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掠如厲似鬼襲,葉驚似鬼耳低語。雲遮日如君而臨,彼岸花開黃泉路。


    封度和嵐嵐頓時一臉震驚,迴頭瞪著他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時沉默不語。


    眼見著麵前好好的一條路,怎麽就不能走?更何況還是一條下山的路,有路都不走,是不是傻了?


    嵐嵐覺得很奇怪,難道他的腦子被門擠了?本想責備他一下,反過來仔細想想。


    是不是他看出了什麽名堂?知曉了什麽不可逾越的事情?為何如此驚慌失措?


    “你看出什麽來了?”


    小帆摸了摸頭,卻又捉摸不定。兩難取舍的樣子,又害怕又驚慌的表情,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我記得我父親說過。山中要地兇險得不得了,沒有人活著離開奇峰。”


    接著探了探山腳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又指向樹下的小山路,崎嶇不平望不見頭。


    “這就是我父親說過的下山的路,它延綿不絕如同黃泉之路。人一旦進入,就會迷失在裏麵。再也找不到路。”


    小帆連忙退後,害怕的樣子,打起了退堂鼓。向他們倆搖著頭,再也不敢再靠近。


    聽他這麽一說,兩人開始驚訝起來,再望向小山路。確實崎嶇不平,彎彎繞繞望不見頭。


    總感覺這條路如同一條蟒蛇,盤旋於懸崖之中。扭曲的身軀,仿佛想要噬人的樣子。


    一股厲風突然襲來,將石子卷起。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如同判官的戾氣,讓人心驚肉跳。


    在於暗處,仿佛藏著小鬼。等待著時機,瞬間撲出,讓你措手不及。


    封度迴過頭來,向他微微一笑。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感覺沒什麽了不起來的。神氣地嘲笑他。


    “我可不管你害不害怕?你不走我得去。不管它前麵是什麽?就算是豺狼虎豹,我也得往裏鑽。”


    嵐嵐站在路口,轉身盯著他。已經做好蓄勢待發的樣子,正等著他準備跳下去。


    “不管這麽說,我們一定得下去。必走這條路,離開這裏。”


    小帆還是很害怕,不停地搖著頭。瑟瑟發抖的樣子,連腳都不敢抬。


    眼見著他們倆沒過一會兒,就跳了下去。一下子見著他們倆沒了影,心裏更加緊張,更加慌亂了起來。


    “喂喂喂……。等等我!”


    這時候害怕歸害怕,膽卻歸膽卻。在這荒山野嶺的,不得不追上去。還想在留在這裏過年嗎?


    封度和嵐嵐跳上了一個台階,踏上了小山路。行於山路之中,如同藏於群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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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陸續續走了一段時間,沿著山壁而行。眼見著這崎嶇的山路仿佛懸在半空中,腳下深不見底。步步驚心危機四伏,行於絕壁之上。


    漸漸地發現山路慢慢變寬了,仰見了樹林。地勢變得平坦了,見到了溝壑。聽見了水聲,抬頭望去。仿佛就在眼前,一條瀑布傾泄而下。


    停下腳步,暫且休息一下。抬頭望著天空,太陽正要落下山去。黃昏以至,夜即將來臨。


    日落黃昏見夜臨,鳥歸入巢待晝臨。厲風吹襲似鬼臨,彼岸花開見君臨。


    一股莫名的緊張感湧上了心頭,使得自己渾身發抖。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藏於密林之中。等待著時機,突然撲上來。想想都害怕起來。


    封度見此,再往林中探了探。並未見到什麽異常之處,這時候招手讓他們跟著自己進去。


    接著漸漸而行,緩緩而進。步步而穩,淺淺而探。一步一個腳印,踏入了樹林之中。


    白霧繚繞於林中,猶如厲鬼一般盤旋而上。籠罩於其中,讓人無法涉足。


    風在唿嘯,時而低沉,時而尖利。猶如厲鬼再臨,塗炭著這裏的一切。


    枝葉在風中搖曳,發出嘎吱的聲響。還有樹枝碰撞之聲,迴蕩在耳畔。一道若隱若現的光源時明時暗,仿佛見到了鬼。


    樹木高聳入雲,深邃於林中蔓延。讓人無法分辨晝夜,如同一座迷宮,一不小心就迷了路。


    邁出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讓人找不到出口。密林深處的猛禽時刻在遊走,時刻準備著獵屠,時刻鞭策著你的神經。


    每一顆樹木如同一個鬼影,似一雙雙眼睛。它們悄無聲息,若隱若現在林中穿梭,俯視著四周。


    枯竭的樹木如同鬼魅,似爪子一般顯得駭人。不知在何處傳來了狼嚎聲,像是它發出低沉的咆哮。


    顯然這一切,時刻讓人提心吊膽。讓人無法抗拒的恐懼,湧上心頭。每一刻,都令人窒息。仿佛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變得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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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而行,繼續而走。見到了坡就爬上去,見到了坎就跨過去。越過了小溝,跳過了枯木。一路前行,穿行了樹木之間。踏過了草叢,留下了淺淺的印跡。


    一陣晚風吹襲,樹葉嘩嘩。如同林中之鬼在耳畔低語。


    一聲狼嚎之聲,不知從何來?仿佛在某處窺視著我們一舉一動。


    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好似在莫泉一角,成了孤魂野鬼。


    不知過了多久?走了多遠?漸漸地感覺到疲憊,好想休息一下。喝一口水,吃一點東西。


    小帆邊想邊走著,突然蹲在地上不肯走了。一副疲憊的樣子,耍著賴使著性子,如同一個小孩。


    嵐嵐揮手推了他幾下,癱在地上就是不肯走。見著沒辦法,叫了封度一聲,打算讓他先休息一下。


    “風。等一下。”


    封度一聽到,迴過頭來。發現小帆正癱在地上耍著賴,死活不肯定。


    眼見著這樣的情況,更何況是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如果有什麽狼和大蟲靠近,不死都有一層皮脫。這樣就不太好了。


    還是狠心地踢了他一腳,讓他先站起來。可是眼見著根本不肯動,立馬向嵐嵐招著手,氣憤地撇下一句話。


    “你走也好,不走也好,隨你的便。”


    頓時說完,催促著嵐嵐趕緊走。自己不聞不問跟在後麵,開始撇下他狠心離去。


    小帆眼見著他根本不留情麵,真想把自己丟在這裏。這不氣得半死,這也沒有辦法。


    誰叫自己沒本事,沒文化。吃了這個眼前虧,下次不會再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好了,我知錯了。”


    眼看著他們沒了影,趕緊追上去。真害怕有什麽東西,跟在自己後麵。自己才不上這個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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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度舉著火把在前麵帶著路。


    小帆在中間緊跟著。


    嵐嵐在後麵跟隨。


    三人行於密林之中,如同深海裏的沉沙,渺小而絕望。


    手舉的火把如同天上的星星,微弱而無力。


    嵐嵐抬頭望著天空,在樹葉縫隙之中。發現了一輪新月,已經是在自己的頭頂之上。


    對此感覺不對勁。走了這麽久,分毫也沒有走出樹林子。反而越走越深,越走越遠。


    自己分明記得是從日落時分進的樹林子,走到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也沒有發現下山的路,或者是什麽標記。


    “風。我們是不是又迷路了?”


    封度打量了四周,再轉過身來。反而對此並沒有大驚小怪,接著站在她的麵前開始解釋起來。


    “我是看著七星的方向走的,不會有錯。”


    嵐嵐揮手向他示意四周,手指著麵前是什麽地方?憤怒地向他反駁,向他嗬斥。


    “我看你連方向都沒有分消楚,在這裏亂帶路。”


    “嵐嵐。”


    封度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控製著自己的思想。緊接著深唿吸一口氣,先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現在所站的位置是麵朝東方。走出這片樹林子,一定是出口。”


    “喂喂。兩位。”


    忽然傳來小帆的叫聲,封度迴過頭來。眼見著他離自己好遠的地方,站在那裏不停地喊。


    “你們看前麵那裏。”


    嵐嵐撇開封度,連忙衝過去。順著小帆手指的方向。模模糊糊看見了一棟大院子。瞧著它的樣子,感覺到好熟悉。驚訝地脫口而出。


    “橋家大院……?!”


    “不……。我覺得不是。”


    封度站在後麵斷然否決,仔細地觀察那裏。怎麽看都覺得怎麽不對勁?甚至都感覺到詭異。甚至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荒山野嶺的怎麽會有大院子?”


    嵐嵐才不信他那麽多,連話都沒有講。撒腿就向那裏跑去,連頭也沒有迴一下。


    封度見著她獨自一人跑了,自己當然跟上去。立馬叫上小帆趕緊走,可別落下來。


    三人就這樣繼續往前跑,立馬往那裏趕。哪不管那麽多,無論是什麽。一個勁地往前衝,希望其一時間趕到那裏。


    在這深山老林裏,聳立著一棟大院子。是何人所住?是何人所建?他到底有所而為?


    頓時在嵐嵐心裏有了這個想法,想其一時間一探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還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了一時半會,很快就到了那裏。


    三人站在在門牌前,抬頭盯著牌坊大門。


    一下了三人沉默不語,誰也說不上話來。


    仿佛世界都安靜了,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在這漆黑的晚上,夜黑風高之時,誰又能不驚訝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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