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唯有李小語這樣認為而已,就連石予方這個已經算是列入太一派門牆的弟子,也並不認為許半生一句隨隨便便的承諾,就能換走啟功先生的這幅絕筆作品。


    夏妙然當然也不會覺得許半生的承諾能讓方琳讓出這幅字,她隻能報以苦笑,覺得許半生的自負自戀真的是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這家夥,無論何時何地都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就好像這天底下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一樣。現在可是他有求於人啊,卻依舊如此高姿態,搞得好像用這幅字換他一個所謂人情,反倒是方琳占了莫大的便宜一樣。


    方琳要是能答應才見了鬼!


    的確,方琳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她就仿佛真的見到了鬼一般,她怎樣都想不通,在這個國家,除了有限的幾個大員敢在她麵前做出長輩的姿態,其他人見到她,哪怕年歲再高,也絕不敢真的以長輩自居。


    許半生之前就已經說過一句大不韙的話,他當時說若以道門的輩分,方琳喊他一聲師叔祖也不為過,可即便是方琳的師父,乃至整個崆峒派的掌派,也不敢真的在方琳麵前擺長輩的架子。早些年大領導還沒有位登九五的時候,崆峒派的長輩對方琳還敢嗬斥幾句,而現在,是半句都不敢了。


    現在,許半生竟然又說出這樣一句,關鍵是姿態太高,找人要東西要的這麽厚顏無恥,你一個人情,你以為你是國家主席還是國家總理?這口氣忒大了。


    方琳冷笑一聲,道:“聽許少這意思,似乎你用一個人情換我這幅啟功先生的絕筆,還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這話是赤|裸裸的諷刺,任誰都能聽得出方琳話裏的揶揄,可沒想到,許半生卻似乎根本就不覺得方琳是在挖苦他,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說:“雖然這的確對你更有益,不過既然是我提出要這樣交換,這依舊算是一樁公平的交易。”


    方琳聽到這話簡直就要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了。


    之前頂多是覺得許半生是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方琳卻覺得許半生根本是在故意消遣她玩兒。


    但是許半生滿臉的認真,讓方琳又有些疑慮,覺得他似乎真的是覺得這樣的交易是他吃虧了。


    “琳姐可否把手給我?”許半生當然不會不明白,這樣的交換,若是道門中人知道,自然會認為許半生的承諾遠重於這幅字,可在尋常人的眼中,他這無異是混賬透頂的做法。


    不過,許半生若是沒有把握,他是絕對不會開這個口的。他看得很清楚,方琳眼下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他可以幫方琳解決。方琳的麵相上已經出了問題,眼角的紋路有些散亂,左邊的鼻翼旁邊多出了一條刻痕。這是親人有難之相,不過由於許半生還沒有跟方琳建立更直接的聯係,所以並不知道她有難的是哪一位親人。


    方琳疑惑的看著許半生,完全不明白許半生在搞什麽鬼。


    她雖然拜了崆峒派花架門的掌門為師,而崆峒派也是道教聖地之一,縱然花架門並不傳承道法,換做其他的弟子,也斷然不可能完全對道法一點兒都不了解。


    可由於方琳的世俗身份很特殊,這就導致了她和其他花架門的弟子不同,她並不是在山上習武的,多數的時間,都是花架門的掌門派出她的徒弟,到方琳家中來指導她。十餘年的習武過程,方琳在崆峒山上的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一年,每次不過二旬最多不過月,山裏的師兄弟們,當然不會去跟她多說什麽道法的事情。


    若非如此,方琳無論如何都該聽說過一些道門中的事情,也就該知道太一派在道門中的地位,許半生的師父林淺,那可是近乎被道門中人認為是半仙之體的前輩。按照道門中的輩分,放眼整個華夏,輩分最高的,恐怕也隻是林淺的子侄輩而已。現任道門的掌門掌教,多數至少也是林淺徒孫輩的。


    夏妙然知道許半生這是要給方琳算命,見方琳猶豫,便道:“林姐,半生在命理推算上很有一套,你讓他給你算一算吧。”


    方琳無語,卻原來是這一套把戲。


    方琳的武功幾乎都是她的師姐或者師伯代為傳授,不過最近這些年,她倒是和自己的師父接觸的多一些。有時候是她進山看望師父,有時候是師父下山找她幫忙辦些事情。師父也跟她說過極少的一些關於道法的事情,無非是說周易八卦風水堪輿這些並非迷信,隻不過現在真有這種能力的人太少,真正的高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關於這些,方琳並未往心裏去,她始終都是接受現代無神論的教育長大的。可那終究是她師父,說出來的話,對她也不可能全無影響。


    一半是試看看的心理,另一半則是想看許半生到時候算得不準該怎麽圓,方琳把手伸給了許半生。


    綜合方琳的年紀來看,她保養的真的是很不錯,半袖的衣服,剛好露出一截嫩藕似的小臂,皮膚白皙,手掌上也並沒有習武之人常見的老繭。皮膚依舊嬌嫩,雖不能跟十來歲的小姑娘相比,可絕大多數女人卻都沒有方琳的肌膚這般水嫩。


    許半生隻用三指,輕輕的讓方琳的手掌向上攤開,然後食指指尖在她的掌心中輕輕滑過,最後又搭在了方琳的手腕脈搏之上。


    觸手滑膩,脈動卻顯得有些詭異。


    許半生微微皺起眉頭,並不將手收迴,而是繼續搭在方琳的脈搏之上,道:“琳姐除了崆峒派的武功,還學了別的功夫?”


    這話頓時讓方琳心生警惕,她修習其他門派的武功,這事兒就連她師父都不知道,這個許半生是怎麽看出來的?


    她並未迴答許半生的問題,望向許半生的眼神卻多了幾分不善。


    “此功雖有潤陰之效,可終究是走的左道,現在還沒有什麽大問題,可若你繼續修煉下去,遲早會和你崆峒絕學相衝突。現在終止修習,應當還來得及。”


    也是稍稍斟酌了一下措辭,許半生這樣說道,而實際上,許半生還有一些話並未說出。


    方琳也是目光閃爍,她何嚐看不出許半生留了一些話沒說?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不該相信許半生了。


    方琳的私生活很放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修習的另一種武功。


    許半生隻說了潤陰之效,卻沒說這種功法其實還是會對那個男人具有一定的傷害,說穿了就是采陽補陰。這也是方琳為何要經常換男人的原因,她也並不希望自己修習的這種武功對那些男人造成致命的影響。


    是以她一直很注意,功法上說過,隻要采陽的時候注意控製索取的量,頂多讓那個男人減壽幾年,而且一直會等到那個男人很大年紀的時候才有反應,並不會立刻就對男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方琳仗著那位大領導的權勢,認為借你幾年陽壽,贈你一場人間富貴,這應該也算是公平交易了。甚至她相信,即便她對那些男人明說,那些男人也依舊會如撲火的飛蛾那樣絡繹不絕的。


    十多年下來,和方琳發生過關係的男人早已突破三位數,基本都有受惠。有些人受惠的少,而有些人受惠的多些,這些男人直到現在也都活的很不錯,看不出身體有出現任何的狀況,方琳也覺得這根本就不叫事。


    之前跟著崆峒派的師長習武,方琳並未表現出太高的天分,實力也隻是平平。可修習了這門采陽補陰的功夫之後,她的實力絕對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否則,以她的天資,也絕不可能在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就勘破了舌之境的門檻。要知道,縱如李小語這般天才,又是移花宮宮主的親傳弟子,所有資源都傾斜與她,這才讓她突破到了舌之境。單論境界,方琳雖比李小語稍弱,但真若動起手來,李小語還真未必是她的對手。


    眼看著自己的實力增長如此之快,方琳就愈發陷在那門采陽補陰的功法中不可自拔,對於男人的需求也就更大。現在許半生一句話就想讓她放棄這門功夫,那又怎麽可能?


    按理說,自己修習這門功夫就連自己的親爹都不知道,這世上也就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了。可萬事都有泄露的可能,許半生到底是真的從自己脈象之中看出來的,還是早已知道了方琳的這個秘密,方琳也是沒有任何判斷的依據。


    猶豫了一下,方琳還是說道:“許少請跟我到旁邊的房間說話。”


    說罷,她搖曳著柔美的腰肢,先行走出了房間。


    夏妙然卻有些擔心,她不知道方琳如此究竟有什麽企圖,總之這個女人在男女方麵的名聲太差,夏妙然可不希望許半生出現什麽意外。在夏妙然看來,許半生再鎮定也就是個男人,而男人其實是很難經得住女人徹底的誘惑的。尤其是方琳這樣的女人。


    輕輕拉住了許半生的手,許半生卻平靜的掙脫,對她搖搖頭,跟在方琳身後,走出了房門。


    走到另一頭,方琳讓人打開房門,然後把他們都打發走了,這才對許半生說:“許少請。”


    許半生不虞有他的走了進去,方琳進來之後,第一件事卻是反身將房門鎖上。


    方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表示,許半生卻突然說:“琳姐把上衣除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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