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藺厭煩自己說話被打斷。


    而此時的他,臉色發白,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他顫抖著雙唇,終歸說不出一句話。


    “我想我們是應該好好談一談了,江先生。”


    女生冷淡地聲腔並未聽出破綻,甚至沒有一點波瀾,這讓他更為慌亂。


    “阿梳?阿梳?你迴來,我可以的,我可以和你解釋的。”他帶著祈求,眼前一片模糊。


    “好啊。”女生忽而笑了出聲,春暖花開,是蝶飛豔舞,是春機盎然的生機勃勃。卻讓他的心猛然跌落穀底。


    電話倏地被掛斷。


    宋執梳到江藺的家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阿梳…”他扯開一抹笑,蒼白無力:“我,我把飯做好了,你吃點……”


    “不了。”宋執梳打斷他,眉眼盡是冷漠:“請問,你可以解釋了嗎,洗耳恭聽。”


    江藺臉色是病態的慌亂,一扁孤舟在闊綽天際籍籍無名,他飄散著,一如既往卻紛揚滄桑。


    “我,我……”


    他的語言破碎成蝶,一向沉默寡言,額頭沁出了薄汗,江藺眼眶猩紅,他狠狠攥緊手中的薰衣草,他費勁心思想要攀爬上浮木,殊不知最為恐懼。


    “江藺,我沒有時間陪你耗。”


    宋執梳咬緊牙關,活力在她的腦海流泄,一句句狠心的話脫口而出:“你也不用真的表現出這麽為難的樣子。”


    江藺一頓,近乎於絕望的情緒讓他喘不過氣,穿堂風唿嘯而過,一如夢中之景。


    “我隻是,想要…想要……”


    染上了哭腔


    他眸中的悲傷蔓延遍地,生出一尾一尾的,枯萎薰衣草,貫徹天地的一抹亮色,在狂風驟雨後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真是荒誕可笑。


    宋執梳為自己的痛徹心扉感到可笑。


    “江藺,你是為了藍溪嗎?”


    江藺想反駁,他眼睫的淡薄被拉入沼澤,它們咆哮著衝出深淵,在滿地屍骨的地獄毫無立足之地,它們爬行,祈求,向神明起誓,可終究化為一聲力不從心的,發顫的“嗯”。


    宋執梳的心陡然冷了半分


    “你還幹過這種事情嗎?”


    江藺悲如塵埃,手倏而扼上那止不住打顫的手腕,如今的他滿目塵灰,倒影重疊。


    “我後來遇見你了…我不會再幹的……”他的解釋力不從心,聲若蚊蠅。仲夏的悸動悄然化為冬雪的浪漫,他歪頭,他的人生漆上煙灰,無力的哀求絲絲入扣,綿延不絕


    ”不會的…”


    “如果你沒有遇上我,那麽是不是對於你來說,我的命卑如塵埃,不足輕重。”宋執梳的語氣突然急促,理智崩塌的前線是涇渭分明的線條,攜裹著冬雪夏風,在死氣沉沉的泥沼驚起煙火。


    “是不是曾經在你江藺眼裏,我的命,就這麽不值一提!”


    倏地


    江藺一愣,他嘴唇哆嗦著,他說


    “阿梳,阿梳……”


    他想要上前,突然覺著膝蓋無力,他急忙伸出手,他想拂去兩行觸動人心的淚痕。


    宋執梳猛地一把拍開他近在咫尺的手腕,她仰頭,逼退在理智界線翻湧成河的淚意


    她冷漠成性


    “江藺,我真的,真的。”


    “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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