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沒責怪我,反倒是寬慰我,讓我寬心了不少。


    那把剪刀在殺完人之後,就無力的摔在了姥姥的懷裏,我姥姥伸手抓住了剪刀,重新交給了我。


    “還有哪個不想死的,上來吧。”我姥姥冷冷的說道。


    姥姥剛才展示的那一手絕活,已經震撼住那幫東西了,他們哪裏還敢上來啊,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看著我姥姥。甚至剛才那個刀疤漢子這會兒也認慫了:“槐花婆婆,剛才是一場誤會,是我那兄弟沒長眼招惹了這位小弟,實在是死的活該,我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說著,刀疤漢子帶著人就要離開。


    而我姥姥則是冷哼一聲:“慢著!”


    那幫人都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在他們轉過身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他們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恐懼:“槐花婆婆,還有什麽吩咐?”


    “把那個孕婦送過來!”我姥姥冷冷的說道。


    那個孕婦已經被人給攙扶著歸隊,準備隨隊伍一塊離開了,這會兒我姥姥一說話,那孕婦頓時便哆嗦了一下,而後虎視眈眈的走上來:“這件事跟鄉親們無關,你讓鄉親們走好,我留下來隨你處置。”


    說著,一瘸一拐的走向我姥姥。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女人,說道:“足月了?”


    那孕婦沒想到我姥姥竟問這個問題,楞了一下,最後還是狐疑的點了點頭。


    “躺下吧。”我姥姥冷冷的道。


    孕婦不清楚我姥姥到底要幹啥,不過還是乖乖的躺下了。


    那刀疤漢子卻是似乎明白了什麽似的,臉上一陣激動神色。


    “還愣著幹嘛,上來兩個死的幫忙。”我姥姥冷冷的道。


    我心中還嘀咕著呢,什麽叫上來兩個死的幫忙?但這會兒已經有兩個‘人’走了上來。那兩個‘人’腳步輕飄飄的,沒有半點聲音,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吧,臉色煞白煞白的,有點恐怖。


    “要……要我們做什麽?”其中一個白臉大嬸兒小聲的問道。


    “按住兩條腿。”我姥姥說道,同時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紅繩,其中一頭拴在孕婦的大腿上,另一頭拴在了大槐樹上,然後轉過身看著我說道:“孩子,看仔細了,給鬼接生的任何一個步驟,都要牢記在心,否則連接生婆自己都性命難保。”


    “給鬼接生?”我瞬間一陣頭大:“她……她是鬼?”


    我姥姥說道:“不全是。”


    “不全是?這該怎麽理解。”我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普通的接生,就不用在大槐樹上牽紅繩了。不過若是碰到一些難產的,又或者被一些髒東西給纏上的,都必須得在大槐樹上牽紅線。這樣可以中和陰陽,不至於陰陽二氣不調和而導致的出血難產。”


    “這把陰陽剪,可以剪斷一切汙穢雜陳,不但可以用來剪臍帶,若是嬰兒露頭時,帶出來了一些髒東西,同樣可以剪掉。”


    姥姥給我說了好多行業的禁忌,聽得我腦袋都大了,從始至終我似乎隻記住了陰陽剪和那根紅繩的作用,其他的步驟,我看跟正常接生孩子一模一樣的,也沒啥特殊。


    隨著我姥姥用陰陽剪剪斷臍帶,一聲嬰兒啼哭頓時傳來,一個全身粉嫩的小嬰兒橫空出世。(.無彈窗廣告)那嬰兒可愛的很,姥姥發現我一直盯著嬰兒看,就笑著將嬰兒給了我:“抱抱吧,吉利。”


    我笑著接過那嬰兒抱在懷中,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然後我在姥姥的幫助下,順利的吸了這個小孩兒的第一口飽嗝之氣。


    那幫鄉民看見我姥姥成功接生了一個小嬰兒,立刻眼淚汪汪的跑了上來,跪在我姥姥跟前,使勁的磕頭:“槐花婆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您盡管說呀!”


    我姥姥隻是歎了口氣,而後說道:“算了,你們都起來吧,我待會兒有幾句話想問你們。”


    說著,我姥姥又在女鬼的隱私部位畫了一個螺旋,這才吩咐人把痛的昏厥過去的女鬼給推走了。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對方是女鬼,那她生出來的這個,應該也是鬼吧?這個問題讓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想到抱在我懷中的可能是一個鬼,我的心中就是一陣恐懼。


    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抱著一個鬼嬰,去哄它。


    那小嬰兒似乎挺喜歡被我抱著,竟還衝著我樂,我的恐懼之心也逐漸的消散了不少。


    不是說鬼都是沒有實體的嗎?為什麽我能感受得到我懷抱中的小嬰兒呢?這胖小子少說也有七八斤重。


    “姥姥,這個小孩兒不是鬼吧,那女鬼還能生出人來?”我小聲的問道。


    姥姥衝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嗯,其實這個小孩兒是個人,這個問題比較複雜,以後我會跟你說的。”


    說完,姥姥看了一眼那刀疤漢子,道:“這棵大槐樹是誰種下的?又是誰交給你們人鬼交合之術的?”


    那刀疤漢子猶豫了一下,小聲的說道:“這個……我們不方便說,槐花婆婆,當年那位大師說,不要提起他。”


    “說吧。”我姥姥說道:“你們所說的那個大師,是我三弟,我現在在找他。放心吧!找到他之後,我不會讓他怪罪你們的。”


    聽我姥姥這麽一說,那刀疤漢子立馬又跪下了:“槐花婆婆,那是您的三弟啊,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我們感覺到那個大師一定是遇到危險了。”


    我姥姥皺了皺眉頭,忙語氣急促的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們仔細跟我說說。”


    原來,這個村莊早先是不存在的,隻是一片亂墳崗。而這亂墳崗埋葬著的,大部分都是隔壁小李莊的人。


    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小李莊頻出怪事兒,經常死年輕的女人,而且大部分都還是剛過門沒多久的小媳婦兒,大部分都是懷孕而死的。


    小村莊比較落後,剛開始沒當迴事兒,但後來覺得這事兒蹊蹺,而且死人越來越多,最後還是報備給了公安局。


    公安局帶著法醫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剖女人的屍體。而這麽一解剖,還真發現了什麽,所有女人肝髒和心髒都不見了,胸腔裏邊被塞滿了雜草和沙土。


    這個怪異的現象可把那法醫給嚇壞了,因為這些屍體上都沒有任何被劃開的痕跡,真不知道肝髒和心髒到底是如何離開人體的,這些雜草又是怎麽進去的。


    要是真要一個解釋的話,就隻能說是撞鬼了。


    但他們可都是堂堂的法醫啊,可不能在報告單上寫撞鬼兩個字,所以討論來討論去,這些法醫隻能糊弄村民說,這是一種傳染性的瘟疫,病菌是一種專門食用人心髒和肝髒的病菌,叫噬心菌。


    這些死去的村民肯定是誤食了噬心菌,然後一個傳兩個,兩個傳三個,慢慢的就死掉這麽多人了。


    為了消滅這種“噬心菌”,警察連夜給村子進行了整體的消毒以及大清掃,然後接下來一段日子,並沒有死人。


    這些警察和法醫都覺得沒事兒了,便離開了村子。


    可沒想到警察們離開不久,這裏又開始死人了,跟之前一樣,死掉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婦兒。


    村民隻好報案,說噬心菌又迴來了。雖然這些農民沒什麽文化知識,但最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他們可不相信警察所說的那一套噬心菌。


    要真是噬心菌的話,那心髒和肝髒消失還能解釋,她們胸腔的草又是怎麽迴事兒?而且為啥死的偏偏都是小媳婦兒?其餘的男人和年紀大點年紀小點的女人都沒事兒呢?


    這個村子是出了名的窮,找不著有本事的神漢,一些要錢少的跳大神都是騙子,隻能請免費的公安出麵了。


    這次公安再次將村子裏邊消毒,情況又好轉了一下。為了避免事情發生,這裏甚至常駐了一個警察,震懾住那些“噬心菌”。


    可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大事兒,那警察直接吊死在了窗戶上,死狀淒慘,舌頭耷拉的老長,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似的,現場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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