半生絕不會為難她的哥哥,曾文也就放下心來。


    曾武苦笑著搖頭,道:“我以為不是,不過現在,我想我是被人利用了。”


    看來,曾武也不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獲悉了許多他並不知道的真相,要是還沒有察覺自己是被人利用了,那才叫怪了。


    “哥,聖教廷那幫混蛋不分青紅皂白,而且你一個華人怎麽能加入聖教廷呢?你即便要修行,也該修行東方的術數啊。”


    曾武苦笑不言。


    許半生這時候開口說道:“曾武既然迴來了,暫時就別再迴美國了。你的靈體隻適合修行西方的術數,以後你若是要繼續修行,我不會攔著你,如果你放棄,對你或許更好。你現在,試著聯係一下你的教父吧,雖然我估計他現在已經人間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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