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風,毛毛細雨。空氣中帶著芳香,還有那咚咚的雨聲。天空灰蒙蒙,雨一直落下。


    聽遠方悄無聲息,望近處孤影成單。風敲打著窗,吱吱作響。雨滴成珠,難以成雙。


    紫兔子一直在房間等待,直到天黑了。雨悄無聲息地落下,直到咚咚作響。風輕輕地吹來,直到它停了。


    點燃了燭火,難以掩蓋黑夜。脆弱的身影,難以掩飾它的扭曲。微弱的燈火,難以照亮每一個角落。


    它身臨其境,卻不為所動。黎明尚未到來,黑夜掩入其中。將它所吞沉,毫無還手之力。


    門突然響起,紫兔子驚訝地起身。眼看著它進來了。它還帶著一隻兔子走了進來。


    它一進門,就來到了紫兔子的麵前。立刻向紫兔子客客氣氣地介紹身後的兔子。


    “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先生。你的行為舉止由它來教道你,你要好好學習。”


    紫兔子聽著這些,一時感覺到莫名其妙。想要問個來龍去脈,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既然這樣,想想就算了。順便點頭答應了它,為此作了個表態。


    “好的。”


    話音剛落,見著它就離開了。留下了那隻兔子,緊接著就向自己打起了招唿。


    “你好!我叫‘灰兔子’。很高興認識你。”


    紫兔子見它就感覺到好陌生,害怕得畏手畏腳。對此敷之一笑,向它打招唿。


    “我也是。”


    隻見它微微一聲笑,然後一轉身。再一個揮手,也沒有再說什麽,便離開了。


    紫兔子見此本來想著再跟它聊聊,沒想到它二話不說,打打招唿就離開。頓時感覺到可惜而沒有留住它。


    事已至此,這還能怎麽樣?眼看著門又被關上,發現夜過二更。雨一直落下,而為此停留。


    再想下去,也沒有任何變化。不如現在就躺在榻上,閉上眼睛去睡覺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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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過了一宿,天才剛剛亮。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驚得紫兔子立刻醒來。


    慌張地爬起身,趕緊藏起來。再向四周查看,發現四下裏隻有自己一隻兔子。並沒有危險靠近,這才放心下來。接下來才注意到有兔子在敲門,立即去開門。


    一開門,發現是灰兔子。立刻向它打招唿,並以親切的語氣,致以問候。


    “早上好!”


    灰兔子頓時露出平易近人的樣子,招手向它示意。讓它趕緊出來,跟著自己過來。


    紫兔子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並麵帶微笑的樣子,向它套近乎。


    灰兔子並沒有在意,見著它一過來。一揮手就揪著它的耳朵,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責備。


    “就知道睡懶覺,還有沒有時間觀念?除了睡就是吃,你還會段什麽?”


    這一頓責備,令紫兔子感覺到莫名其妙。眼看著它是恩兔介紹過來的,才沒有跟它動手。


    順勢拉開它的手,想要並掙脫它的爪子。然後躲進房間裏,不見它。


    萬萬沒想到又被它嚴加遏止,還比剛才更兇起來。責備更狠,揪得更用力。


    “一晚上不見,就硬起來了不是?居然敢忤逆我,你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膽?”


    緊接著就揪著它的耳朵,拖著它往前走。更是兇巴巴的樣子,氣紅了雙眼。


    “還聽不聽話?還聽不聽話?”


    紫兔子不敢還手,又拿它沒辦法。隻好順從著它的意思,先滿口答應它。


    “聽……聽聽……。”


    灰兔子見著它已經妥協,立即鬆開了手。然後把它拽到自己麵前,接下來就開始訓斥。


    “從現在開始,你要早睡早起,聽我命令。”


    眼看著它沒有動靜,一點也不配合自己。就是一爪子下來,打在它的腦袋上。


    “你聽到沒有?”


    紫兔子頓時沒有反應過來,白白挨了它一爪子。本來想著立刻反擊,察覺到它比剛才更兇。一時害怕起來,順著它的意思。


    “是。”


    灰兔子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表現得比剛才更溫順一些。開始講解今後的作息。


    “從現在開始,每天二更睡覺,四更起來。五更一定要到這裏來,向我報到。”


    紫兔子此時有些害怕,並畏手畏腳。小心翼翼地向它答應了一句,甚至表現更拘謹。


    “是。”


    灰兔子又一嗓子大吼,怒斥著要大聲一點。不要像個娘娘腔一樣,奶聲奶氣的樣子。


    “大聲點。”


    紫兔子立刻做出迴應,向它大吼一聲。再一次迴答它,表現得鏗鏘有力,像一個鐵骨錚錚的模樣。


    “是。”


    灰兔子繼續再命令,再告訴它聽候指揮。自己先做一套姿勢,讓它跟著自己學。


    “跟著我做。”


    紫兔子有樣學樣,跟著它學起來。


    它的每一揮爪,還是邁起一次的步伐。稍稍的偏移,還是當時的表情。


    紫兔子先把它記在心裏,再做一遍。


    稍微的不一致,灰兔子直接一爪子拍下去。讓它重來,自己再示範一遍。


    一遍不行,再來一遍。遍遍不行,那就是重來再重來。如此反複,直到紫兔子做得一模一樣不可。


    接下來便是一個環節套著一個環節,直到一模一樣。分不出真假,難辯雌雄不可。


    直到現在,紫兔子學得有模有樣,連連被灰兔子稱讚。但也在此其間,也不知道被灰兔子挨了多少次打?


    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月?紫兔子每天都在學習,按照灰兔子的命令。


    直到這一天,來到了灰兔子的麵前。


    灰兔子邀請它吃飯。見它一進來,就揮著爪子讓它先坐下。


    紫兔子剛一進來,眼看著餐桌前。還有兩隻兔仆站在一旁伺候,灰兔子坐在右側。


    它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拘謹地坐在那裏。表現得很嚴肅,很安逸的樣子。


    兩旁的兔仆,更是目光呆滯。低垂著頭,不敢直視。雙爪相握,更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


    紫兔子對此並不知其意,順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剛一坐下,就被灰兔子“嗯”的一聲打斷了。


    灰兔子抬頭怒睜著雙眼盯著它,更是拉著難看的臉。緊接著一揮爪子,讓它下來。


    紫兔子不得不聽從它的話,更不能忤逆它。隻好按照它的做,迴到了門外,等候它的指示。


    這時候那兩隻免仆走了過來,立刻向紫兔子一個深鞠躬。接著向它招手,致歡迎詞。


    “兔老爺。午飯已經準備妥當,請您先用餐。”


    紫兔子頓時察覺到了灰兔子的用意,緊接著裝出一副“兔老爺”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接下來走房間裏沒有三步遠,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冷著臉,卻不說話的樣子。


    這時候灰兔子立刻上前來,立刻向它一個深鞠躬。連忙揮起雙爪,迎接“兔老爺”。


    紫兔子接下來有樣學樣,依樣畫葫蘆。像及了一個“兔老爺”的樣子,大搖大擺走進去。


    裝出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不可一世的架勢。一時間霸氣側漏,好不風光有氣勢。


    然後兩旁的兔仆趕緊伺候著。


    灰兔子趕緊跟它倒酒。


    結果它們開始向它陪笑,以表忠心。


    紫兔子見到這一刻,立即嚇得一身冒冷汗。趕緊跪在灰兔子麵前,立刻向它叩頭求饒。


    這時候灰兔子假裝不知,更不在乎。好心好意地攙扶起它,輕描淡寫地說出。


    “不要這麽緊張,這隻是在模仿。”


    紫兔子聽到這話,更是不敢起身。搖了搖頭,不敢有任何的舉動。嚇得已經不敢動了。


    灰兔子這時候拍了拍它的頭,接著歎息一聲。然後起身走了幾步,便背對著它說道。


    “你學東西學的很快,我很喜歡你這一點。不過呢……?”


    接著轉過身來,雙手交叉在背。語重深長地告訴它,這是它蕞後的一個忠告。


    “從現在開始,你改名叫‘羽’。再也不要叫自己是‘紫兔子’”,忘記你的好兄弟。”


    紫兔子直瞪瞪地盯著它,哭也哭不出來。假裝著露出一絲絲的笑容,含恨將它的話聽下去。


    灰兔子揮著它的爪子,撫摸著紫兔子的頭。以此來要撫它,讓它相信自己。


    接著深唿吸一口,又一聲歎息。站在了門口,再解釋其中的原由。讓它了解過個明明白白,也知道自己為何怎麽做?


    “我知道你有六個兄弟姐妹,它們已經離你而去。我知道你放不下它們,這裏畢竟是‘樂園’。你的‘大哥’叫‘羽’,是一隻赤兔子。我也希望你繼承它的名字,將它的理念發揚光大。不再有落難的兔子,免遭這種痛苦。”


    紫兔子抬頭望著它,刹那間淚水奔湧了出來。一時間止都止不住,任由它而去。


    眼看著灰兔子站在門口,光線將它掩飾。如同“天使”一般,降臨到了世間。它如同“聖人”一般,烙印在它的心裏。


    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將它的頭往地上一砸。“咚”的一聲響起,狠狠地向灰兔子叩拜。


    “先生!”


    再一次抬起頭來,發現灰兔子已經不見了。消失了光茫之中,不見了蹤影。


    接著站起來,迴過頭來。發現了房間裏空空如也,隻剩下自己一隻兔子。走到門口,再相送。


    “請走好!”


    雨一直下,風一直吹。吱吱嘎嘎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關上了窗,關上了門。能否遮住風雨?是否會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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