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軒還在開口。


    神情中。


    盡是不舍。


    “去吧!”


    天機閣閣主眸光平緩,剛剛看到的模糊畫麵源自心靈警示,同時他們這一脈修行的主要是窺視天機,從而能預示到未來幾天將要發生的大事,而剛剛的警惕也是在說留給九洲的時間不多了。


    黑暗動亂。


    至尊複蘇。


    已迫在眉睫。


    所需要的一位無上強者作為頂梁柱,而他的選擇便是九洲的風雲人物楚詢!


    ……


    ……


    書院。


    院長看著麵前過來的少年人,臉上不自覺便流露苦澀的笑容,知道天機閣閣主這樣做是已經在未來的時間線中看到了自己規避隻會帶來更大的影響,從而選擇留守在了天機城。


    不然,他這個級數的一心要逃,又擅長推演天機,哪怕是禁區至尊尋找起來都會頭疼,又怎會甘心赴死?


    可越是這樣,越體現出了無解。


    手握虛空戒。


    緩緩道:“給楚詢送去!”關於趕路這方麵,儒教的人喜歡白嫖,能動嘴絕不動腿;目睹著虛空戒的破空遠去,軒眼中也閃爍羨慕神色,儒教的言出法隨在九洲堪稱bug,雖常有人說聖人言出法隨,但儒教是實打實的做到了。


    “啵!”


    閉關之地。


    一枚虛空戒。


    落入手中。


    不過是閉上眼眸數息心中便已然明悟,而取出虛空戒裏麵的東西,目中更是流露奇色,有數株大藥彌漫著生機勃勃的氣息,每一株都不遜色書院庫存,想必是天機閣閣主預感到天機閣的下場,這些大藥留在那裏隻會便宜禁區至尊。


    還不如趁機做個好人將這大藥送給楚詢,若楚詢失敗也就罷了,可若是成功念在這份恩情上,天機閣未必沒有再崛起的機會,畢竟連天機閣的未來繼承人都帶來了儒州,該做的都已經做到。


    除了這之外,楚詢又看到了幾本經文,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帝經,是屬於天機閣漫長歲月來的收集,不僅如此,還有陣道、劍道之類的經文特別備注,希望能給予楚詢啟發。


    這枚虛空戒。


    可以說承載了天機閣所有的積攢,若說唯一缺少的便是金錢,而天機閣閣主也好,楚詢也罷都知曉這才是最無用的東西,將這枚虛空戒的交出等若打劫了九洲一處最頂尖,最無上的勢力,將所有底蘊全部瓜分。


    這份淺淺恩情。


    楚詢記在心中。


    “咦!”


    但當楚詢不經意間碰到一塊奇異的黑色鐵片時卻流露驚詫,他在上麵嗅到了古老的氣息,也是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當即將這枚鐵片取出,也知曉這時候能被天機閣閣主所送來的東西,必有含義。


    “放在之後研究,先鑽研陣道吧!”楚詢自語,他如今迫在眉睫的是突破準帝,從而占據一定的說話權,而修為的不破他終歸隻是大聖境,哪怕此刻再逆天也僅僅是大聖境,自身極限仍可看到。


    “破境!”


    他輕聲低語。


    龐大而繁瑣的陣道符文若是換做旁人來,僅僅是看一眼便會眼花繚亂,根本分不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在他眼中卻是世間最精妙,最瑰美的符文,閃爍著知識的能量,渴望去學習去掌握。


    ……


    ……


    儒州。


    至聖道宮。


    一襲白衣的楚詢望著麵前頭戴儒冠,身披儒袍的石像老人,他並沒有那般仁慈臉上帶著教書人的一絲不苟與嚴肅,但那雙眼眸深處卻閃爍著大愛蒼生的仁慈,在當年便是這位慈祥而和藹的長者教化被譽為蠻荒之地的儒州。


    從而蛻變成九洲知識學堂的最高處,更是這位聖賢的教導下,九洲才多了一條專屬於讀書人的道路。


    大儒。


    聖賢。


    至聖。


    這些名號。


    都不足以支撐起他的偉大。


    他站在這。


    便是一種精神上的象征。


    “儒聖!”


    “孔聖!”


    真正站在此地,才豁然發覺,為何書院即便誕生出理聖這麽逆天的妖孽人物,卻為何還不足以壓到至聖學宮,因為此處地方哪怕再破敗,再荒涼,再貧瘠,這位聖賢的雕像矗立在這便宣布著儒州的正統,天下儒道文化的發源地。


    “至聖道宮!”


    “至聖先師!”


    “古之聖賢!”


    站在石像下,楚詢內心沒由來的泛起恭敬,手中有三炷香極其誠服的朝著這位老人家上香,動作中充滿了尊重。


    不遠處。


    自有大儒。


    這些都是至聖道宮的大儒,他們眼巴巴的看著那位白衣年輕人,眼眸中都充滿了強烈的渴望,低語道:“別看楚長者才修行短暫的百餘年,可在詩詞造詣上卻渾不弱於我們,甚至那傳承千載的名言名句更是信手拈來,什麽時候給我們弄兩首!”


    這不是挑事。


    是真的眼饞。


    早些年至聖道宮穩穩占據正席,近些年書院成長太快了,眼下又有楚詢所寫的聖言足以讓書院底蘊平添一個層次,當後輩讀書人心灰意冷又枯木逢春時,張口便道:“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不自覺便想到了楚詢,同時也不自覺想到了書院,因為這處讓人銘記的詩句便是誕生於書院,誕生在那座塔內。


    若是有人刻苦修行,砥礪自我時,不自覺的念出【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時同樣想到的是楚詢,是書院,而非他們至聖道宮。


    這在這些大儒眼中自是眼巴巴的望著,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兩句震世駭俗的名句,哪怕稍弱一點,隻要能傳世便好。


    然。


    至聖道宮的掌舵者眼中剛泛起一抹希冀,想著自己帶楚詢也不薄,索要一兩句傳世名句應當不過分,但豁然想到那刻在書院塔上的橫渠四句,不由得覺得一陣掃興,有這四句在,天下間在無人能超越。


    哪怕是讀書人再妖孽,看到這四句時不免又要俯首稱臣,尊稱一聲先賢,而想再逼出此類的名句,他覺得已然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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