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餘時間。


    難得的靜謐。


    他未曾去管外界之事。


    沉浸在修行之中。


    青衫本尊修行者力之道果,將力之道果的普通境界一舉推演到極深層次,而兩尊分身同樣不曾間歇,黑衣次身修行著虛空之道,而白衣分身則修行時間一道;眼下修行黑衣分身的他在劍道上再有造詣。


    有關虛空劍道。


    頃刻間。


    福至心靈。


    體內那朵盛開的青蓮其中一個蓮花瓣湧現半虛幻,半透明的狀態,而本尊握著的劍道更是輕輕揮斬,隻見一道詭譎多變的劍氣勾勒出詭異的弧度,斬去時明明厚重如山嶽,卻陡然消失在虛無,再浮現已彌漫可怕的鋒芒。


    劍道。


    力道。


    虛空之道。


    都融合在一起。


    青蓮劍意在吞噬這兩者的同時,也讓自身的劍道迎來蛻變,而此時楚詢方才感應到所謂的帝級養成傳承究竟有多恐怖。


    “啵!”


    青蓮湧動,繼續吞噬著殘留的氣運,而楚詢也徐徐閉合眼眸,一縷心神也迅速湧去來到了白衣分身上麵。


    青衫本尊。


    黑衣次身。


    皆有收獲。


    唯有白衣分身不曾收獲,這讓楚詢的一縷神念降臨,頃刻間便知道白衣分身遇到了什麽難題,時間法則,本就是天地間最為玄妙的法則,掌管著日月的衰老,天地的壽數,有著逆轉乾坤的作用,又怎會與普通修行者那樣平平無奇?


    力之道果隻要用心去感悟,外加儒教的言出法隨作為幫襯,花費時間隻要肯學便能掌握;虛空法則稍微難寫可也不是無法解決,唯有這時間法則,言出法隨的力量在這上麵微乎其微,而想要掌控時間法則極其困難。


    如眼下。


    “嗡!”


    白衣分身的楚詢伸展手掌,食指上有一朵虛幻的小花,無根無莖,宛若憑空衍生,遊走在三界之外,卻在不斷的盛放,隻是眨眼的東西,這朵搖曳的花朵便衍生出枝葉,又隨著片刻之後,花葉脫落,根莖無力,陷入衰老。


    隨著花心當中的一顆種子跌落下去,落在食指上,經過時間的催促重新衍生出了花朵,憑空而現,自然而然。


    這樣的過程。


    不斷重複。


    當另一隻手觸碰時,卻從這朵五根的時間花朵上憑空穿過,根本觸及不到,這種玄奧令人心神癢癢,卻又無從琢磨。


    “難怪!”青衫本尊也是輕聲呢喃,時間一脈的法則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掌握,修行之困難遠超他想象,可若是掌握此道自身的實力又將迎來一次飛速的魚躍。


    ……


    “外界如何了!”


    楚詢也輕聲自語。


    這月餘來。


    本尊。


    次身。


    分身。


    皆在修行,無心觀察外界而隨著本尊與黑衣次身的暫時成果,也讓他有心神去感知一下外界,神念流轉,一股浩蕩的神識從東臨宗後山彌漫出去。


    十裏。


    百裏。


    千裏。


    萬裏。


    千萬裏。


    轉眼之間,龐大的神識宛若從九天上俯瞰的神念一念貫串,籠罩整個東域,在其下感受了人間煙火以及秦皇朝入侵而造成的恐慌心情,和那世俗當中的急促變化,整體來說荒州東域依舊是安穩狀態。


    黑袍次身則走出東臨宗,修行了虛空之道,對於自身的藏匿與穿梭更加的了熟於胸,幾乎是無人察覺中便來到了南域,西域,北域也看到了四域的平和,同時也遙遠看到了沉寂的秦皇朝。


    那宛若是一道深淵落入了荒州,隨時都會將荒州拽入災淵劫難之中,也無人知曉這座蘊藏的火山會什麽時候爆發,沉寂中楚詢也心有所感,可能是上一役將佛子,帝子,打的太慘了,尤其是帝子險些被打死。


    重傷身軀。


    動了根基。


    這月餘時間。


    恐都在修複根基。


    “恰好!”楚詢輕聲自語,荒州欠缺時間,他也欠缺時間,不管秦皇朝因為什麽原因不曾動手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盯了片刻,黑衣楚詢便繼續上前來到了荒州邊緣,遙遙便看到了殘留的破損大陣,而秦皇朝許多衣著白衣術士的修士,一個個愁眉苦臉,皺著眉頭,不時露出困惑又百思不得其解的盯著殘損的大陣。


    哪怕已經破損。


    所留者不多。


    依舊被秦皇朝這些陣法修士所狂熱,盯著大陣在不斷琢磨,想悟出其中的原理,楚詢隻是冷淡的瞥了他們一眼,他所遺留的陣法哪怕是殘破,沒有陣法大聖的境界也無法看透,至於這些陣法大師,窮其一生也悟不出個所以然。


    “嗡!”


    思緒流轉之間,又看到荒州的邊界來了一群衣著不菲的華貴之人,他們身上都沾染著絲絲縷縷的龍氣。


    “秦皇朝天才!”


    盯著這些年輕人。


    楚詢福至心靈。


    也看到那庇護的高手,乃是一位聖人榜級高手,似是楚詢注視的太久吸引到了他的注意,目光瞥去時便看到一位黑袍男子立身在那,頓時將這位大聖嚇的麵色煞白,身軀都在輕微的痙攣,瞳孔放大,死死道:“運氣這麽背?”


    若說荒州讓他忌憚的數人。


    最可怕的便是。


    楚詢。


    黑衣鬥笠男子。


    白衣鬥笠男子。


    至於道子與儒子他反而沒那麽畏懼,知道這二位的心性極純,未必會對這些天才下手,可這三人就不同了,楚詢不必多說,白衣鬥笠男子坑殺秦皇朝大軍,黑袍鬥笠男子更是追著帝子幾人砍,連遲疑都沒有,純純的窮兇極惡之人。


    可讓他靈魂都顫抖發麻的是。


    此人。


    正在此地。


    漠視的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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