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雖然列不上四大家族,但是實力在京都甩了其他的小門小戶一大截,溫禾的話,還是挺有分量的。


    其他的人也看不下去,再加上酒精助興,也委婉地提醒——


    “對呀舒小姐,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何必鬧這麽一出呢…”


    “執梳很明顯是喝多了嘛…也並沒有多冒犯舒總…況且舒總也沒說啥不是嗎…”


    “和氣,和氣最重要!大家也都不想鬧得太難看…”


    還有些女孩子坐不住,跑過去看宋執梳的臉,見沒什麽大事了才鬆了一口氣,拍拍她的頭。


    舒糖氣得渾身發抖,崩潰地大叫:“她裝的!你們都是眼瞎嗎?!她是裝的啊!我壓根沒用力氣!”


    沒人理她。


    礙著她的身份在,沒人敢說的太過分,但是舒迎晝從“舒小姐”和“執梳”的稱唿裏就能明顯感受出來天差地別。


    他本來就是來接舒糖的,但是現在局麵不太妙。


    對於剛才像一場烏龍一樣的懷抱,他並沒有什麽感覺,頂多有些抵觸,但是也不至於為了這個去怪罪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


    舒糖的反應在意料之外,她從來沒有在他的麵前犯過混,所以他剛才沒有及時阻止她的錯誤行徑,按照現在的情況,恐怕舒糖已經從有理的變成無理的了。


    他寵舒糖,但是不代表她可以為所欲為。


    不過他太了解妹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讓她道歉的時候,於是隻能自己出馬。


    沉默了許久的男人終於開口:“舒糖,安靜。”


    舒糖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容冷硬的男人,委屈地大喊了一句“你也欺負我!”,就一抹淚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樓承終於有鬆一口氣的機會,追了出去。


    舒迎晝在外絕對是鐵血無情的存在,他覺得需要給舒糖時間冷靜,已經確定了樓承會保護她,也就沒有再理她,隻是抬步走向在眾人簇擁下委屈低頭的女孩兒。


    他一來,其他人如見了猛獸一般四處避散,就連聲玉也有點無法承受他的低壓,微微低下了頭。


    “宋小姐,傷得如何?”


    就連和女孩子說話,都是硬邦邦的,聽著一點也不解恨。


    萬籟俱寂之下,她抬眸,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睛。


    黝黑的瞳眸,冷寂荒涼,像冰冷的機械,看上一眼就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她卻歪了歪頭,疑惑道:“你是誰啊?”


    “………”


    舒迎晝心裏終於產生了點微妙的情緒,想要開口說話,又覺得說不出口,隻能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明片遞給她,加快了些語速:“…舒迎晝。”


    這也不怪他,已經有太多年沒有人不認識他,或者沒有眼力見地問他的姓名。


    沒辦法,誰讓他…不對,他的妹妹理虧呢。


    “醫藥費我可以報銷,我替家妹向宋小姐道歉。”


    “不過,宋小姐似乎不適合喝酒,以後還是少喝些。”


    宋執梳伸手接過,卻沒有看,瞪大了眼睛:“你是舒糖的哥哥?”


    舒迎晝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看她。


    大她四歲的男人完全擁有讓她害怕的能力,但是她喝醉了之後,似乎出奇得大膽,也出奇得聰明。


    聽出來舒迎晝其實也是在暗裏說她,她伸手抱緊聲玉的腰,嘴裏卻不依不饒:“你不要教訓我…你應該教訓舒糖。我不小心撞到你,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舒糖會和我當麵道歉嗎?舒糖,她在背後偷偷罵我好久…她討厭我,我不討厭她呀?她煩死人了!”


    眾人覺得汗毛直立。


    不愧是他們的宋大小姐,勇的時候居然敢在舒迎晝麵前蛐蛐舒糖!


    舒迎晝眼神閃爍了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他一離開,那股驚悚的窒息感也隨之消失,眾人終於敢鬆口氣了,七嘴八舌地炸開了鍋,大多都興奮地叫到終於狀告舒糖了一頓,爽!


    宋執梳見他們開心,也跟著甜甜地笑,就是看著有點傻,她舉起手來歡唿,“哇哇哇!”地喊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舒迎晝那號人物。


    可能唯一長點腦子也就梁聲玉了,她無奈地看著一群傻蛋,深深歎息。


    ………


    一個晚上悄無聲息地溜走。


    舒糖不願意再見到舒迎晝,至少是短時間內。


    宋執梳到底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乖乖女,還是一個心思深沉的綠茶女,這些都不是舒迎晝關心的,畢竟他們以後隻可能是陌生人。


    但是昨天他不給舒糖麵子的原因,是因為她實在嬌縱,又實在…咳,單純。他不那般,最後吃虧的還是舒糖。


    舒迎晝想要好好和舒糖聊聊,和她講清楚這其中的利害。無論如何,宋執梳那種能夠調動“千軍萬馬”的人物,都不是他這個妹妹能夠惹得起的人,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對付一個小女孩兒。


    但是他現在找不到她,不禁有些煩躁。


    樓承看得出來舒迎晝心情不好。


    也是,舒迎晝一向情緒穩定得可怕,隻有舒糖才會讓他皺眉。


    他不想去觸黴頭,畢竟昨晚他犯了重大錯誤,但是又不得不進去匯報。


    “總裁,有人要見您。”


    舒迎晝看過去,鋒利的眉眼不動怒也殺人:“沒有預約不見這種事情,需要我教你嗎?”


    樓承欲哭無淚,硬著頭皮道:“是…宋小姐。”他又冒著風險補充:“昨晚的宋小姐。”


    舒迎晝一頓。


    …


    宋執梳今天穿了一條乳白色的旗袍,勾勒出有致的身段,細碎的水鑽沿著肩膀垂落,帶著細碎的閃,卻不如她眉眼溫潤,帶著點口紅的唇彎起來,像吹過了縷縷春風,而微卷的墨發隨意閑散地披著,拚湊出來了一副山水畫。


    她站著,就熠熠生輝。


    其實前台的小姐姐聽了她沒有預約之後,就態度有些強硬地想要趕她走。


    她挺怵他們總裁的。


    不過宋執梳兩彎眉一撇,便生出了點殘荷似的哀愁。她“啊?”了一聲,不掩失落,卻還是笑著道了個歉,說麻煩了。


    宋執梳原本是想要走的,卻瞥見小姐姐的口紅斑駁了些,微微蹙眉,從自己配衣服的小包裏拿出來剛逛街買的一隻口紅遞給她,悄悄提醒:“口紅掉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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